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思路,他发现他可以至少垄断空调、冰箱、远洋捕捞,再加上交流电技术和输变电技术、钢铁技术、石油化工、家用电器、电子和无线电通讯技术、合成和合成材料技术、电焊技术、分段预制造船技术、航空技术,二十年之内他就可以打造一个庞大的工业、商业帝国,利用他知道的现代金融技术和知识,建立一个金融帝国也不是梦想。
现在已经是一八八五年底,再过三个月他就要启程去英国,这几个月日化厂的日产量已经接近一百吨,每个月的发货量接近一千二百万美元、约合一千四百三十万两库平银。他现在掌握的现金已经有三千多万美元了。
据各经销商的代表说,那些美容、化妆品在欧洲已经买疯了,尤其是前几个月出品的“唇膏”,简直是欧洲每个女人的克星,以目前欧洲三亿多人口基数,至少有几千万妇女需要口红打扮自己,现在运到欧洲的唇膏只有几万只,缺口是相当大的,大家都要求增加供货。
王致鸣告诉他们,唇膏的原料不好制造,唇膏的包装也是比较麻烦的,需要高精度的加工水平。因此,一年内产量有限,再过两年加工技术提高后,可以增加供货量。
从旭初和伯格发回的电报知道,他卖出去的唇膏在欧洲卖到将近一百美元一支,而他的发货价是二十至四十美元,大量的利润都被那些经销商和零售商赚取,他的成本利润率虽然也达到百分之八百,以他现在每天二万五千只的产量,每日也有近九十万美元的利润、每月近两千七百万、每年近三亿二千万美元的利润,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爽,当然,这是做给经销商看的,其实他心里是“相当地爽”,开玩笑,一年三亿二千多万美元,接近七千万英镑。
因为现在没有易于注塑加工的塑料原料,他的唇膏管只有采用木料或金属制造,而金属加工的技术在中国他是没有办法进行的,只有委托欧美工厂加工,但是相对每天巨大的需求量,他只好求其次而采用木料。
采用木料就要对木料进行脱脂、脱水、烘干、整形处理,然后再进行机械加工。为此,他又专门建设了一个与日化厂配套的小型木材加工厂,专门设计了几套车削、打眼、抛光、切割的小型木材加工设备,订购了几十台小型直流电动机组成“木质包装生产流水线”,同时也设计、加工了几台冲压设备制造铭牌和上盖。招聘了几十个江南木器制作的能工巧匠和年轻徒弟,经过三个月的培训,这些人已经基本达到他的要求,三条生产线三班全开,现在的日产量已经达到三万多个唇膏管,再想提高产量按照目前的技术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等这批徒弟再经过几个月的操作锻炼后,第二个流水线车间调试完成,产量才可能大幅度提高
本来他是想干脆用酚醛热压成型技术制造唇膏管,但是其模具的制造、填充材料的粉碎对机械加工的要求都较高,只得暂时放弃这种想法,这些都只有等他制造出交流电机和工业母机,能进行大量的机械加工和具有钢铁生产能力后才好解决,所以他现在也只好看着这么好的商机白白的失去。
两个月前,原兰芳和菲律宾的远房族人的族长来到上海,希望与王致鸣合作做些生意,王致鸣把日本和朝鲜、远东地区的日化产品和化妆品的经销权交给他们两家一起组成合资公司去销售,两家为报答王致鸣以前的警示和这次的照顾,纷纷表态希望能给王致鸣帮些忙,王致鸣就要求他们与自己组建合资橡胶公司,专门收购南洋的橡胶园,同时大量开辟新的橡胶园,两家立即同意这个建议,王致鸣就分别对两家投资百万美元组成两家合资橡胶公司,王致鸣要求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两家可以自己独资、也可以找人合资占有余下的股份,王致鸣让贝克安排两个英国籍和西班牙籍的雇员去两家担任总经理,并且以他们的名义分别在菲律宾和新加坡注册英资公司和西班牙公司。王致鸣要求他们尽快多收购或控股橡胶园,争取把南洋的橡胶产量控制在百分之六十以上。他告诉他们橡胶在两年后将会价格大涨,涨价幅度在两、三倍甚至更高,希望他们抓住时机,不要轻易放过发财的机会。
