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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动天摇之后,才真正明白能平安写字读书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作为一个普通人,面对这狗娘养的天灾,除了悲愤和自救之外,能做的实在不多。或许唯一能对这血淋淋的伤口有所帮助的,就是让我们一起咬紧牙关,专心尽好各自的本份。我已在很努力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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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蔫的回答还真出乎了方羽的预料。
“说来话长,还要从我跟方榕等巫门诸位宗主分手后说起。要不咱们出去再慢慢说?”
老蔫说话的时候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萧桓。很显然,他怕影响到萧桓疗伤。
方羽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就在这说吧,他不碍事。”
老蔫见状,心里稍有些讶异,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点了点头,开始了解释。
原来,他跟方榕他们这些巫门的宗主从白云山下来不久,就分了手。
其中,方榕和青龙宗宗主蒙青凝联袂去了雪域高原。而白虎宗和阴阳宗以及巫门中其它各宗的人,也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地头。
只有他,却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又一次开始了他复兴宗门的大业,再度踏上了东奔西走的征程。
他是个注重传统的实在人。
所以,自他从方羽那儿接过黑巫宗当代宗主的那时起,他就立志要继承祖师遗愿,要在有生之年振兴自己的宗门。
至不济,他也要让这个传承了数千年,潜势力一度能与人多势众,得天独厚的白虎宗相媲美的故老宗门,重新焕发出它应有的生机和活力,而不是再像这数十年来一盘散沙似的没落和式微。
特别是后来,在他又亲历过朱雀宗韩老的血柬、以及巫门联手的这次白云观之行后,深受刺激的他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重聚宗门内散沙似的各支,大家齐心协力复兴黑巫宗。
当年,黑巫老祖的强势和铁腕曾一度差点让古老的黑巫宗重现昔日的辉煌,可当年老祖过于强势和暴烈的做派,除了引起当时佛道两门各大宗门的不满和打压之外,也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黑巫宗内部分支脉小宗的抗拒和反弹。以至于到了后来,在黑巫老祖被数家大宗派联手打压,被迫远走西域苦寒之地后,当时曾繁盛一时的黑巫宗也在刹那间分崩离析,差点就步上了玄武宗的后路。
究其原因,除了当时官方和各派的联手打压之外,宗内各分支对于老祖的强势和铁腕的不满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否则的话,以黑巫宗当年在巫门六宗内,人手和潜力直追白虎宗的威势,又怎会落到现在这种狼狈的地步?
实际上,即便是在到了现在,就巫门内部来说,分崩离析一盘散沙似的黑巫宗依然拥有仅排在白虎宗之后,不逊于阴阳两宗的潜势力。
只是巫门本身的式微,加上老黑巫当年时遭到的重创,致使宗内各分支像一盘散沙般散落隐藏于各地,相互之间又缺乏联系,故而显不出来而已。
所以,老蔫企图振兴宗门的第一步,就是游走天下,以自己最大的诚意和努力,重新把宗门内的这盘散沙给整合到一起。
还别说,在这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里,还真让他的这番奔走有了相当不俗的成绩。起码到现在,被他亲自寻访过各分支小宗已有大半重新聚到了一起。
而这次,白云观事了之后,他正好还有个门内的分支隐宗要去拜访。就这么着,跟方榕他们分手后,他一脚踏进了北方一座苍莽原始的有名山脉之中。
结果在半路上,有一天的下午,他乘坐的班车在路过一个名叫靠山镇的山区小镇时,却被当地以检查为名给扣住了。
扣车检查的人很多,而且从服装上看,成份也很复杂。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手持刀枪棍棒的检查人员们的态度,更是火爆的让老蔫都觉得有些惊讶和侧目。
当时的局面很紧张,而且还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和危险。特别是在班车被扣在镇上不许离开,而提出异议的数位乘客被打的头破血流之后又被强行带走之后,班车周围的空气就变得更加的紧张和危险。
后来,幸亏有常年跑这条线的司机找到里面认识的人苦苦求情,被吓坏了的一车乘客这才在傍晚时分,在上缴了所有身份证件和通讯工具的前提下,才被允许离车进入镇上的旅馆吃饭和投宿。
