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站在他背后，抓过他的右手，抚着上面发紫发青的骨节，是刚刚打那两个流氓时留下的。“疼不疼？”
原司青一把挣脱她的手，又狠狠锤在面前的桌子上，“疼的很，关你屁事！”叶小绿叹了口气，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你这样我心疼。”
之后，两人都沉默着，直到对面做笔录的民警轻轻咳了一声，叶小绿才惊觉自己刚刚都忘了这一个人的存在，尴尬地想将手放下，刚一松开，却一把被原司青捉住，又猛地一拉，将头靠在她胳膊上。
“哎”叶小绿不得不向前紧紧挨着他，一瞬间，疼惜之情令她两手轻轻拢住原司青的头，贴在自己的小腹处，头也埋下，像是将他保护在自己的怀抱里。
做笔录的民警终于忍不住，擅离职守了，临行前还“体贴”地替他们把门关上了。
四周令人窒息的烟雾朦胧中，叶小绿听闻到几不可闻的抽泣声，压抑得令她心都揪痛了起来。
“司青。”她轻轻地说，又以手轻拍他的肩膀，像是母亲在哄怀中的婴儿睡觉，“司青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刚刚接到若雨的电话，我忘了原副总还在她旁边，她一定找了原老先生，才会搞成现在这样子，不过你真的不用……”
“够了！”原司青忽然推开她，脚狠狠踹了一下桌子，“滚，给我滚！”
屋子里极大的响声惊来了等在外面的老张和小刘，还有那个一脸为难，手里拿着笔录夹子的当班民警。
叶小绿被他猛力推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后脑勺撞到墙上，一阵眩晕。
“绿，怎么了……”季雪和小叔叔自然也等在外面，两人进门皆是一脸惊讶，小叔叔走上前去搀扶她。“起来起来，疼不疼……”
“没事，没事……”叶小绿骨碌一下就坐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连连摆手，安慰着一众脸上布满愁云的人。
而原司青，刚刚显然没有注意到叶小绿被自己的推得摔倒了，回头也是一脸关切，想要上前搀扶，脸上又显得尴尬，见到叶小绿站起来，勉强敛去悔意，重新武装上冷漠和傲慢。
“原司青！”不想叶宇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揪起他的领子，怒目相对，“你以为我家小绿好欺负是不是？你这么欺骗她？从一开始你就玩弄她，她到现在还关心你伤势未愈，急着送你回医院，你倒好，自己闹别扭逮谁打谁？你他妈的不是想坐牢吗？他们”
叶宇城揪着原司青的领子转了个圈，迫使他面对着聚集在门口看热闹的好几个民警，“这些穿制服的都是警察，打他们！打小绿你白打，她不会告你，打警察算袭警，不用进拘留所，打重点直接就进监狱，打死了你就如愿了，一辈子呆里边别出来好了！”
叶宇城个子将近一米九，又是职业篮球外援，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原司青被他揪着领子一脸冷漠，目光黯淡如死水。
“小叔叔”叶小绿上前想，抓着他的手想令他松开，却掰不动他，“司青心情不好，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你快放开他，他肋骨骨折才刚刚好，还没痊愈了……”
“闭嘴！”原司青忽然怒瞪她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地回望着叶宇城，傲慢地道，“你侄女是个贱丫头，她就喜欢被我凶，被我打，我不打警察专爱打她，怎样？”
“原司青啊小叔叔！”
原司青话未说完，就被叶宇城一把甩到椅子上，像扔布袋一样。他也像毫无反抗能力一般，任由他甩，是以没有坐稳，几乎等于整个人撞到椅子，又连椅子带人一起倒在地上，折叠的电镀椅子歪斜着压在他身上。
“你这混蛋”叶宇城见他的样子，更加火大，上前蹲在他身旁，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面对自己，“你逼我打你是不是？告诉你，我叶宇城不打受伤的人，等哪天你伤好出院了，我饶不了你。小绿我就带走了，你想坐牢，想枪毙随便你！”
“……说得好。”原司青目光黯然，声音也因刚刚吸烟而沙哑着，“带她走，给我把她带走。半年多了，走到哪都看到她，烦死了！”
“原司青！”叶小绿气急败坏，几乎尖叫着奔过去，推开叶宇城的手，想将他搀扶起来。不想又被他挣脱开。
叶小绿手被推开，坐在那里无能为力，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心底压抑已久的怒火泛上来，忍不住学着叶宇城的样子，揪起他的头发，未做片刻犹豫就扇了他一巴掌。
“原司青，你他妈的别不识抬举！你以为大家都喜欢你吗？你今天在这里为所欲为，你打的都是什么人？关心你的人？你以为你伤势恶化了，有谁真正关心你？我告诉你，除了你姐姐和我叶小绿真正关心你以外，没人喜欢搭理你！今天看了你这样，连我都巴不得你就瘫在床上别起来了，不信你问问这里这些警察，你和那个老不死的闹别扭，闹得给那么多人添麻烦，很伟大吗？”
“小绿？”季雪也奔了过来，抓住还想“发作”的叶宇城，又拉了拉叶小绿的胳膊，“冷静点，你们都冷静点。”“原司青，今天连我都想打你！死老头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