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人群中真一与红叶的身影,工藤有希子激动地直挥手,并语气热情地呼喊道:
“藤原君,红叶妹妹,快来这边。”
真一护着红叶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却惊诧地发现站在工藤夫妇身旁的是服部静华与和叶。
此时,服部静华与工藤有希子相谈甚欢,工藤优作手持一台摄影机正认真地观看,和叶则惊喜地迎接真一与红叶。
轻轻松开真一的右臂,红叶迅速上前搀扶住了和叶,并关切地责备道:
“和叶,你的脚伤好了吗,怎么还不去休息啊?”
“我有些担心你们啊。”
和叶先是解释了一句,随后探出头四处张望了一圈,语气急促地询问道:
“平次呢,他怎么不在?”
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灿烂的笑意,红叶轻柔地捏了一把和叶的小脸,用嗔怪的语气调笑道:
“和叶,你果然只在乎服部一个人啊。”
“不是的。”和叶赶忙焦急地辩解道:
“刚才突然有一道疑似枪响的声音,我打电话给平次他也不接,所以我才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啊。”
“你不用担心服部。”红叶耐心地解释道:
“他现在应该正在专心查案呢,因此才会没注意到你的电话。”
与此同时,真一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到了两位年轻母亲面前,彬彬有礼地问候道:
“静华阿姨,有希子…阿姨。”
顶着工藤有希子不善的目光,真一还是硬着头皮将“阿姨”说出了口。
对着两位同龄人,一个称呼“阿姨”,一个称呼“姐姐”,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可是要不得。
而且论起关系的亲疏,也是平次的母亲与真一更熟络一些,真一也理该更在意她的感受。
紧绷的表情很快便舒缓下来,工藤有希子惊奇地说道: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刚才服部女士说起时,还吓了我一大跳呢。”
“我也纳闷呢,两位阿…姨居然能碰到一起。”
真一先是应和了一句,随后为两位母亲做了介绍,并解释了案件的经过,最后补充道:
“静华阿姨的儿子就是我之前提过的热衷于查案的朋友,有希子阿姨的儿子也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国中生侦探。”
“哪里哪里。”工藤有希子连连摆手,语气谦逊地说道:
“我儿子新一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侦探而已啦。”
服部静华也谦虚地表示:
“我儿子平次也只是喜欢往现场乱窜罢了。”
一时间,两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也越发融洽。
注视着以贬低自家孩子为乐的两位母亲,真一不由得在心中吐槽道:
【好家伙,菜鸟侦探工藤新一,现场乱窜服部平次,你们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惨啊。】
“服部女士拍摄的视频还真是完整啊。”
工藤优作一直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此时忽然忍不住出声赞叹道:
“箕轮奖兵与其他剧组成员登上缆车时的情形被拍得非常清楚,只要认真看一遍,就能知道事情的全过程了。”
“不,这其实平次临走前拜托我的。”
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柔和,服部静华面露微笑地解释道:
“他当时说害怕会发生与四年前类似的事件,所以就让我在缆车的入口处认真拍摄,没想到还真发生了案件。”
“服部女士的儿子果然厉害啊。”工藤有希子语气亲切地说道:
“我家新一就没有他这么细心,只会一头猛扑到案件上去。”
“没有没有。”服部静华又跟着客套了几句。
真一趁此机会凑近到工藤优作身旁,与他专心地探讨起了案件的细节。
工藤优作一边将视频从头播放,一边指着屏幕讲解道:
“藤原君,你注意看这里,剧组成员中第一个登上缆车的是大山守藏导演,坐在他后面的是伪装成箕轮奖兵的犯人,之后则是前刑警片品陆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本该在山上的替身演员三俣耕介与化妆师立石雫才急匆匆地踏上了上山的缆车。”
“刚才我问过另一边的游客,有人告诉我立石雫是坐缆车下山的,而三俣耕介则是陪着她滑雪下山,之后二人不知为何又步履慌张地朝上山的缆车方向跑去。”
“而枪响的时候,他们四个人都在上山与下山的途中。”
瞳孔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真一从容不迫地说道:
“其实仅凭这两段视频与目击证人的证词,就足以将犯人揪出来了。”
工藤优作会心一笑,语气平静地赞同道:
“是啊,毕竟从缆车上跳下去容易,但在半山腰处想要登上缆车可就难了。”
说罢,他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了真一,审视了片刻后,突兀地发问道:
“藤原君,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莎朗.温亚德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真一闻言骤然一惊,下意识抬起头想要辩解,视线却碰到了工藤优作敏锐的目光。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情绪,真一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曾经受过一个人的恩惠,但那个人的脸是易容的,所以我才会…”
“不不不。”
工藤优作打断了真一的话语,冷静地分析道:
“我相信藤原君说的话是真实的,但却是隐藏了重要内容的真实。”
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工藤优作直截了当地说道:
“老实说吧,我很怀疑莎朗.温亚德私下里在做什么犯罪的勾当。最近几年她行踪飘忽不定,电影产量也很低,却多次与有希子结伴乘坐飞机到霓虹。”
“但刚一下飞机,有希子就联络不上她了。直到有希子想返回米国时,她才主动现身,但却对之前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字不提。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恳切地询问道:
“藤原君,你话中的意思是她曾经在霓虹与你接触过,那你能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我吗?作为一名丈夫,我很担心有希子会因她而遇到危险。”
脸上写满了为难,真一的思绪如翻飞的云絮一般飘忽不定,半晌后他才语气坚定地说道:
“如果莎朗.温亚德真的是我所想的那个人的话,那我只能说,她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人,对于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不远处的餐厅内,随着耳机中真一的声音不断传来,贝尔摩德重重地按住了胸口,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
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她喃喃自语道:
“原来我还可以算是一个好人吗?”
良久后,她又长叹了一声,面露惋惜地说道:
“看来以后得跟有希子保持一定的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