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大陆很久以前只是沉在海底深处的一块陆地,上方有一片天空之海,据说海里还有庞大的生物游来游去。是玛尔大人用魔法阵将陆地与海洋分隔开,才有了现在世人所居住的世界。
生活在阿拉德大陆上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其实并不是居住在地表,而是生活在阿拉的星球内部。当然并不是星球的最中心,我们可以理解为生活在内核上,而内核与地表之间充斥的,是生命之源——水。
云高十万尺,幕水万丈渊。
云和水之上就是地表,也就是所谓的“天界。”虽没有实证,但阿拉德人是相信有上面的世界的。或许是人们无聊时的想象,但无论是高耸入云不知其几千万丈高的天空之塔,还是某个史前遗迹的蛛丝马迹,都隐约佐证了这个事实。
当然普通的民众是根本看不到天空之城和那些被帝国保存机严密的文件的,他们唯一的途径,就是那些吟游诗人所歌颂的史诗。
然而人们却不会知道,那美丽且若隐若现的天空之城,在五百年前是一个十分恐怖的代名词。
那时的巴卡尔之力还未支配天空,古代怪物破坏性的强大之力使空间扭曲,一切都变得未可知。即使强大如古代怪物,也无法与爆龙王巴卡尔略争一二,不,它们甚至抵挡不了巴卡尔制造的魔法生物——手持翼影之光的光之城主赛格哈特。巴卡尔为了阻止预言发生,阿拉德元年,两个世界不再相通。
这是天界最黑暗的五百年,也是天界从魔法世界转向机械世界的源头,天空之城也因为巴卡尔的龙语魔法,从远处遥望只能隐约看到似升腾的热霾一般。
人类总是对未知充满好奇,“天界”不知真假的存在就是他们精神世界最高的寄托。可他们不知道,阿拉德在浩瀚的宇宙中只是沧海一粟,既然有阿拉德星球,自然有别的星球。既然人能使用魔法,挥出剑气。自然就比有人跟高级的存在,那就是神。而人强大到某个程度,就可以称为“神”。世间种族何其多,有数量众多如人族,漂亮高贵如精灵族,强大且暴戾如龙族,等等。
像玛尔,强大到能用法阵调节气候,变更昼夜,如此“开天辟地”,他就可称为“神”,但世界无奇不有,这能力不是他们后天修得,他们自先天就有,这些人的种族,就是神族。他们所在的栖息地,就是神界。
人与神的差距在此不必多讲,不过有一件事要知道:
世界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
而在次元之外,某个时间都在此停滞的奇点上,有人站在这里。
他俯瞰着诸天,诸天在他的眼里如此渺小。
他周身环绕的,是这宇宙最高级地法则,毫无疑问,他挥挥手,便可破碎大把星辰,意念一动,便可天崩地裂。
这还不是他最强的形态。
无论在哪个世界中,掌握着这种权柄的,都是最伟大的神,而他,卡洛索,是宇宙诞生之初伟大的意志最具体的那块碎片。
然而他在静思,似乎在浩瀚的宇宙中寻找什么,智慧之神尼梅尔突然出现,不掺杂任何一丝感情地说:“你在变弱。”
“是的。”
那人回答。
“万物之始、天地之主就这样落败,宇宙的秩序也即将崩坏,我等怎么能不感叹?我愿以我之名,为万物之主献出余力,令其荣光重耀大地。”
话落,整个宇宙都在转动,无数个时空开始破碎,一道道法则都涌进卡洛索体内。
“咦?”
就在仅差六道碎片就能聚合成完整的伟大意志时,卡洛索挑眉,随着权能的更加完整,有着智慧之神的相助,在时间长河中,他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或者说,是让他关注的事情。
……
“……救……命……”
查尔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云天的视线范围内,就在云天整理衣领准备沿着佣兵团的足迹走出森林的时候,他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
声音的来源是两个正值妙龄的女子,云天顺着声音来源向森林深处走了不远,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银发身穿红绿长裙的女子,刘海儿斜斜垂入右肩,其余头发扎成一个吊马尾,尽显活力。白皙颈间的护颈更是点睛一笔,虽没有华贵的礼服,却是充满了自然之美。
另一个则完全不同,她身上服饰大多以天蓝为主白色为辅,褐色的头发上还裹着天蓝色的护额,颈上的也是天蓝色,却绑着一串黑色的半透明的珠子,英气逼人。
不过两人眼前,算上不远处的云天三人眼前的生物可是大煞风景:矮小的身材,墨绿色的皮肤,尖牙利齿,说着听不懂的语言,还挥弄着破烂的木棍,整个就是丛林版的美女与野兽。
她们和昨日的云天一样,陷入了面对哥布林的困境。
看见有人过来,那个英气逼人的女孩大喊:“勇士,快过来救我!”
