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问题,牛顿上人、贤者卡诺、爱因斯坦真君是否确有其人?”
“这是自然,我的长亲,我从来不曾欺瞒于您。”
“结束了。”瑟拉娜将视线转向了离乖,“我接受论文的发表方式。”
“别看我,你们自己处理。”离乖摆手道。
“血之盟约……解除。”随着瑟拉娜的低语,一枚猩红的魔法符文在二人之间的空气中浮现,眨眼间就充能完毕。
符文消散,化作一道血光,连接在杨树脖子的伤口和瑟拉娜手腕的伤口上,随后一股吸力传来。
金黄色的血族原血从伤口一点点从伤口中渗出,形成一个个金色的血珠,顺着血光的通路,一点点飘向瑟拉娜的方向。
对方也是同样,猩红的血液从惨白的手腕中渗出,凝结成血珠向杨树飘去。
血与血的交织,显得妖冶而美艳。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最后一滴鲜血回到体内,杨树一个哆嗦,熟悉的人族感官又回来了。
不过瑟拉娜在他眼中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更加亲切、更加友好了。
他摩挲则自己脖子上的咬痕,疑惑道:“咱们这算不算有血缘关系了啊?”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血之虹吸并不能把我的原血完美地从你身体里抽离,大概会剩下万分之一吧。”
瑟拉娜说完话,便回到西边的王座上坐下了,凭空取出一个高脚杯,然后从手腕的伤口里放出一段红色的血液,浅抿一口,如同品酒一般细细咀嚼着。
那多半就是自己的血吧。
“七姐,好喝吗?”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瑟拉娜没有理他,让气氛有些尴尬。
下一个是亚里士德。
高大英俊的他站在杨树面前,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完美的身材比例、结实丰满的肌肉,整个人宛如雕刻师手下的完美男体。
“戴上它。”亚里士德抬手,一顶用荆棘草编织的圈状王冠向杨树缓缓飘去。
“这是什么?”在将荆棘之冠戴上前,杨树疑问道。
“受苦难者的荆棘之冠,附加于魂灵之上,佩戴者每有恶行必遭折磨,谎言,受吞针之刑。”亚里士德的说话风格明显比阿克索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高等精灵和森之精灵比起来,大概就是现代人类和尼安德特人的区别,虽然没有生殖隔离,但各方面能力差异巨大。
“此乃吾之一族的成人礼,加冠六月不可取下,亦是我对你的试炼,你是否愿意接受?”
“有什么好处吗?”杨树理所应当地问道。
“贪图,受心绞之刑。”亚里士德简单批判了一下这句发言,接着说道,“当你与自我和解,驯服顽劣的本我,消磨掉超我的傲慢,荆棘之冠便不再折磨于你,反倒令你茁壮,通向卓越的大门亦为你敞开。”
“总而言之,这玩意一边折磨我,一边还会让我变强,同时消弭冲击卓越阶需要面对的心障?”
“可以如此理解。”亚里士德点了点头。
“不就六个月,我接下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嘛。”杨树语气轻松,接过荆棘之冠戴在了自己头上,锋锐的荆棘草划破了手指和额头的皮肤。
荆棘之冠刚一戴稳,便散发出一股浅绿色的光芒,迅速收紧勒入了血肉之中。
是真正意义上的融入血肉。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杨树还没反应过来,头上的荆棘之冠便钻到脑袋里消失不见了,倒是思维之海中,自己的神念体头上多了一个。
“我有两个问题。”
“其一,科学理论到底由何人提出?”
“二哥,我先撒个谎试试荆棘之冠的效果啊。”杨树清了清嗓子,义正辞严道,“观古往今来,英雄豪杰,舍我其谁?”
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感到无数细长而尖锐的物体出现在了自己的食道里,深深地扎入了身体组织,随着食道的蠕动,这些针还在往下滑动,划破食管壁、鲜血涌出落到胃袋里,和胃酸一起翻腾搅动着。
“咳咳……”杨树卡着自己的脖子,剧烈地咳嗽着,结果却适得其反,那些针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感觉自己被由内而外地剖开了。
终于,千针落入胃中,剧痛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了。
杨树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知不觉浑身已经湿透。
这玩意的效果也太真实了,还让他以后怎么口嗨。
“接下来是认真的回答。”
“完整的科学理论不是由老师提出的,他诞生于某个不起眼的蓝色星球上,启于原始人类一次不经意间的仰望星空,他们被浩渺无垠的银汉星河所震撼,觉醒出非凡的好奇心与求知欲,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之下,自然界褪去了她神秘的面纱,世间万物运行所遵循的基本规律变成了书面上一行又一行的公式与文字,这就是科学。”杨树虽然使用了艺术化的表达,但内容还是没错的。
“但是那三篇论文成果,其实是由老师独立发现的,当他得知在另一个星球上有人更系统、严谨了诠释了这些理论后,他决定放弃第一作者的名誉。”
荆棘之冠并没有施加责难。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没有主动公开科学理论的真实来源?”
“因为那颗蓝色星球是我的故乡,说实话,我不太希望你们知道它的存在。”杨树笑容略有些苦涩,“我不喜欢战争,哪怕战争会带来进步。”
“我也同样厌恶战争。”亚里士德对杨树点了点头,“我接受你的说辞,老师的崇高品格因谦退而更显伟大。”
最后一个发起质问的人是英威达尔。
她缓步来到杨树面前轻叹一口气,出言道:“既然你没有取下荆棘之冠的话,我也没必要用别的手段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
“杨树,你到过虚界吗?”
“当然没有。”杨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下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喉咙深处的疼痛,双手再次卡住自己的脖子,双膝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浑身抽搐。
这次的疼痛比上次更甚,形象化的描述就是。
那些针上面还他娘的带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