当然,这一活动也是在大批半武装人员的监督下展开的,除了吃饭和投宿,所有乘客都被告知,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登记的房间,否则后果自负。
不过,对常人来说非常可怖严厉的监督并没有给老蔫的观察和分析带来多大的束缚。
从车被扣住的那时起,他那远比常人敏锐了千百倍的六识就让他注意到了这座小镇的异常和不安。
不大的小镇上,几乎所有沿街的店铺都紧关着大门,空荡荡的大街上,除了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一队队手提棍棒刀枪的半武装人员在巡逻之外,再看不到其他任何人的踪影。
可奇怪的是,就在这种看上去应该很空旷死寂的局面下,小镇内却又经常响起一阵赛过一阵的鞭炮声和锣鼓声。
那是一种很奇怪,也很诡异的感觉。
不大的小镇上进出都有人设卡盘查,冷清的街上也有大队人马在不停的巡逻,可时不时骤然炸响于街上却不见放炮人的鞭炮声,以及不少人家院落里一阵赛过一阵的锣鼓声,都会引起街上巡逻的那些人的紧张和不安。
可奇怪的是,却没有一队巡逻的人马去主动追查引起这些不安和紧张的根源。似乎他们的任务,就只是保证街面上的平静似的。
这一切,都令老蔫在初闻初见的当时,就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和诡异。
与此同时,以他的阅历和敏感,他还清楚的察觉到了弥漫在暮色和空气中,还有笼罩在整个山镇里的那股**味。
这让他很是有些不安和困惑。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这种似曾相识的危险,他只在很多很多年以前的战乱时才体验过。
后来,还是他投宿的旅馆内,一位表面上神情自然,但双眼中却隐有兴奋和神秘的小服务员没能抵住老蔫的小术,悄悄开口替他解开了这个困惑。
就在老蔫他们班车路过这里的头天晚上,镇里最有钱的矿山老板全家神秘的死掉了,除了他们一家老少七口之外,据说同时死亡的还有当晚去他家赴宴的数位当镇领导的亲戚。
在靠山镇死个把人并不算啥新鲜事,但一次无声无息的死掉这么多人,而且死的又全是能撑起靠山镇这片天的大人物,这一下子就让整个靠山镇完全乱了套。
更可怕的是今天,镇上又有传言说,但凡昨晚接触那些尸体,进过事发现场的人,当晚也全都染上了一种怪病,在拂晓时分全都昏迷了过去。现在,就连镇上花大价钱匆忙从城里请来的专家都对这些病人束手无策,而且据说已经有几个染病的人可能过不了了今晚。
听镇上有传言说,这是天罚,是报应。所以,大家就都胡乱放些鞭炮敲些锣鼓来驱邪和送神,免得自己家也招惹上这种祸事……
沉迷术中的小服务员絮絮叨叨的诉说,加上他脸上那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欣喜,在给老蔫揭开了数个谜团的同时,却也自然而然的引起了老蔫更多注意。
以老蔫的这把年纪他数十年浪迹天涯的阅历,自然能分辨清楚小服务员这些话背后的皮里阳秋。而他所施展的小术,也不过只是稍稍的降低了一下对方的戒备心使之更容易说话而已,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成份。
因此,不管镇上这些人放炮敲鼓究竟是驱邪还是在庆贺,这些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人世间,这种事也到处都在有发生,自然也不是他一个过路的修行人该去多操心的事情。
引起他注意是,是事后会让接触过尸体的人和进去过的人全都染上了怪病的这个消息。
因为他在刚听到的时候,就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身体快速溃烂,莫名的高烧不醒,怎么听着这些,他似乎又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但可惜的是,小服务员所掌握的消息大多都是传言,并不能给他提供太多有用的资料。所以等到了晚上,他就自己去悄悄去现场实地勘察了一番。结果,果然证明了他的猜疑。凶杀现场和那些尸体上,果然被人用秘术动过手脚。
而用来伤人的这种秘术,恰恰还正是源自他黑巫一脉独有的咒门禁术—花雨天罗。
这是一门对一般懂行的修行人来说,很容易会被误认为是苗疆蛊术或是南洋降头术的咒门禁术。但实质上,却是截然不同,最起码是有着本质不同的咒门禁术。
因为不管是苗疆的蛊术和南洋的降头术,要想达到目的就必须有炼好的触媒,而黑巫宗的花雨天罗却不需要这些,而仅仅只凭咒禁就能达到相应的目的。
“咒门七禁,花雨至毒。伤人损己,慎之又慎。”
这是黑巫宗内密传秘咒·禁术篇里对花雨天罗被列为禁术的解释和评语。而它相对艰险和痛苦的修炼过程,以及对修行资质的过高要求,也让这门禁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在以往相对巫门各宗而已,都以修行路上无禁忌而著称的黑巫宗内,都没有几个人去真正修炼去修炼这门禁术。
到了后来,基本上秘咒·禁术篇内咒门七禁的这些法门,基本都已在各分支小宗内失传,也只有黑巫宗宗主的传承烙印内才有详尽完备的记录。
但是今天,却让老蔫在这蛮荒苍凉的山区小镇中,发现了用这门秘术被人施展的痕迹,这如何让他不倍加的惊疑?
