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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曹操夜探张让府,宋曹相结姻亲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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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平元年(公元172年),秋九月,渤海王刘悝谋逆事败,为董卓所杀,其后灵帝下诏收押刘悝家小,静候朝廷所遣官员审讯。不料廷尉陈球等人方至渤海,便听闻刘悝家小皆已畏罪自尽,渤海国属吏多因随从作乱,被兵士全部剿杀。灵帝废除渤海国,改为渤海郡,由朝廷委任太守管辖,至此,渤海国共计立国二十五年之久。

却说宋皇后闻讯,哀伤至极,前往灵帝处恸哭喊冤,言道:“陛下,谋逆之事,岂可儿戏!渤海王既是臣妾姑父,更是陛下的皇叔,怎能因曹节、王甫二人片面之词,错杀无辜;郑飒、董腾虽与姑父时常有书信来往,然二人向来忠心耿耿,绝无不轨之心,死的着实可怜。”

“哼!渤海王谋反,罪证确凿,你三番四次为渤海王求情,还不是因渤海王菲乃是你姑母,昔日国舅董宠不法,你却我不可因私废公,而今你自己却为姑侄之情,不分是非,胡搅蛮缠,是何道理?”灵帝闻言震怒,喝问道:“依你之见,莫非朕不明忠奸,糊涂愚昧,枉杀无辜不成?”

“臣妾不敢”,宋皇后告罪一声,转而反问道:“既然陛下认定渤海王谋逆,更应彻查清楚,为何段颎不待朝廷大臣到达南皮,先行逼害渤海王一家老小?”

灵帝越听越烦,渤海王谋逆确是事实,其家小本就应当处死,然而段颎竟敢先斩后奏,自己何尝不是有些不满,沉声道:“皇后乃后宫之人,朝政之事,莫要过度干预,否则休怪朕废了你。”

“臣妾知罪”,宋皇后无奈告罪而去,只留下灵帝一人独坐殿中,而曹节早已闻报宋皇后为渤海王鸣冤,急忙赶到。

曹节一见灵帝独自垂首而坐,凑上前叩首行礼,笑呵呵道:“奴才见陛下今日神色抑郁,是否有何不快?”

“朕一向仁厚,重视亲情,渤海王刘悝乃是朕的皇叔,朕对他也是宠信有加,为何他非要谋逆作乱?哪怕他犯下其他罪过,朕至多小施惩戒,绝不会害他性命”,灵帝顿感落寞,有时候他感觉自己好似独自处在黑夜中,摸索着向前爬,不时脚下拱起一个个暗桩,害的他差点踉跄摔倒,却只有宦官及时相助,让他心安一些,不由黯然叹道:“朕虽年少,却也想光大祖业,振兴刘氏江山,可为何总有人图谋不轨?”

灵帝又是闭目回想道:“朕自继位之后,先是窦武专权作乱,继而党人结连不轨,如今又是渤海王图谋篡位,天下暴民更是此起彼伏,究竟朕有何不当之处?”

曹节静静听着灵帝诉苦,越听越喜,灵帝说的越多,自己就能越发洞悉灵帝心意,直到灵帝说得口干舌燥,曹节才恭声道:“陛下,窦武乃是外戚,权高位重,又有窦太后于宫中呼应,久而久之,难免生出觊觎之心,以致权欲熏心,聚兵作乱;而党人素来喜好弄权,借议政为名,相互勾结,干涉朝政,图危社稷;渤海王刘悝乃是宗室,更是先帝胞弟,他自以为出身高贵,理应继承国君大位,故而谋逆作乱。”

“如此看来,朕此生怕是难以安宁!”灵帝摇头苦笑,继而向曹节问道:“整日谋逆不轨,朕着实不堪其扰,曹常侍向来老成稳重,不知可有长治久安之策?”

曹节已然知晓灵帝心头症结所在,此时正是推波助澜的最佳时机,当即说道:“陛下,党人已被禁锢,暂可无忧,然为防再生变故,决不可让党人寻机翻身,将党人及其家小亲旧绝于朝堂之外,永生永世不予赦免,党人之忧自可迎刃而解。”

“不错,党人肆意妄为,朕绕过其等性命,已算是皇恩浩荡,绝不能再让其等翻身,祸害朝野内外”,灵帝点点头,又是问道:“党人虽可无忧,然外戚、宗室又该如何制之?”

