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都是因为他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本应该是长长的,散乱的,如羊群一般的,从头到尾绵延几百米甚至几公里的队伍,此时却排成了两列,整齐,有序,美观。
本来应该是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参训人员,此时虽然疲惫,虽然全身是汗,虽然模样狼狈,但精神上却给人一种气势如虹的感觉,仿佛这支部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队伍也会有那么一会儿的骚乱,那是因为有人又坚持不下去了,所以旁边的人推的推拉的拉,前面带跑的人也放慢了速度,队伍的节奏自然得有调整,这个调整会导致一会儿混乱,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好了。
队伍的最前和最后,本应该骂骂咧咧的袁朗和齐桓,不知怎的,竟然都闭上了嘴,只是默默地看着,不再刺激大家了。
跟随大家而来的那些后勤人员,军医卫生员和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停止了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或好奇或佩服或不解地看着这一支队伍。
大家都不明白,今天的训练,画风怎么有点儿不对了呢?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只有士兵们气喘如牛的声音,以及整齐划一的啪啪的脚步声。
大家从山脚一直跑到了山顶。
哪怕到了山顶,大家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但这一支队伍依然保持着开始时的队形,气势依然十足。
山顶上,山风吹拂,清凉惬意。
不知是谁往前看了一眼,刹那精神振奋,大声地吼道:“兄弟们,加油,就要到了!”
要到了?
很多人抬起头往前面看了一看,刹那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
果然,终点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加油!要到了!”很多人的心中都是精神一振。
“兄弟们,唱首歌!好不好?”刚才领唱的那个家伙又发神经了。
“好——”
“咱当兵的人,预备——唱——”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
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家乡
就难见到爹娘......”
但是这一次,大家的歌声不如第一次那么威武了,此时全是上坡,大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而且此时体能真的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所以大家的声音都不洪亮,气势也不是很足,甚至稍远一些的地方就听不到大家的歌声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坐在车里的那些人,或者偶尔从旁边路过的群众,却从这些声音里感受到了如群山一般巍峨的意志,如海洋一般深沉的力量。
大家都被震撼了,很多人都忍不住轻声地唱了起来:“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一种深深的骄傲和自豪很快荡漾在了大家的心里!
“最后一百米,兄弟们,冲啊——”
即将抵达之际,有人大喊,刹那,“冲啊——”的声浪直冲云霄,有人如愤怒的公牛一般埋头猛冲,有人把牙一咬,也怪叫着跑了出去,有人一边大爆粗口一边跑,有人则被前面的人拖着被后面的人推着,被动的往前走......
噗通噗通噗通......
冲到了终点的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系统赐予苏齐的神奇能力此时失效。
“起来,起来——不能躺下,都起来——起来走走!”军医们焦急地喊,但大家躺下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力气了,有人甚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啊,这里有人晕了!”
“老张,老张,准备吊水!”
“我这里来两个人!我这里来两个人——”
现场乱成了一团。
袁朗和齐桓都呆住了。
“别杵着了,快来帮忙啊——”一个漂亮军医朝齐桓和袁朗大叫,恼火的眼神甚至能把他们烧成了灰。
这一天,回到基地的时候,袁朗的脸色有点儿不太好看。
他朝办公室走去的时候,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人打招呼,甚至也没有人跟人开玩笑,他只是低着头,沉默地走着,有人喊了他一声,他也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当他走进一个办公室的时候,正在里面办公的铁路看见了他的表情后,心中咯噔一下,神色一下紧张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如常了,站了起来,给袁朗倒了杯水,笑着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堪?那群南瓜又让你不满了?别老是跟他们过不去,新兵蛋子嘛,不可能一蹴而就,一下就成为老a的,总得有一个过程,慢慢来!”
“大队长,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个事,我觉得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了!”袁朗坐下,接过铁路递过来的杯子。
“什么?”铁路吓了一跳。
上一次,袁朗交给他了一个方案,那就是整体改变老a的集训模式,提升训练水平,更加向实战化靠近,大幅学习国外先进的集训经验和方法,尤其是猎人学校的方法和经验。
但他否决了。
一是他觉得这个步子迈得太快了,第二,那样一来,集训的难度成倍增加,他好不容易才挖来的那几个兵,第一波就要被淘汰,他的辛苦和心血岂不就浪费掉了!
所以他坚决反对。
所以此时袁朗旧事重提,他心中咯噔的一下。
不过他却还是笑了笑,云淡风轻地问:“怎么又想起这个事了?”
“今天的训练刺激到我了。”袁朗也没隐瞒,实话实说。
“今天的训练?今天的训练怎么了?二十七号拓永刚又惹恼你了?”
袁朗没有抬头,姿势依然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不过眼皮一抬,目光从下斜着往上瞥了铁路一眼,过了三秒,这才道:“不是他!”
很快他又补充道:“拓永刚这几天表现还不错,分数竟然没被扣光,而且也没有掉队。”
“真的?”铁路一喜,有点儿忍不住了。
“真的。”袁朗点了点头,过得片刻,他这才道:“所以你要感谢苏齐,若不是苏齐,拓永刚早就不行了!”
“苏齐?”铁路一怔,一下抬起头看着袁朗。
“成才是因为他,拓永刚是因为他,吴哲是因为他,今天的事,也是因为他,我之所以想急着用全新的训练模式,也是因为他,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这小子!”袁朗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表情复杂,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或者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