更让他惊疑的事紧随着他的这个发现而接踵而来。在他刚从这份惊疑中回神,但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时候,又有人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被重重封锁的现场。
而来人的目的,似乎比他更明确。不但细致的侦查了现场和被封存到了停尸房的尸体,而且比他还要大胆的是,来人还潜入了当地的医院和警局。
熟练而细致的侦查手法,别致而粗糙的能力应用和术法施展的配合,都让隐于暗中的老蔫在最短的时间里,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这让他在原本的困惑之余,更是平添了几分不安和惊讶。
他不明白,以对方被国家赋予的身份和权力,要想侦查此事,何用采取这样的方式?
谁知道,更多的惊讶和不安随着他对来人的进一步尾随而逐渐的填满了他的心田。
来人在镇上迅速进行了一系列的潜入侦查后,又一路不知蓄力的赶了很长时间,于拂晓时分又潜入了位于大山深处的一片工地。
还没等尾随而来的老蔫分析明白面前这块一片狼籍的工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刚刚潜入工地深处的那人就已随着这片工地上猛然爆起的异样波动和轰然巨响高速窜出。
而他宛若电射亡命飞窜的身后,紧追着两道比他还要快的身影。只不过眨眼的瞬间,刚还寂静若死的工地上就已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灯火给搅成了混乱的一片。
不对劲!
这是隐于暗中的老蔫在看到、听到这一幕时的直觉本能的反应。
自己尾随而来的那人此刻五官渗血,明显已经受了重创,但紧随其后的那两人却依然死追着不放,而他们其中一人凌空激射的法门,俨然就是黑巫宗脉络,而另一个,施展的却俨然又是源自道门的凌空步虚。
什么时候黑巫门下和道门中人亲密到如此地步了?更何况联手攻击的目标又是身份这么敏感的人!
而他们身后,那片混乱不堪的工地上,那些蓬头垢面的普通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为何又会吼出如此惨烈的喊杀声?
很快,就在这些不解和困惑刚从老蔫心头闪过之时,亡命而逃的潜入者就已被身后的那两人追上。
“刷!”
青红两色电芒眨眼便在夜幕中生成闪现,就在这两道饱含了杀机的光芒即将肆虐之时,隐于暗中的老蔫出手了。
雾气一现即逝,两道电芒转眼也只剩下一道红芒划过了黑漆漆的天际,眨眼的功夫,刚还有些热闹的半空中,只剩下了一个追捕者手忙脚乱的往地面落去。
“三师弟!三师弟?”