云天四处环望,不见人烟,这才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么?”
那女孩气急败坏的大喊:“说的就是你,看你的着装,即使你是个武道初境的新手冒险家,也能轻易打败这只哥布林!”
云天一头雾水:“什么叫武道初境啊?很厉害么?”
就连缓缓靠近的丑陋的哥布林都是一怔,发出了嗤嗤的声音。银发女孩趁着这个机会由半瘫在地上的状态强拉着那个看起来好像是脚扭的褐发女孩来到云天身边。
褐发女孩扶额,胸口气的上下涌动,指着云天的鼻子:“你别告诉我你是个普通的人,不对,就是普通的人也能打败哥布林,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弱小到能被哥布林嘲笑。”
云天从容回答:“我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不过他接下来的那番话着实让人火大。
“不过我至少没有因为你说的那个什么哥布林而瘫在地上吧。”这一本正经的讽刺让旁边的银发女子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但还是被云天捕捉到了。
他双手合十,鞠躬道歉:“对不起阿,我不是在说你。”
“那你就是在说我咯。”那“咯”字拉得许长,很明显这是控制愤怒到了极点要失控的声线。
“我们还是应该想办法怎么逃出去,这只哥布林很愤怒,他要呼唤他的同伴了。”银发女子打断了即将要爆发的争吵,并做了自我介绍:“我叫赛丽亚,就住在附近的艾尔文防线。”
云天向前走了两步,独自面对那只哥布林,对赛丽亚只留下一个背影:“我现在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但我喜欢别人叫我云天,你们叫我云天就好了。”
那哥布林不见他有其余的动作,怪叫一声,拎着木棍冲了上来。
云天本以为这只有他一半身高的怪物翻不起什么风浪,可结果恰恰相反,它短小的身材急剧加速,木棍“嗖”的一声带着破空声抡下,打中了云天的小腹。
云天被这一击打的不轻,青涩的面孔上五官聚成一团,用手支撑柱才免使自己瘫倒在地上。
赛丽亚紧忙跑去他身旁,半蹲把他扶起,迟疑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开口:“勇士,你不是说你不是普通人吗。”
云天从那红色的眸子中看出了一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愫,在他看来那是莫大的嘲讽,强行拍拍衣服上的灰,硬着嘴说:“我要是普通人会失去记忆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褐发女孩居高临下:“这世上除了普通人以及冒险家,还有就是你这种废材。”
“贝莎姐姐,少说两句吧。”赛丽亚此时充当和事佬。
“哼。”被赛丽亚称为贝莎的女孩不屑的别过头去。
云天刚要反驳,但他突然发现不要说是开口,就是识海中的意志都被禁锢。
时间此刻被静止。
与之同时世界也变得黑白,他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彻底迷失,双眼里的世界变成了墨绿色的线条。
他的心跳在旷野中隆隆作响,像是当年佩鲁斯一统天下敲击的雷鼓。外与内是截然不同的小世界,意识此时处于浑浑噩噩的无尽黑暗之中,那不可知的黑暗里,有人似乎奏响了一曲凝魂咒,云天隐约能听到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听不清。
声音拉得许长。
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云天着实无法用语言形容。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险些消失,即使是恢复后的几天夜里,他从梦中惊醒,擦去额头的冷汗,仍是心有余悸。醒来之后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那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呼唤,云天终于听清了,那是“回来啊”。声音是如此恳切真诚,就像慈母呼唤远去的游子。没有人知道声音从何而来,赛丽亚也没听到,在她和贝莎来看,云天只是怔了一下。
云天不能反抗,也无法反抗,只能静静忍受这未知的发生。
“毁灭即创造。”
同样是黑暗中,有人浅浅地低吟。听到那几个字,云天的思维不再被禁锢,而是解放活动起来,最起码让他能够调动意识去反抗,反抗那黑暗未知,虽然反抗的如此渺小。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悲壮的语气,那道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不像是查尔斯佣兵团里不一致的声音,更像是千万人齐心的反对。
面对着不可知的危险,云天有着同行者的鼓励,胆子也大了起来,“去你大爷的,回去个屁,查尔斯请老子老子都没走,你算个屁!”
“老子才不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