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脐,船在海面上航行,这一路却很不平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一路都变得十分凶险了,暗流汹涌,还不时从地底冲出岩浆来,幸好神眼能够及时警告我,不然的话,后果堪虑。
靠岸之后,感觉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不一样,出海之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十分地温和充满了善意,话轻声细语,整个世界沉浸在和谐的氛围之中。
而现在,情况已经大大的改观了,每个人都戴着口罩,行色匆匆的样子,看人的目光充满了警惕,像是谁时准备拨腿就跑一样,焦燥,缺少耐心,激动易怒。
这种氛围让我很不安,于是,我决定去南风市看看,南风市的情形也没有好多少,翻开我离开的这些天的报纸,映入眼帘之中的是道路崩陷,地震,海啸,凶杀。
我打电话给张皓,这家伙强烈要求我去帮他,他现在每天面对工作超多,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有时一天要去查看十九处现场,而且多数的事故都十分诡异。
我问他干嘛不请求支援。
张皓爆了粗口:“请毛的支援啊,各处的情况都差不多,这世界也不知道怎么了,外面都在传言,01没有来,只是因为推迟到了现在,而现在就是01的前奏曲!”
我安抚了几句,张皓道:“哥们,别整干的,你真要想安抚我,就来帮忙吧!”
对此,我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哥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委婉的拒绝之后,我挂掉了电话,就在这时候,又有电话打了进来,却是严老板。
我本想不接,但是想起毕竟还有百分之三的股份在他那里,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心,接起了电话:“哦,严老板,你找我?”
严老板道:“张先生啊,坏了坏了,我这边正在打地基呢,地都裂开来了,不会又有什么鬼东西吧,快来帮看看吧,那些农民工,不搞清楚情况,他们就不动工了!”
我想了想道:“好吧,我这就过来!”
地铁在鬼仔坡前停下,我下车的时候,严老板领着一批人殷勤接待,并给我了这里的情况,是在打下地基之后,刚准备兴建,第二天一早起来,鬼仔坡就从中裂开了,一分为二,裂开的口子也不大,一只手掌大的样子,诡异的是其中有烟雾升腾出来。
因为之前就闹出过很多怪事,又出异象,将农民工朋友吓坏了,钱虽然重要,但是也没有命重要,于是纷纷罢工。
这时节,严老板想起我这个吃干股的股东好处来了,三天之内,打了上百个电话,电话始终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及到刚刚才打通,我站在鬼仔坡的坡仔细地看了看,明白了大致的状况,这里在三天前应该发生了地震,震开了一道裂缝,这裂缝直通千棺阵,以大自然的力量将千棺阵给破了,因此才会有烟雾涌出来。
我向严老板招了招手,严老板赶紧跑过来,问道:“张先生,看出些什么来了么?”
我摇摇头道:“没事儿,但是我得提你一下啊,七天之后,这一块区域可能会往下塌一些,在此之前,我觉得后蓬布将这一片区域盖起来比较好些!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
“啊!”严老板惊讶道:“确定吗?将这一大片的地用蓬布盖起来,可不是一笔钱!”
“相信我!”我道:“我和开蓬布店的老板不是亲戚!”
严老板看着缓缓升起的烟雾道:“那……那些怎么办?”
我道:“找个抽风机来,将它们抽走就是了!”
“不会出事吧?”
“没事!”我道:“鬼仔坡的工事,要赶紧停停,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等我的信儿!”
严老板苦着脸道:“可是,也不能干耗着啊,这些农民工大爷,一百多一天,吃好喝好,养不起!”
我指着一处地方道:“那就在那里建上一座寺庙吧!”
严老板应允之后,我转身要走,被严老板拉住了,要请我吃饭,但是被我拒绝了,在地铁里,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家里的情况还好,除了父亲这两天染了些风寒,都没什么事儿。
父亲突然对我道:“明泽啊,这都好久没有见到你师父啦?下次回来,让你师父一起来,我热好酒,备好菜,咱们好好吃吃喝喝!”
师父李保华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家里,楞了楞道:“好啊,不过我师父到处游方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如果碰上了,我就拉他回来!”
“真好!实话,我都有些向往那种生活了!”
“爸,你不要我妈啦!”
“咳咳咳,臭子,你想哪里去了,没什么事老子挂电话啦!”这时候,地铁已经换做了火车,看着火车轮子慢慢转动的时候,我想起了呆头鸭,要是它还在该多好啊,翅膀扑腾扑腾地将我带上半空,飞到目的地去,简直比那些有钱人坐私人飞机还爽!
不过,我一直觉得它应该有它的世界,凤凰就是凤凰,怎么可能像一只鸭子一样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呢!因此,我将它赶走了,不知道它在飞越大海,飞越高山时心里对我和吕婷是什么看法,但是我想,有一天,它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的。
一天之后,我出现在了一个村落,村落离着渡口两里路的样子,多是泥瓦屋,也有为数不多的几座楼房,在村子里如鹤立鸡群一样。
站在村后,就能看到浩瀚的黄河,没着一条径往前走,在径的尽头有一个渡口,这个渡口一年有百分之三十的时间都被黄河水淹盖着。
以村子为界限,村大的大部分田地,径,都有被黄河水淹过的痕迹,现出泥黄的颜色。
渡口之上,有几棵被冲得七扭八歪的柳树,不用,那一定是涨水的时候被冲的了,因为七扭八歪,长得也就不尽如人意了,看上去阴沉沉的,似乎还附有落水鬼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