睡到大半晚,手机的震动将我吵醒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一抬头,就看到吕婷比幽幽地看着我,将我吓了老大一跳,我问道:“你干嘛不睡觉?”
吕婷不满地道:“你那什么手机,震动时让我感觉整张床都在晃动,我正找它呢!”
我将震动关了道:“没事儿,我调的闹钟!”
吕婷皱眉问道:“大半夜调什么闹钟啊!”随即想起了什么,问道:“是不是那张椅子的事情?”
我了吕婷的鼻子道:“算你聪明!”
吕婷马上来了精神:“你打算怎么搞?”
我嘿嘿一笑道“我搞了三张子母符,两张子符已经埋在了梨木椅的旁边,母符就在我手里,我倒要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椅子会自动复原而且回到杨志家里。
如果椅子是自己回来的,那我在拆他的时候它怎么不反抗呢?难道它是喜欢这种游戏吗?很明显,这话站不住脚。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是由我去操作早目标太大了,所幸我往包里塞了几张子母符,现在正派上了用场。
子母符意即是相连相通,两张子符是那一对男女,而母符就是我手里这张书页大的黄符了,子母符的制成很复杂,有两样东西不可缺,那就是一对母子的鲜血,混着朱砂念三十六遍道家九字真言画成。
但这也只是普通的符,只能百米之内相连相通,与我手里的子母符不能相提并论,我这三张子母符,子符是一对男女双胞胎,在生产的前夜,孕妇出了车祸,母子连面都没有见到,母亲就匆匆去了地府,而一对双胞胎,因为魂没有成形,成了怨魂野鬼,流落在人间。
儿想娘亲难叩首,娘想儿来泪双流,这其中所包含的念儿,不言而喻,这三张子母符就是取得这对双胞胎和死去母亲的血画成的,别一百米,一万米都能相通相连,店里的进价就要了五千块呐,我用着一阵一阵的肉疼呢。
在我祭了母符之后,符上出现了两团黑糊糊的颜色,黑色之中,隐隐地现出两个孩子的形象,我伸手往黑块上一,其中一个孩子挣开了眼,拨开身上的土,爬了出来,我又在另一个孩的身上一,那孩也爬了出来。
我对着符纸轻轻地了一句,赶紧躲起来,那两个孩子四处望了望,钻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没过多久,一个身影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我借着孩子的眼睛看过去,这个人很瘦,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不过有些面熟,等到走近了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杨大婶吗?
只见杨大婶目光呆滞,手脚僵硬,花了很长的时候才走到我们埋黄梨木椅的地方,她跪在地上,用手拨着泥土,不一会儿,就将一袋东西从土里弄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拼凑。像这么贵重的木料一般不加钉子的,仅靠木头之间的锲合,这对于工匠的水平是极大的考验,也因为如此,拼凑起来十分地简单。杨大婶将椅子拼凑好了,扛在肩膀上,往山下走去。
黑暗的山上,清冷的月光,树影婆娑之下,一个人背着一张椅子,从山上下来,那情景看来有些诡异,就像是她刚刚去参加了一场需要自己带椅子的会议,而与会的只有她一个人住在山外面,所以这时候,也只有她一个人找着椅子往回去。
这一男一女两张子符眼中露出迷惑的神情,透过母符看向我,我赶紧下了另一道命令:“跟上去!”
于是,杨大婶往前走,两张子符远远地跟着,路上偶有开夜车的路过,看到这一幕,猛踩油门,疾驰而过。
我对吕婷道:“去,快将杨志和二丫头叫过来!”
吕婷走下了楼去,不一会儿,杨志和二丫头随着吕婷上了楼,两人这两天难得地睡个好觉,这回儿上下眼皮就像是用万能效粘在了一起要用力撕才能撕开来。看着我迷迷糊糊地问道:“张师傅,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我看了看二人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父女二人对视了一眼,不解地问道:“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问道:“杨大婶呢?”
二丫头看着杨志问道:“对了,我妈呢?”
杨志这时候也回过了味来,脸色顿时变了,惊呼道:“孩子他娘,不见了!”又看向我,急切地问道:“张师傅,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她没事儿吧!”
我去,你们同床共枕,这会儿找不到人了来问我,要让外人听到,指不定怎么误会呢。我干咳一声道:“杨大叔,二丫头,你们都过来吧!”
杨志和二丫头都靠了过来,我将符纸平摊到桌子上,符中的画面,顿时显现出来。二丫头和杨志初看时吓了一跳,还以为在他们与世脱节的这两年里,电视已经能够做到像纸张一样薄了呢,等到看到纸张边沿的朱砂印记,才明白这并不是什么高科技,而是符里展现的场景。
二丫头一声低呼,指着符人的人影叫道:“我妈!”
杨志也看清楚了,他心中一痛就哭了出来:“娃儿他娘啊,我对不起你啊,没让你过一天好日子,这就……”
我赶紧制止他道:“别急着哭,杨大婶她还没有死呢,你看看她背上背的是什么?”
杨志往后退了一步惊道:“椅子?”
细看那椅子之上,坐着一个叼着熟铜烟杆的老太太,老太太叭答一口烟,轻轻吐出,那烟慢慢地飘散在月光里,老太太翘着二郎腿,下面的那只脚踩在杨大婶的肩膀上,没过多久,老太太的形象慢慢地变淡,变做了一名娇弱的女子,我知道接下的次序一定是少年,妇女以及中年男人。
与上一次不一样的是,他们都在和谁着话,而且聊得特别的开心的样子,看他们面相的样子,似乎是——在和杨大婶话。
他们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