曹节自思灵帝极重亲情,不然怎会对窦太后敬奉有加,于是回道:“宗室之中,惟有渤海王刘悝一人不满,其他宗室皆可重用,毕竟其等与陛下一脉相承,无不希望大汉昌隆,陛下不必过忧,至于外戚,奴才确是不敢多言。”

“哦”,灵帝轻咦一声,见曹节欲言又止,沉声问道:“曹常侍尽可直言,朕定不会怪罪于你。”

“陛下,外戚只可利用,不可轻信,自先帝登位以来,外戚先后有梁氏、邓氏、窦氏,皆擅权不法,甚至妄图篡位自立,可见外戚与皇权难以共存;毕竟龙椅仅有一座,一旦外戚掌权过久,势必结党专政,暗生觊觎之心,陛下当严防才是,以免再有昔日梁冀之祸、窦武之乱”,曹节故作纠结,接连说道:“宋家如今声势日益高涨,宋酆威望与其剧增,朝臣之中多有其党羽,而宋皇后又是后宫之主,奴才好似见到昔日窦武一般,不得不据实而言。”

“只可利用,不可轻信”,灵帝沉吟半晌,忽而苦笑道:“莫非宋家也会对朕生有异心?”

曹节颔首道:“当年先帝九死一生,率宫中内侍除去梁冀,继而诛除邓氏,再有陛下攘除窦武,一直以来,外戚皆是天家心腹隐患,不可不除,却也不能弃之不用,一旦外戚掌权过久,必要寻机剿灭,以免尾大难除。”

“曹常侍所言极是”,灵帝心头暗笑,外戚与宦官相辅相成,当年先帝除去梁氏、邓氏后,宦官五侯亦是随之覆灭,而自己早除掉窦氏,若是再灭去宋氏,曹节等权宦是否也该一并灭杀,以免其等掌权过久,尾大难消。

灵帝转首对曹节笑道:“曹常侍掌权亦有几十载,莫非你等就不想试试金殿宝座?”

“陛下,奴才万死也不敢啊”,曹节闻言,吓得瘫跪在地,叩首告罪道:“奴才忠心可鉴,绝无半点异心,况且奴才身体残缺,为人所不齿,若敢有所不轨,天下人也不会屈服奴才统驭。”

“哈哈”,灵帝闻言,开怀大笑,上前扶起曹节,好笑道:“曹常侍之言,确是实言,快快起来。”

曹节擦擦额头冷汗,叹了口气,自己在外人眼中,权势滔天,在天子眼中,不过是一阉人,也许这就是天生的奴才命。

“陛下,奴才此来,还有密事呈报”,曹节稍稍定神,自怀中取出一封奏章,交予灵帝,缓缓说道:“此乃段颎密奏,请陛下阅览。”

“大胆宋酆,他竟敢与刘悝相互勾结,意欲里应外合,枉朕如此亲信于他”,灵帝看完奏章,怒气横生,对曹节问道:“这奏章何时所送?朕为何不知?”

“奴才方巧经过宫门,尚书令廉忠托奴才交予陛下,未料到这奏章竟让陛下如此动怒,实乃奴才过错,请陛下治罪”,曹节怎会不知奏章之言,毕竟这是他让段颎奏陈灵帝,偏偏又故作好奇问道:“莫非国丈大人也与渤海王有所勾连?”

灵帝将奏章交由曹节阅览,曹节假装细加阅完,摇头叹道:“外戚真不可信也!依照段颎所奏,这宋酆也与渤海王书信往来频繁,陛下还应早做决断,绝不能养虎为患,伤及自身。”

“朕自有分寸,你且退下”,灵帝百感困扰,无力摆摆手,曹节叩首告退,出宫回府。

曹节方出寝殿,在此等候多时的王甫赶忙迎上,急声道:“曹公,眼下虽将刘悝除去,然我心中仍然不安,宋皇后怨忿在怀,视我等为仇敌,又几度求见陛下,为渤海王求情,若是不一并除掉,恐生异变。”

“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杂家怎会不知,你尽可宽心”,曹节冷然而笑,随即又是嘱托道:“你还须严密监视皇后一举一动,旦有异动,立即禀报与我。”

熹平元年(公元172年),冬九月,段颎班师回朝,灵帝大加封赏有功之臣,其中曹节等宦官因功封侯者共十二人,王甫被封为冠军侯,曹节也增封食邑四千六百户。至此,宫廷内外,以曹节、王甫两名宦官权势最盛,二人的父兄子弟、亲属故旧,皆出仕为官,或是受荐入朝,又或是外放地方,曹、王两家为官者,遍布天下。

然而灵帝对于宋酆之事,只字未提,曹节、王甫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肯轻易罢休,二人又是一番计议,再生毒计,誓要诛灭宋家。

这夜,洛阳一处金碧辉煌的府邸中,虽是人头蹿动不息,却也是轻声轻脚,未有丝毫躁动之声。往里细瞧,内堂之中,烛火摇曳,阵阵训斥不绝于耳。

“竖子,前番托好友吕伯奢举荐你为郎官,而今你曾祖父又为你多番打点,眼看明日朝廷任命将下,为你谋得一好差事,未曾想到你今夜做出此等糊涂之事,气煞老夫”,富态中年汉子话未说完,只见立于其身旁的矮青年闷头笑了笑,这青年便是曹操,而那汉子便是曹操之父曹嵩。

