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值青州府庙会,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周边十里村的百姓也都进城到庙中祭拜祈福,顺带逛逛集市。
古代的百姓大多信奉神灵,对美好生活的愿望也都寄托在神灵身上,比如驱邪祛病,求子生财等等,无论贫贱富贵几乎无一例外。
街道上也有不少华丽马车,几人抬的大轿子混在人流之中赶往庙会中心,
越是接近城隍庙,街道周围的商贩就越多,售卖着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商品,很多都是赢贞见都没见过的。
他当然不会迷信到去拜城隍老爷,有那功夫还不如尝一尝本地的特色菜呢,赢贞对美食总是情有独钟。
目前所知,青州府内大的商号,票号,镖局,金银器铺子等,一半都掌控在宋阀手中,
赢贞来到这里的日子久了,关于一些天下大势的传闻不需刻意打听,道听途说就能知道个大概,
大周朝已十三帝,如今在位的便是人皇李元乾,他登基大宝已达五十年之久,就连年号都改了三回,
李元乾初凳帝位之时也是雄姿英发,大举铲除积弊重振朝纲,天下百姓也经历了难得的二十年盛世,
谁知他到了花甲之年,竟一意修玄,尊道教为国教,设天下道观千所,其本人更是大开水陆法会,邀请天下奇人异士共同参道,单是敕封的天师便有十一人。
李元乾一心追求长生,皇宫内设道坛,终日修行不理朝政,以至于政务荒废,隐患频发,也由此簇生天下各处的门阀势力应运而生。
这些高门大阀经世代累积底蕴深厚,在地方势力又是根深蒂固,朝政松弛之下借机扩展势力,从而导致大周朝虽仍是中央集权,但各地常有政令不通的现象发生,加之这些门阀刻意与朝中大官交好,上行下效之下,天下乱想已现。
就拿这韩林的来说,三万大军常年奔波在外,刚平了这里的叛乱,还没缓口气呢,一道御令,便要接着赶往下一个地方,不是在平乱途中,就是在平乱之中。
渐渐地,天下也从最开始的几十家门阀逐渐缩减至如今的六家,宋阀能生存至今屹立不倒,可知其实力之雄厚。
与宋阀之间的谈判,赢贞从来没想过来硬的,如果真的与宋阀撕破脸皮,对自己来说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他一直觉得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谋略,暴力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有时候你一个不经意的选择很可能后患无穷。
前锋营是要在这里长久扎根,衣食住行,甚至是财源进项的问题都需要解决,
赢贞身为明教的带路人,凡是更需谨慎。
偶然间,他瞥见街边有一家票号,上面写着四个字,
“嗯?原来是在这里,“
赢贞记得,自己怀里的银票好像就是存在这里的,而且是延庆三年所存,如今是延庆六年了,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将钱存在这里,而不是放在明教呢?
好奇下赢贞拾阶而上走进店里,
比起街道上的热闹,这钱庄内很安静,毕竟大多人此刻都忙着赶庙会,
没有客人,几个跑堂伙计也是闲着无聊凑在一起聊天,柜台后有一个典当老头正在打着算盘结算账目,
一名伙计见到有人进来,而且衣着华贵器宇不凡,一看就是贵人,赶忙硬上前来摆出一副笑脸,“客人是要取还是要存?”
“我来换票,”
赢贞从怀里掏出那几张有些褶皱的银票,“我这几张银票有三年了,时间久了有些地方的字迹都淡了,我想要换成新的。”
“好嘞,您这边请,”伙计将赢贞引致柜台前,冲里面说道:“刘师傅,这位客人想要换票。”
那姓刘的典当师傅放下手中的账目,抬头看了看赢贞,
“麻烦客人先将银票拿来让老朽过目,无误后自然会为您兑换。”
“好,”
赢贞将银票全都递了过去,
典当师傅接过后,先是前后翻看一遍,又看了一眼票上的日期,便转身回到背后长长一排的大柜前,依照银票上的日期寻找存根。
这典当行在接受存银的时候,所开票据会一分为二,两份一模一样,一份交给客人,一份留在票号内作为备案存根,每张银票上都会做一些特殊的手脚,所以当这位刘师傅翻出所拿银票存根的时候,两份一对,找到特殊的暗记一对,便可以确定真伪。
“嘿,没错了,客人的银票无误,延庆三年,由蒋珊小姐存在这里的,累积足银两万三千二百两,客人是要凑成一份还是照旧分开?”
“存成一份吧,”
“好,您稍等,”
刘师傅拿来一张崭新的空白银票填写之后,又在赢贞原先的银票和钱庄存根上盖了两个大戳,算是报废,
然后将单独的一张银票交给赢贞。
出了钱庄,赢贞脑子里一直在想,银子是一个叫蒋珊的人存在这里的?听那典当师傅的语气,他应该认识存银之人,那么她又是谁呢?为什么银票在自己手上?
从街上的行人口中,赢贞打听到了蒋瑛的住处,
估计陆正光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赢贞打算让蒋瑛将自己引荐给宋家,在陆正光他们看来,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
而赢贞其实也是照搬前世那些做生意的一些套路,想要和一位老板做生意,不都得先得找个中间人吗,这样大家才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和气才能生财,
打打杀杀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无论情理逻辑,那都是行不通的。
蒋瑛此刻正在家中忙着招待亲友,这是她们这里的习俗,每逢庙会,家家户户都喜欢请亲人好友来家中小聚,亲友越多,人气越旺。
大厅内的一张长桌前坐了老老少少三十多人,热闹的不得了,鸡鸭鱼肉美酒摆满了长桌,蒋瑛还会封一些小钱给孩童们,气氛欢快融洽。
“小瑛,珊儿呢?”一老者问到蒋瑛,
“二舅,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向爱静,最不愿来这种热闹的地方,成在后园垂钓呢。”
“唉~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