这次在上海的投资也给了他坚定的信心,这些日化产品的技术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他估计最多再有一年就会有大量的仿制品出现,那时才是见各自功夫的时候。而他现在的难处就是缺人,缺大量的技术工人和设计师、工程师,这也是他必须到欧美去发展的原因,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立即就把慈禧老太后和那些夸夸其谈的官员、文人通通抓起来,送到西藏高原去锻炼、锻炼。这个腐朽、没落的清政府和那些自以为是、坐井观天、夸夸其谈的酸腐文人给中国带来的灾难太多、太多。
想起“酸腐文人”,他就对现在在北京的马相伯满怀期望,如果爷爷的努力都不能把他说服,他就决定亲自去北京邀请这个“复旦大学”的创始人来上海主持他的教育机构。刚叔已经带着几个队员回四川去接这次要跟他走的三叔和兄弟姊妹,顺便也给家人和成都的袍哥龙头樊虎带些化妆品。
马相伯,中国著名教育家、复旦大学创始人、爱国人士、耶稣会神学博士。原名志德,又名钦善、建常、绍良,改名良,字斯藏,又字相伯、湘伯、芗伯,以字行,别署求在我者,晚号华封老人。
马相伯祖籍江苏丹阳,清道光二十年三月十八日生于丹徒(今镇江),其父母均信奉天主教,故襁褓间即受天主教洗礼,成为天主教徒,洗名若瑟,亦作若石。五岁入塾读书,喜探询天象运行奥秘。十二岁来沪,入法国耶稣会办圣依纳爵公学(后改称徐汇公学,今徐汇中学),继入小修院、大修院,攻读法文、拉丁文、希腊文、哲学、神学、数理和天文等学科。清咸丰八年,全家从镇江转至沪定居。一八六二年入徐家汇天主教小修院接受两年的“神修”训练。后入大修院学哲学和神学。清同治九年,获神学博士衔,加入耶稣会,授司铎神职。同治十三年,调任徐汇公学校长兼教务,讲授经史子集;并兼耶稣会编撰,继续研究哲学、数理及天文,译著《数理大全》等书百卷。
清光绪二年,因自筹白银两千两救济灾民,反遭教会幽禁“省过”,愤而脱离耶稣会还俗、但仍信仰天主教,从事外交和洋务活动,曾先后去日本、朝鲜、美国、法国和意大利等国。日本维新、高丽(朝鲜)守旧,在对照中使他深受启迪,认识到国家富强之术,在于提倡科学,兴办实业,屡屡上书朝廷献策,都似泥牛入海。光绪二十五年辞官回沪,住佘山,潜心于天文度数的研究和译著,并与弟建忠合著《马氏文通》,只署文名。他深感“自强之道,以作育人材为本;救才之道,尤宜以设立学堂为先”,决定毁家兴学。一九零零年,他遂将自己的全部家产——松江、青浦等地的三千亩田产,捐献给天主教江南司教收管,作为创办“中西大学堂”的基金,并立下“捐献家产兴学字据”。规定该产业供作中西大学建成后的学生助学金。
光绪三十一年春,耶稣会欲变震旦为教会学校,以让马相伯“养病”为由,委任法国神父南从周(Perrin)为总教习,改变办学方针,另立规章,学生大哗,摘下校牌,全体退学。马相伯看到退学学生签名簿时,老泪纵横,决意站在学生一边,并得张謇、严复和袁希涛等名流的支持,在江湾另行筹建复旦公学(今复旦大学),于中秋节正式开学。马相伯任校长兼法文教授,聘**任教务长。光绪三十四年,由耶稣会接办的震旦大学拟迁址卢家湾,马相伯仍以办学为重,不计前嫌,捐现银四万元,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地基八处(当时价值十万多元),以购置吕班路(今重庆南路)土地一百亩,建造新校舍,这就是后来的上海第二医科大学。一九零二年筹建震旦女子文理学院。
一九零六年,马相伯赴日,在日本学会成立典礼上发表演说勉励留学生:“救国不忘读书,读书不忘救国。”张之洞将此语引为至言,誉他为“中国第一位演说家。”
对这样一位中国近代的教育专家和爱国者,王致鸣是志在必得,一定要“拐来”主持他的教育机构,前几天传来消息:北京那边游说失败。王致鸣立即决定北上,亲自去游说这位他满意的教育家。安排完上海的事情,带上李鹤年、仁叔、詹天佑、刘海几个,以及贝克,搭乘英国快船抵达天津,直隶经销商在码头迎上一行人,陪同他们乘坐马车到达北京。
王致鸣这次来北京,除了游说马相伯之外,也想让詹天佑去游说他的那些留美幼童同学,另外就是来看看现在的北京怎么样?让贝克在北京买个院子,设立一个分公司,便于掩护李鹤年的人。虽然他现在无法染指国内,但是情报工作是要做到前头的,将来随着他的力量增大、尤其是甲午的来临,他对大清朝庭的动向必须了如指掌,以便于战后在大清朝庭那里获得最大的利益。