黑漆漆的天宇中,除了远处工地上的灯光和混乱外,只有这位追捕者发出的慌张声音在远远的荡去。
他追捕的目标,还有刚刚还在他身边的师弟,只在眨眼的瞬间,就全都齐刷刷的在眼前那片陡然出现的雾影中消失不见了。
再说老蔫,出手救下那位自分必死的潜入者之后,就不再理会他茫然冲着空气发出的道谢声和挽留,而是手提着被他擒住的那位疑似黑巫宗门下的追捕者飘然远遁。
从头到尾,他都没让那位被他救下的潜入者见到他身影的存在。
等到了比较僻静的地方,一番不足为外人道的手脚下来,老蔫总算从被他擒获的那家伙的魂魄完全消散之前大致窥到了一丝异样的端倪。
这被擒之际就悍然赴死的家伙居然根本就不是黑巫宗门下,而是一个名为唯我会的秘密组织中的内坛执法。他所修行的法门也根本和黑巫宗的各分支小宗没关系,而是他的会长师父得自天赐的九大神术之一。
至于靠山镇的花雨天罗,并不是他施展的手段,而是他师叔也是他们副会长无极幻师的手笔。而昨夜死掉的那些人,也同样是由他师叔经手处理的。
而之所以他们唯我会要这么大动干戈的原因,据说就是因为在附近,也就是那片工地那里发现了一个储量不小的金矿,而这个金矿现在主人又因为自身在这片地域上的惊人实力,根本不理会他们唯我会为了保护门下信徒,也就是前一个离奇身死的矿主遗孤最后的安危和利益而做出的再三交涉。再加上在这片近乎于世隔绝的大山中,有越来越多的矿主和矿工正在逐渐成为他们唯我会的信徒。而这些人则又眼睁睁的等着看这起交涉的结果。
因此,为了庇护信徒的利益,也为了进一步扩大唯我会在这片山脉中的传播速度,唯我会就决定利用这次机会,一举铲除这个矿主和他的家族盘踞在这片地域的所有势力。
这对已有数十万信徒,而且正在蓬勃发展,并且不管在哪方面都拥有极雄厚实力的唯我会来说,也是个具有相当难度的挑战。
因为他们的对手,也就是这个矿主和他的家族,经过了数十年的经营,俨然已经成了这片区域的上空的天,要想一举铲除殊非易事,故而他们唯我会这次几乎是倾力而为,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足足准备了有数月之久,而眼下,靠山镇上矿主他们一家的死,这不过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至此,一个令老蔫也不能不为之瞠目的巨大秘密这才悄然掀开了冰山的一角。
利用矿主和他们家族在这片地域上数十年来积累下来的怨恨,抓住一个人神共愤的惨剧为机会,先是悍然利用常人并不理解的秘术来造成对方势力主要骨干的离奇死亡,在突然瓦解了对方泰半实力的同时,也让信徒对自己的信仰有了更多的敬畏和信服。
紧接着,再利用事后花雨天罗造成的后果,进一步打击对方的实力和信心的同时,也让天罚等类似的流言和传说,造成信徒与众多普通人心理上更多的恐惧和迷信,也为下一步更猛烈的打击埋下了伏笔。
而紧随其后,组织众多矿工涌入对方的老巢靠山镇进行血泪控诉和游行聚会,在这微妙时刻经进一步刺激对手,博取同样遭受了对方和他家族十数年盘剥的镇民的同情与支持,而后再通过一系列的明暗手段彻底将事情闹大,而后再由唯我会乘乱介入,获取最大的利益。
这大致的计划猛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并不虚妄。最起码,就以老蔫的阅历来看,这个大胆而又狂妄的计划就有相当程度的可行性。
最起码,能够在混乱和恐惧中,一举消除雨花天罗等等常人根本不可能了解的因素,而且还能暗中操纵那些矿工和信徒的进退,就凭这一点,这个野心勃勃的隐秘组织就已在这场多方博弈中占尽了上风和先手。故而,乘乱获取到他们需要的足够利益,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可惜现在,他们的这个计划中出现了那个潜入者和自己这样的变数!
老蔫是个很传统的老实人,因此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尽可能的坚持着一个传统修行人需要遵守的潜规则,尽可能的不去主动插手普通人的纷争和生活。
但这绝不意味是他会对他看不过去的事情袖手,更不意味着他会对眼前这件已经牵扯到了他宗门的恶劣事件有什么太多的容忍。
当时他之所以能够忍住没有立刻爆发出来而是选择了悄然退走,只不过是他素来的谨慎而已,在这场即将全面爆发开来的纷争中,在靠山镇那里,他只不过是个过路的旅人。鉴于这场纷争的复杂和敏感,他不想贸然让身份曝光。更不想因此而给自己的追查带来额外的障碍。
再者,探查得来信息中,靠山镇那位矿主和他家族的这些年来的行为,隐隐也是促成他暂时隐忍的关键。虽然足够长久的年岁、修行以及阅历都已铸成了他远比常人坚韧和淡薄的心境,但也远不足以平复因之而在心头泛起的寒意和杀机。
因此,当夜悄然返回靠山镇的他在施展手段缓解了一下众多中咒者的伤情之后,并没有再做其他任何多余的举动,只管待在旅馆里安静的当他的无辜旅人。
