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雪,要不你骂我几句吧,消消气……”
白雪摆手道:“我真的没什么,你别多想了!”
她这么时,我已然明白,她的心门已经对我慢慢地关闭起来了,我叹息一声问道:“雪,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白雪道:“我打算留在白玉京里!”
“哦……”我想了想道:“你东西还在南风市呢,就不回去告个别吗?”
“不了,你回去后帮我寄回来吧!”
“嗯,那……好吧!”
白雪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道:“明泽哥,那你,是准备在这里玩两天,还是现在就回去?”
我道:“就现在吧!”
我们二人慢慢地往前走着,走出了重重的关卡,终于到了白玉京的出口,在出口前,我又想起了我们初到白玉京前白雪调皮地向我们做手势的样子。
时间在往前走,人也会变化,一直从熟悉。变成陌生的样子。
在下山的路上,白雪取出一声随身佩带的玉,交给我道:“明泽哥,你为白玉京做了那么多,我却没有什么能够酬谢你的,这么玉,你收下吧!”
这块玉,名为酬谢,也有记念的意思,我虽然不懂玉,但是一看那样式和包浆,就知道是古玉,收下了,本来想回赠一样东西,细想一下,身上实在是别无长物,随了符纸,封魂罐和斩灵刀,就没有其它的了,总不能扯片衣袖,扳下钮扣来做记念吧!
告别了白雪,我就往山下而去。
回到家里,吕婷等人追问我白雪为什么没回来,我告诉她们,白雪会在白玉京里往上一段时间,让我们将她的衣物都寄回去。
她们没有起疑,当下就屁颠屁颠地将白雪的衣服打包,去邮局付寄了。
这时候我又想起一件事来,我和白雪的这个婚还没离呢?现在搞成这样,我自然不能再提了,会给她造成二次伤害的!可是我怎么办?就这样名不付实地成为已婚青年?
算了,这事儿先扔一边吧,以后再。
我回了房间,取出了魔眼杖魔眼缓缓地睁开来,仍旧是那副鬼样子,带着三分的不屑七分地嘲笑,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一样。
面对着魔眼杖,我又想起白光来,白光将兽灵珠抢了去,他在地下密室里虽然千年消耗,道术消耗得差不多了,魂力也消耗了许多,但是,有了兽灵珠,他应该很快就会恢复。
恢复之后,他会做些什么呢?这家伙对修仙有执念,为了修仙,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动手的,那么多年过去,他会放弃吗?
我摇了摇头,这显然很不可能,尤其是在得到兽灵珠之后。
呃,即然如此,他应该不会再吸收兽灵珠里的力量了,而是会想方设法去别处获得力量,因为兽灵珠是进入到地脐的通行证,他不会为了强大自己将通往仙途的通行证都扔了的。
如此来,他会在哪儿呢,又会用什么方法去强大自己呢?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白臣对我过的话,当时没有来得及细想,这时候往深里一想,顿时感觉背椎一片冰凉,如果武王伐纣,赢政修长城,秦将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都与仙人取魂有关,简直匪夷所思。
白臣在秦时就进了白玉京,往后一推算,三国之乱,隋灭唐兴,元蒙入主中原再到清兵入关,那得死上多少人啊,难道每一次的灾难都是仙人与取魂,借由凡间的战争做掩护?
这事儿不能往深了想,会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这问题就像是一只金刚打造的钩子,深深地钩住了我,我开始悔恨起自己来,当初为什么不早早地将白臣杀死呢,最后让他逃得了命不,还卖给我一个钩子,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在房间里呆坐了很久,一直到高雅叫我出去吃晚饭,吃完了晚饭之后,我立即又缩回了自己的房间里,继续想这件事情。
吕婷和张如都感觉到很奇怪,明月就更奇怪,她从医院里找回了一具身体,身材那叫一个火爆,腿长好似林,胸大好比柳,脸蛋像是范,最为重要的是,还不是人造美女,正想对我炫一炫,而我直接无视她了。
吕婷问我怎么了,我只是搪塞了几句,她见我谈兴不高,怕打扰我,也就出去了。
我关了灯,独自呆在黑暗里,像是一个禅者在独自沉思着,一直从我被我师父李保华救起,一直到这么多年来的经历,其实最深刻的,对我影响最大的,无非只是那几件事,五鬼抬轿,师父之死,以及龙共先生的死,师父是为了让我变得更加强大而死的,而龙共先生则为了心中的道,他想要杀死巨灵兽,也想要杀死白远,但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跟本做不到,于是,只好和白远同流合污,结一个,杀一个,再与白远同归于尽。
临死之前他希望我完成他未竟的心愿,去仙境看看,而我跟本没有这个兴趣,人一旦经历得多了,就会渴望平淡,然而,此时此刻,我应该放弃平淡的生活,踏进比我之前经历的更加可怕的征途吗?
又或者置之不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心地过自己的生活?
如果是师父李保华和师爷龙共先生,知道真实情况会怎么做呢?
我将自己想像成了李保华,他虽然忠厚,却是个极有原则之人,遇到不平之事会挺身而出,哪怕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如若不然的话,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最后,他为了让我获得鬼浮屠,自己陨命而不悔。
龙共先生更不用,为了心中大道,义无反顾地抛弃性命,做为他们的传承之人,我这时候是退缩还是踏前一步呢?结果已经摆在眼前。
啪地一声灯光亮起,我的眼睛也睁了开来。
吕婷目光闪闪地看着我道:“张明泽,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白雪没有跟你回来,不开心呢?”
我一把抓住吕婷的手,将他拖进我的怀里,在脸上波地亲一口道:“想什么呢,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