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外面的那些成功人士都傻眼了,平时在他们眼中高人大师模样的青崖道长,这会儿就像街头随处可见的醉汉一样,搂着我的肩膀就往外走。孙妮扶着杨应白跟在后面。
到了道观外面,青崖道长召来两个脚夫,让他们抬起杨应白,我们跌跌撞撞地下了一万阶,引着旁人观瞧拍照,当然,拍的是青崖道长,至于我,一个无名辈,谁知道啊!
青崖道长将我们送山脚下,和杨应白话别,禁不住了掉下泪来,如钢铁一样的杨应白眼圈也红了,他们从就在南门观一起长大,接触的除了师父,经卷和三清相,就是彼此了,感情极深。
男人间的告别多是这样,相互拍拍肩膀,一言不发,各自离去而且绝不回头!在临走之前,青崖道长喷着满嘴的酒气指着我道:“张先生,你先等一等……我好像记起了什么……对了,我师傅天蟾道长临走时跟我过,转轮王的鬼气,只有一样东西或许能破,那一样东西是什么,我师父也没有清楚,只是那东西是转轮王薛最为珍贵的宝物,张啊,你往这条线上查一查,或许能有所得!”
我了头道:“好,那我先谢谢你了!”
告别了青崖道长,我们开始往回走,一直到太阳下山,才走到杨应白的家里,这时候,石绵瓦搭成的屋阴气更重了,我们推开门的时候,鬼军正扒着窗户向外嘶叫,仿佛是对于杨应白这么晚回来十分不满。
紧接着房门打开,一脸戾气的鬼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我们,杨应白道:“军,回去!”一连叫了三四遍,鬼军才不甘不愿地回屋去了。
炼鬼要将人和鬼绑做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强谁弱,只能在人鬼之间分出高低,外人跟本无法插手,此时我的手虽然愤怒,但是却什么也不能做!但即使是这样,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关系,我心中的怒气就像是将要冲出笼子的猛虎一样难以遏制。
杨应白对我们道:“天气晚了,你们早回去吧!”我们正要走,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杨应白道:“等一等!”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纳灵石,往里输入了一缕灵气,不一会儿,就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十多只鬼,其中就有杨应白的两个孩子,就在这时候,一阵阴风吹起,鬼鬼窜了出来,他就像是一辆坦克一样,将所有的鬼都撞到了一边,看着我手里的纳灵石,眼中现在贪婪的目光,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纳灵石一阵晃动,带动得杨应白也晃了几晃,纳灵石的颜色显得更深了一些。杨应白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问道:“张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扶住一株树站稳身体道:“如果我能将军带离你的身边,多久之后他会与你脱离关系?”
杨应白愣了愣,似乎不知道我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三年,如果他三年之内不来找我的话,我们的契约也就无效了,不过这根本不可能,他已经快要赢了,又怎么会舍得放弃呢?”
我嘿嘿一笑道:“有什么不可能,呆在我这块纳灵石里,能让他飘飘欲仙,乐不思蜀,他怎么还舍得回来呢?你只须养好身体,照顾好嫂子就行了,这只鬼,就交给我了!”
杨应白走近前来,托起我手里的纳灵石看了看,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杨应白永感大恩!”
我带着鬼离开的时候,杨应白被无形的力量扯得摔倒在地,爬起来的时候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但是他并没有顾得上自己,而是紧紧地看向我这边。这时候,鬼军应该也会受到相同的牵扯,不过我及时的输入了一股灵气,化解了一些无形之力,而纳灵石本身的质地也化解了一些无形之力,鬼军跟本没有多大的反应,沉浸在纳灵石里,似已将自己鬼的身份忘却了。
杨应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也表明,他已经摆脱了鬼的纠缠,只要鬼在纳灵石里呆上三年,到时候和杨应白再无关系了。
孙妮对这些都看不明白,但看得出来,她的好奇心挺大的。
走出了杨应白住的这一片区域,就好办了,我们孙妮叫了一辆出租车,先将孙妮送回了学校,然后我回到租住的别墅,为了保险起见,我要求司机在离别墅两百米远的地方停下,然后我徒步回家。
快到别墅前的时候我心里一慌,别家都是灯火透亮,我们住的地方一片黑暗,我赶紧开了门走进去。
这时候,身边突然专来一个声音:“你回来啦!咦,怎么这么重的酒气?”
将我吓了老大一跳,仔细一听,才发现是吕婷的声音,她的速度快得出奇,围着我绕了几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道:“哎呀,我忘了你没有灯看不清,我去开灯!”
很快,屋里就传来啪地一声轻响,灯亮了。再一看吕婷,她披散着头发,虽然面带笑容,但是难掩身上散发出的死气。
而在院子里,今天早上买回来的两只羊,三只鹅和兔子都死了,看那样子,早已被吸干净了血。
我看了看吕婷红艳艳的嘴唇,敢情她刚才关着灯在吸血呢。
我松了一口气,用衣袖帮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道:“咱们进屋去吧!”
话没完,突然觉得脚下踉跄,一跤跌倒在地上,原来,我喝的酒早已超过我身体能承受的范围,只是凭着一口气撑着,喝过酒的人都知道,放得越久的酒,后劲越绵长,到现在,我是终于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间,就见到吕婷一边将我往里拖一边呼喊着我的名字。
醒来后已经是大半晚上了,头晕的厉害,我勉强撑起身体,吕婷道:“你醒啦!”
我应了一声,只觉得口渴得厉害,才要下床,吕婷拦住了我道:“明泽,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