第二天中午,大群衣衫褴褛的矿工涌进了小镇,紧接着就和镇上游荡巡逻的那些人爆发了大规模的肢体冲突。半个小时后,镇上居民中的一些青壮年加入冲突之中,再后来,越来越多的镇上居民也加入了进来,很快,街上那些巡逻的人就被镇上的具名和那些衣衫褴褛的矿工一起击溃。
随后,就在这些矿工和镇民们试图破开镇上某些紧闭着的大门的关键时刻,昨夜亡命而逃的潜入者带着城里大批的人手匆匆赶到,那些躲在紧闭的大门背后的人被大批的给控制了起来,而激愤的矿工和镇上的居民也在他们的强力安抚下冷静了下来,事态终于被控制在了进一步爆发的边缘。
其后不久,老蔫他们这些意外卷入的旅人被很快放行。稍后,靠山镇里那些中了雨花天罗的病人被重新潜回靠山镇的老蔫全部解咒,其中有九人在回醒的第一时间被宣布逮捕。
是夜,当初那位潜入者和他的两名新同伴围歼了昨夜剩下的那位追捕者和他的其他两位同伙,而唯我会在当地的首脑副会长无极幻师,一个表面上看形容富态笑容可掬的可怕高手,却被一直隐在暗处等待的老蔫给截了个正着。
一番谈不上好看但绝对足够凶险和惨烈的斗法之后,身受重创的无极幻师落荒而逃,而心有所疑的老蔫自然也不肯放手。于是一逃一追的两个人就在北方苍莽辽阔的原始山脉中前后整整纠缠了足有半个月之久,最后才让老蔫抓住了一个机会,将走投无路的无极幻师堵在了荒山中的一个兽洞之中。
但可恼的是,这个唯我会的副首脑跟他的师侄一样的脾性,眼见是不可脱之后,同样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惨烈的兵解。
不过可惜的是,他的对手是巫门中有着修行路上无禁忌一说的黑巫宗当代的宗主王闻川,老蔫虽说平素为人恬淡自敛,但在这种事关宗门的重要关头,却也绝不会手软。
结果,一通远比之前还要繁琐细致数倍的炼魂之后,老蔫硬是从他快速消散的魂魄之中挖出了他们唯我会的不少隐秘。
而大大小小百十个密坛和他们唯我会老巢的位置,就是其中最显著的成就之一。
于是,此后不过短短的六天时间,老蔫就直接摸上了他们唯我会的总坛,而后又用了三天的时间,摸清了他们总坛内的底细,最主要的,就是从高达二位数的替身中,锁定了这个唯我会里真正的主事人。
就在老蔫悄然摸清了对手的底细,也清晰感觉到了这个以前根本没听过的秘密组织令他都要为之侧目的实力之后,就在他筹划着如何下手突袭的前夕,他却忽然接到了方羽紧急发出的求助飞鹤。
要是另外换个人在这时节飞鹤来求助,老蔫或许还会稍微犹豫一下,但是对于方羽的传书相招,老蔫却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于是,就在接到飞鹤的第一时间,老蔫就踏上了寻访荒城的路。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日夜兼程快要接近荒城之时,他一路上全面放开的感应中,除了方羽留下的信息之外,竟又非常意外的感应到了另一个绝不陌生的信息波动。
那是他之前锁定在唯我会会主真身上的信息,自己留下的气息他当然不会陌生。而令他更为奇怪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他快速的接近方羽所说的那个荒城的大概位置,这两个不同的信息也就越清晰,后来甚至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迅速的交融在了一起。
紧接着,冲天而起的妖气和剧烈的冲突和震荡就很轻易的将他引到了荒城之前。随即,他便在萧桓同样的感应和呼应之下,身不由己的加入了战团。
“原来是这样……”方羽凝神听到这里,在暗自对这赤莲坛实力惊心的同时,这才知道老蔫之所以来的这么快,竟还有这么一份缘由。
“幸好我在第一时间就循着你的传书赶了过来,若不然贸然出手的话,那我岂不是……”
心有余悸的,被自己盯上的目标出乎预料的强悍和实力给真正吓了一跳的老蔫轻摇着脑袋,算是结束了自己的述说。
“那也不见得,老蔫你也太谦虚了。他们只不过是借了那三尊妖灵之力而已,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对你产生威胁?只是你和我一样,都是心太软罢了。”
方羽微笑着摇头,并不赞同他的这份谦虚。只不过,这话说到最后,语气中却隐隐的流露着一丝淡淡的倦意。
“呵呵……”
老蔫淡淡一笑,并不想再接这个话题。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他总觉的这一次见面后,方羽的心境微微的有些问题。想关心一下,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不时的抬头细看一下方羽,用无声目光表达自己的关心。
“呵呵,放心吧,我没事。”
方羽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关心,心里一暖的同时,展颜笑着为他宽心。
“很累?”