原来曹操自成婚之后,终日在家中读书饮酒,结交士人,先是与袁绍、张邈等人结为密友,又是与才子宋奇相交莫逆。而曹家如今权势滔天,曹嵩为免曹操荒废青春,有意托人举荐曹操入仕,怎奈曹操全不在乎,依旧散漫任行。

曹嵩见曹操发笑,更是气愤,斥道:“还敢发笑,你今夜跑去张让府中意欲何为,若不是张让念在当年你曾祖父威名,如今你只怕已身陷大狱之中,性命都恐难以保全,你已年满十八,为何还如昔日那般不明事理,哎!”

原来今日曹操与袁绍等人酒醉过后,持械偷入张让府中,意欲吓吓张让,却不料被张让发现,几人被张府护卫所围,仅有曹操一人持戟越墙而出,其他几人均被擒住。

曹操笑着说道:“父亲莫要发怒,还需保重身体,请听孩儿一言”。

曹嵩脸色稍缓,便点头示意曹操说下去。

曹操说道:“我自幼喜好舞刀弄枪,昔日常与袁绍、袁术、张邈等人嬉戏,招摇于市井之中,架鹰牵狗,游荡无度,时而闯祸,父亲认为孩儿不务正业,不思进取,是否?”

不提曹操昔日荒唐事还好,一提起来,曹嵩当即怒气更甚,骂道:“你还敢提,整日与狐朋狗友惹事生非,闹得家中不得安宁,为父托吕伯奢举荐你为郎中,今番又与宫中打点,只望你在京城之中好生历练,不然他日怎能承担这诺大的家业”。

曹操脸不红气不喘,又是大笑,说道:“父亲,孩儿舞枪弄棒乃是习武强身,若是他日遇敌,也不致毫无还手之力,孩儿并非要勇冠三军,只需有自保之力即可,非是逞匹夫之勇,若不是孩儿武艺尚可,今日又岂能越墙翻出张府,呵呵”。

曹嵩骂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接着骂道:“哼!袁绍等人皆是士人之后,袁绍、袁术二人更是出身显贵,非我等所能比拟,况我曹家一直为士人所不耻,因你祖父、曾祖乃是宦官,多不愿深交,亏你今日乃是偷入张让府中,张让顾忌曹家威势,才不予追究,还敢自夸”。

“父亲岂能以出身定高低,袁绍、袁术二人虽是四世三公,今日却为张让所擒,独有孩儿一人安然而出”,曹操哈哈大笑,满脸自得。

曹嵩听到此处,也是觉得好笑,语重心长说道:“阿瞒,为父知你自小聪慧机敏,素有抱负,论才识胆略远胜世家子弟,然曹家终究是内侍之后,为士人所看轻,你不可与士人来往过密,毕竟士人乃是我曹家大敌,你还是听为父安排吧!”。

曹操听完,思虑半晌,正色说道:“父亲,我身为堂堂男儿,怎甘心碌碌无为,孩儿今日与袁绍等人偷入张府,却是年轻气盛,但孩儿亦有自身考虑,袁绍等人皆是大族亲贵之后,虽然被擒,料想张让亦不敢害之,孩儿若被擒,曾祖父尚在,而父亲也与张让等人多有来往,孩儿亦不惧。”

曹嵩听罢,指着曹操鼻子笑骂道:“狡辩之词,不足以信!”

曹操满不在乎,接着说道:“父亲,士人不知内情,虽对我等有所偏见,然而我等还需与之交往,何需与之一般见识!正所谓‘天地万物,有容乃大’,若是不知内情者,当宽大待之,若是恶意相向者,自当以牙还牙”。

“罢了,罢了,过些时日我再去宫中打听打听,为你再寻一差事,我去看看昂儿与清河两娃娃去了,夜深了,你自歇息去吧!”,曹嵩说完便大步离去了。

曹嵩口中的两娃娃便是曹操长子曹昂与长女曹清河,是前些时日小妾刘氏所生。由于曹操正妻丁氏无法生育,曹操便纳丁氏陪嫁丫鬟刘巧为妾,而曹嵩对曹昂和曹清河尤为疼爱,每日都需看上几次。

不幸的是,刘氏身子孱弱,刚生完小孩就病逝,自是交由丁氏抚育。丁氏整日整夜的去照顾曹昂和曹清河,疼爱有加,视如己出,也顾不上曹操,多日未能与曹操同塌歇息。

曹嵩走后,曹操也径自来到书房,拿起书籍边看边寻思,看着窗外月色,叹息道:“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真乃欺我曹操,这长夜漫漫,当真无趣”,说完,曹操又是接着低头看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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