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季琰与叶莳站在走廊里，俊男美女，但凡是路过的人都要多看一眼，觉得分外的般配。
不过叶莳却不依不饶：“都是熟人，给我打个折不行么？”
季琰随意的倚在了墙上，扬了扬嘴角，说：“我的身体，比较贵。”
叶莳心中狂跳，想别过头去，不过还是紧紧的盯着他看，冷笑嗤道，“我又不是没看过，所以，不值钱。”
季琰：“值不值钱，由开价者来定，而不是……”
“叶莳。”
温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季琰与叶莳的交谈。
一身象牙白毛衣，烟灰色西裤的男人从拐角走过来，他推推金丝边眼镜，微笑看向叶莳：“有朋友在？”
视线落在季琰身上，审视一下，随即伸手：“保嘉总经理宋曳寒，你好。”
宋曳寒也算是湖城一个名人了，年少有为。
季琰听过这个人，风评不错，伸手：“你好，季琰。”
宋曳寒并不意外他没有介绍自己，反而是温和的笑：“难得看叶莳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季琰扫了叶莳一眼，叶莳莫名的就觉得的这视线里太多含义了，她有些别扭，转换了话题：“正好我要见你，走吧，我们办公室谈。”
宋曳寒没动，微笑看季琰：“你还有朋友。”
季琰有点不太喜欢宋曳寒，虽然他有良好的风度，也有很好的风评。但是季琰觉得自己有猎犬一样的直觉，直觉的不喜欢这个人。
当然，并不是因为觉得宋曳寒会喜欢叶莳。
不是！
“我在门口等她，没关系。”季琰声音低沉浑厚，他说：“小莳，没问题吧？”
手指就这样搭在了叶莳的肩上，微笑：“可以吗？”
叶莳诧异的看向季琰，抿抿嘴，点了头。
心照不宣的，两人都没有说出彼此是雇佣关系的事实。
宋曳寒微笑起来，“那既然如此，只能说打扰你们了。”
宋曳寒率先进了办公室，叶莳跟着他进入，关门的一瞬间抬头看向了季琰，季琰双目深邃，炯炯有神的看着他，眼神仿佛藏了无尽的深意，一下子就能将看他的人吸入其中。
她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经意的勾起了嘴角。
宋曳寒看她心情不错的样子，问：“男朋友？”
鬼使神差，叶莳没有反驳，不过她倒是收回了原有的表情，又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没想到宋总也这么八卦，倒不像你。”她径自坐下，继续说：“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私事儿。”
宋曳寒扬眉，笑容依旧：“你可是我的小师妹，我父亲的爱徒，我作为师兄关心一下没问题吧？”
虽然这样说，宋曳寒却并不继续了，反而是谈起公事：“去展览室看过了？”
提起公事，叶莳认真：“假货，不接受委托。”
她双手交握，认真说：“弘治黄釉青花，他做的确实不错，釉面色泽深沉浓艳，乍一看足以以假乱真，但是很多小细节却还是能看出不对。制假造假的高手，但是人自负了点。”
宋曳寒：“能看出造假者自负？”
叶莳点头：“当然，每个人做事情都有他自己的风格，这个造假者把签名都留在瓶子上了。不自负吗？”
宋曳寒不自禁的往前倾了一下，问：“哪里。”
叶莳：“宋总，您可以自己过去找。不过我觉得您当务之急还是快点拒绝货主更好。”
宋曳寒点头：“你说得对，行了，多谢。”
叶莳结束话题，起身准备走，宋曳寒：“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见了，我请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吃饭吧？”
叶莳提着箱子回头，摇头：“谢谢，不用了。”
顿了一下，她又问：“我能问问货主是谁吗？”
宋曳寒无奈的笑：“不会是造假卖假的，要是真这样，人家也不会给东西送到我们保嘉。我们保嘉在行内是出了名的严格。这点做人的底线，我还是有的。我想货主纯粹是买到了假货。”
叶莳没言语，盯着宋曳寒，宋曳寒无奈的摊手：“真是拧不过你，行了，是孟家的小公子孟子言送过来的。”
