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的巡捕凭这一句十足威风的话在跟班们的眼中立下了坚不可摧的伟岸印象,然而就在一瞬,一个布缝的兔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他差点跌倒,瞬间气场全无……
萧青枫轻嗤一声,巡捕顿感羞愤,指着萧青枫大骂:“你、你笑什么笑!”
萧青枫身靠在一辆华贵的马车窗边,只见这马车的窗帘被人忽然掀起,一个小团子气鼓鼓地趴在了车窗上,同样生气的指着他的鼻尖:“不许你说我爹爹!我爹爹就是最厉害的!”
那巡捕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是一个三岁孩子而丢了颜面,怒不可遏地想要对萧岁岁下手。
奈何手刚伸出去,就被萧青枫箍在了掌中,萧青枫看起来分明未使力气,可他的手腕就如同要被折断一样疼。
“唉、哎呦……”
巡捕姑且算是一个硬气的,只叫了几声疼,忍得牙齿都快咬碎了,可他身旁的跟班们愣是怕得不敢上前。
萧青枫当下确是怒了,淡言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宣告着如何处决他们的性命:“敢拿脏手碰她的人,都得死在这儿。”
她爹已经在盛怒下红了眼,萧岁岁还在一旁呆萌地给萧青枫鼓掌打气:“岁岁就说爹爹是最厉害的!哼哼!”
这无异于是给火上浇了一盆滚烫的热油,看得天命系统忍不住吐槽:“崽崽,我一时不知你究竟是心大,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抱着抢来孩子的人贩子想要趁机开溜,奈何逃不过机智崽崽萧岁岁的视线:“爹爹,他要跑了!”
萧青枫听言,一脚踢在了那人贩的腰上,那孩子刚好摔在了人贩的身上,压得他当场昏死过去。
另两个抱着孩子的人贩见状,一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路旁忽然传来话音:“大人!就是他们!抢了我的孩子就跑了!”
“让本官看看。”
那巡捕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竟如同一只泥鳅似得从萧青枫手中挣脱,咧着嘴去向那官员诉苦:“姐夫!谢天谢地,怎么就让我遇见了你啊,贤弟让人给欺负了,那人连您都未放在眼里啊!”
听这意思,被叫来的官员应当就是那巡捕口中的裴侍郎了。
“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怕人不知道你究竟有几斤几两吗?都说了,在外面你得叫我裴大人,按规矩行事!”
裴侍郎不悦的白了他一脸,但也应了他的求助,负手端起架子走了过来:“让本官看看,是谁不把本官钦点的巡捕统领放在眼里。”
见到人的一瞬间,裴侍郎脸都绿了。
裴侍郎噗通一声跪下来:“微、微臣参见陛下,参见公主殿下……”
萧岁岁好奇地歪了歪头:“咦,你也认识我吗?可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裴侍郎干笑两声,竟连头都不敢抬:“微臣不过是一介从八品官员,公主殿下怎么可能见过微臣,臣是在公主殿下的册封礼上,曾有幸远远的目睹过公主殿下的尊荣啊。”
“从八品可不小了。”萧青枫冷哼一声,报复意味十足:“裴爱卿这弟弟,可真是一表人才,十分的出息啊。”
裴侍郎登时吓出一声冷汗,兀然发现他那妻弟竟来呆杵在一旁,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按着他的头一并跪下。
那巡捕矫情的哎呦一声,显然是还未看透事情的严重性,鄙夷的嘀嘀咕咕:“姐夫,你不是说你这官很大,连皇帝老子都得给你这个老臣三分薄面吗?怎么也得跪人啊?什么从八品,啥意思?得很厉害吧!”
“孽障!说够了没有!你面前的就是当今圣上与七公主,还不快叩拜!”
裴侍郎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但看起来也仅是为了自保而低头:“陛下,微臣这妻弟一时糊涂,就是一个大字不懂几个的酒囊饭袋,根本没有机会瞻仰龙颜,这才冒犯了陛下,陛下息怒啊……”
萧岁岁听得认真,作为一个探究心强的崽崽,萧岁岁一不小心就拆了裴侍郎的台:“不对呀,你刚才还说他是你钦点的巡捕统领,如果一点不厉害的话,为什么可以当巡捕统领?”
裴侍郎听得脸如纸白,倏然反应过来,为了保全那没用的妻弟,他这是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他差点气晕过去,全靠咽下去一把小药丸儿稳住心悸。
“朕今日本就是微服出行,他认不认得出朕,朕并不在乎,只是裴爱卿利用职权之便,将德不配位的人放在了守卫京城百姓安定的职位,可将朕放在眼里了?”
萧青枫威严至极,旁人皆在畏怕他的狠厉,呼啸的晚风在映衬之下顿时失了颜色。
唯一看起来与这严肃氛围格格不入的,就是生怕萧青枫撑不起来气场的萧岁岁,卖力的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
殊不知,只要她在身旁,萧青枫反而连尖利的棱角看起来都会柔和许多。
裴侍郎支支吾吾的吭了两声,到底是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抱着被处死的觉悟听萧青枫继续训斥道:“朕亲眼目睹他为收贿赂,放过当街抢走孩童的罪犯,你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这下子是连保心的小药丸都没了作用,裴侍郎气得当场晕了过去,闭眼前不忘大骂妻弟一声混账。
萧青枫吩咐一旁身着便服的侍卫:“押下去,严加拷问。”
另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妇人呆怔怔的,竟也不敢开口,直至萧岁岁出口询问:“姨姨,哪个被抱走的是你的孩子呀?”
妇人怯怯地指着那个坐在被砸晕的人贩身上的清秀小少年,道:“那、那个是我家的轩儿……”
她刚要上前去抱走自己的孩子,萧青枫使了一个颜色,严谨的侍卫们立即拦在了妇人的身前。
孩子就在自己的眼前晕倒,自己却不能上前关心,这无疑是对她的一种折磨,妇人心急的大哭:“陛下,您既然好心救了民妇的孩子,为什么又不肯让民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