方羽要是不说,老蔫还找不到开口的契机,他这一笑,倒让老蔫找到了话题。
“什么?”方羽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恍然:“谈不上累,只是心里微微有些别扭。”
“别扭?因为这个?”
方羽的回答实在出乎了老蔫的预料,他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就不明白了,能如此轻松施展这等境地的秘术,对每个修行人来说,应该是件很值得欣慰和自豪的事情,方羽又怎会因此而觉得别扭呢?
“这些对别人来说,可能是足以欣慰和自傲的成就,但于我来说,却是一种隐隐的割裂。”
“割裂?”
“嗯,割裂。与自小心目中认同的那种生活在观念和情感上的割裂。一直以来,我心里似乎一直都在隐隐的回避这种太过明显的区别,可今天没得逃避了,所以有些感慨。不碍事的,回头自我调整一下就没事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我了。”
老蔫呵呵一笑,终于放下了心。以他的年岁和经历,自然明白方羽在说什么。
既然走上了修行这条路,有些变化和割裂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暂时的阵痛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方羽能将之坦白的说出来,也就说明他已经有了迈过这道坎的信心和把握。眼下这些许情绪上的起伏,只是个过程而已,不值得再去在意。
“对了方羽,你收那三个妖灵的法器,可是洪荒玺?”老蔫心情放松之余换了个话题。
“宗主好眼力。”说着话,方羽手一伸,青幽幽的洪荒玺平空现于掌中,递到了老蔫的面前。
“别!”
老蔫慌忙退开了一步,丝毫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
“嗯?”
方羽一愣,随即恍然:“原来格鲁也来了,倒是我鲁莽了。”说着话,他手掌一翻,将洪荒玺收了起来。
老蔫清瘦的老脸上难得的红了一红:“没办法,我宗门未兴法坛难定,只好先随身带着了。”
看着他身上再度出现这种恍若当初般局促的样子,方羽在慨然点头的同时,也忽然又兴起了再帮他一把的念头:“宗主兴宗开坛之时,请多留一个阴护法的位置。”
“方羽?”
即便是以老蔫的淡定,听了方羽这话,也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像他黑巫宗这般的大宗门,能够在开坛立法时摆上台面的阴阳护法,无不是各宗各派费劲心思和周折才能找到的莫大助力。可现在,自己连法坛未定,倒是两个阴护法的位置都已被方羽的馈赠给占据,这让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好呢?
“顺水人情而已,宗主你不必在意。再说我自己留着也用不了那许多。”
方羽淡淡一笑,并不将之视作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若不是来之前有灿的提醒和要求,他在无法处置之下,都有了将这些收到洪荒玺的牛鬼蛇神关上一辈子的准备。而现在,即便是以灿的要求来看,眼下需要请灿来炼制的阴护法最多也只需要父母加上杜若兰三个人的也就足够了,如果那样的话,洪荒玺里还会多余下一个。现在把这个多余的也送给老蔫的话,岂不是正好就处理干净了?
“方羽,是你要炼?”
老蔫在激动之余,忍不住期待的问到。
“不是我要炼,是拜托一位前辈帮我炼。经过这次的事,父母那边也需要安排一下。”
方羽回答到这里,也注意到了老蔫眼中微微闪过的那一抹失望和不解,呵呵一笑中解释到:“呵呵,放心吧,这位前辈炼制的护法绝对比我们这些人炼出的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前辈,莫非是白云山上的那位前辈?”
老蔫看方羽说的神秘,心里一动的功夫,就猜到了几分。
上次白云山上长吟道德经的那一幕,虽然只闻齐声不见其人,但当时在场的所有修行人都知道,能以一人之力压下当时那种乱境,而且还能在道门诸宗前辈高人齐声长吟之际隐压诸人一头的那一位,绝对是不世出的前辈高人。
只可惜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昙花一现后只给大家留下了无限的猜测和神往。没想到方羽和他也有渊源,还真是……
“呵呵,方羽笑着点了点头。经过这短短的一番交谈,他竟隐隐的发现,自己的心境似乎也比之刚才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又被人给缓缓的推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