叶莳点头表示知道，随即出门。
季琰站在窗下的阴影里，这样倒是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影影绰绰，带着几分神秘。
“怎么了？没看过这么爷们的？”
叶莳嗤了一声，才不理他。
今天的叶莳有点怪，有点不像平常的她。
见识了火爆的叶莳，突然看她这样，季琰确实不习惯，不过他也不是自虐狂，愿意与她针锋相对。
“吃火锅吧。”
回去的路上，一直没言语的叶莳开口：“我们喝点酒。”
季琰奇怪的看了一下叶莳，说：“不行，酒后乱性，我不放心你。”
叶莳又嗤了一声，也不反驳。
“嘎吱……”
季琰将车子停下，盯着叶莳问：“谁欺负你了？”
叶莳摇头。
“你这样要是没事儿，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叶莳抱胸冷笑：“不好意思，我不想要血淋淋的榆木脑袋做凳子，硌屁股。毕竟我是身娇肉嫩的小公主。”
季琰重新发动车子：“会骂人，说明还是正常的。”
沃日哦！
叶莳觉得，这个人真是不能给他好脸儿。
季琰的车子七拐八拐，选了一家胡同里的小馆子。
叶莳矫情的不肯下车，她上上下下打量，问：“这地儿干净吗？”
季琰呵呵：“哎不是，你原来不是就喜欢苍蝇馆儿吗？现在还金贵起来了。吃不吃？吃就下车，不吃换地儿。”
叶莳不动：“不吃。”很坚决：“我不吃，我只喜欢海底捞。”
季琰一口气憋在嗓子里，看她心情不好，忍了，直接上车。
“海底捞会给我放一个娃娃陪我吃饭，不寂寞。”叶莳幽幽开口。
“操，和你说话这么费劲呢。我不是人啊。怎么，给你当保镖，你还不管饭啊？让我在边儿上干看着？你是不是香港大片看多了啊，我是不是还得找个墨镜，戴着站你身后半米啊？大活人不让吃饭，非要和娃娃一块吃，矫情是病，得治。”
叶莳怒：“季琰，有你这么和姑娘说话的吗？再说我花钱了花钱了花钱了。我就要跟娃娃吃，我就要你站半米，怎样！”
“不怎样，你个小丫头……”季琰的话戛然而止，他压低了声音，轻声：“怎么了？”
叶莳红着眼眶，死死的盯着他。
季琰有些慌乱，又想了想，轻声：“别哭。”
叶莳哼了一声，转头，“我才不会哭。算了算了，下车吃火锅，我饿了。”
叶莳莫名其妙的又进了店。
“香辣锅底，羊肉、牛肉、虾滑、鸭掌、水晶粉、千页豆腐、香菜……”
季琰坐在叶莳对面，听到这里，细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
“好了，就这些。”
叶莳又叫了几个，结束了。
她冲手腕上取下一个皮筋直接将头发绑了起来，又补充：“老板，来一箱啤酒。”
季琰：“……我要开车，不能喝酒。”
叶莳不可思议的看着季琰，“你想什么呢？这压根没算你的份儿啊。”
季琰：“……”
老板呼哧呼哧的搬了一箱啤酒放在季琰旁边，季琰指指叶莳：“别介，放她哪儿，那位才是酒中豪杰。”
老板笑呵呵的应了，顺口问：“小季，你对象挺能喝的哦。”
季琰不承认：“别，我可高攀不起。”
听到这里，叶莳还真就呵呵了，她掏出一瓶酒，直接磕开瓶盖给自己满上，一口干了。
“季参谋长家的小公子，我高攀不上。”随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干了！
老板懵：“啥子哩？”
看事情不好，嗖嗖的去了厨房。
季琰蹙眉，他低语：“还没吃东西，别喝酒，伤胃。”
“砰”，叶莳给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眼眶泛红，死死的盯住季琰，好像被踩了尾巴：“我那次都洗胃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倔强的盯着他：“你说啊！”
季琰：“有任务，走不开。”
她一口又干了：“那你转业了，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
叶莳一把揪住了季琰的衣领，“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别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