马先生在王致鸣的陪同下回到了上海,并参观了他的日化厂。马先生对工厂的流水线生产和质量管理体系赞不绝口,听到王致鸣悄悄告诉他的打了折的盈利状况时惊讶得赞叹不已,对王致鸣告诉他的办学经费的保证深信不疑。王致鸣在北京就告诉他:只要马先生能按照他的要求办学、培养人才,他就全力支持马先生,马先生申请多大规模、多少学校,他都一律照准,他只是按照他与马先生约定的标准验收学校和培养的学生,定时对所有教师考核,他对学校的控制就是由他派出的军事教官对学生进行军事训练、内务管理,以及政治教官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每年由他的政治教官对选送的留学人员进行政治审查,第二个插手的事情就是全校的伙食管理,要求必须按照他制定的营养计划和食谱为学生提供标准伙食,其他的学校教学事务他全部交给马先生负责。他甚至告诉马先生,哪怕马先生办一百所现代化大学,花费上亿两银子,他都支持,把马先生鼓动得恨不能立即就开始。
等马先生参观完工厂和预定的校址,表示愿意主持这个“教育机构”后,他告诉马先生,从八六年起,每年在全国选拔一百名留学生,第五年开始每年二百名至三百名,第十年开始每年一千名到二千名,十五年内不少于一万八千人,二十年五万人。这些人将全部由政治教官对其进行蔡锷提出的“军国民化”教育,“复兴中华、振兴中华、统一中华”教育。他没有告诉马先生的是他准备尽量把他们发展成为他将来建立的“中华复兴统一党”或“中华复兴统一青年团”成员,与他一起去实现他的宏伟目标。
王致鸣与马先生商量的计划是先办一所教授现代科技知识的新式学校,学校命名为“复旦中学”,取“日月光华,旦复旦兮”之意,马先生对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喜欢到骨子里去了。他告诉马先生:学校的学生、老师、行政管理人员、校工都必须学会“普通话”,学生和老师都必须学会英语、达到四级标准。三年后在此基础上办一个两年制的中等师范学校,这个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加入首先在江浙、长江流域、珠三角地区、四川几个大中城市里陆续开办的五年制小学的教学工作,第六年师范学校升级为师范学院,开办三年制专科和四年制本科,毕业生加入陆续配套开办的两年制初中和两年制高中,以此搭建中国的初级教育体系。
同时,在复旦中学旁边筹建“复旦大学”,学制四年,初期以理学院、文学院、外语学院为基础,逐步发展建立工学院、工程学院、艺术学院、财经学院、商学院等院系,其目标是培养基础人才、输送留学人才,并以此为基础支援其他院校的组建,搭建中国高等教育体系基础。
王致鸣与马先生还有一个协议,就是他的孤儿院的孩子们都要进入这个教育系统学习,他们中学毕业以后的安排不占学校的名额,全部由他自己去安排。马先生对王致鸣小小年纪就对孤儿有这样的爱心和照顾当然没有话说,只有支持的。
至于学校的理化老师,王致鸣告诉马先生由他来安排,现在他就可以安排几个数理化的老师给马先生,其他的老师王致鸣负责到世界各地去招聘,教材也由他来提供。马先生是看了王致鸣的“拼音教材”和“常用字字典”的,也看了王致鸣用来给集训队讲课的那些历史知识,知道王致鸣有编写教材的能力,所以也不担心。
王致鸣告诉马先生,以后中小学的教材都由他负责,大学的教材可以先翻译、使用美国的和欧洲其他国家的大学教材,以后还是要自己编写,要有自己的系统教材,这些就要马先生组织人员来做了,这可是千秋万代的大事,只有马先生负责,他才放心。
马先生对王致鸣的这番话是感慨万分,他知道王致鸣是真正的热爱这个国家,在为这个国家的复兴努力。何况这也是他自己努力多年没有办法实现的理想,现在有这样一个对自己完全理解、支持的人,提供给自己的条件可以说是无法想象的满意,可以说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还有什么说的呢?只有努力地工作、去实现自己理想和抱负才是自己唯一的追求。于是,已经四十五岁的马先生就像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一样,投入到筹建复旦中学的事务之中,痛并快乐的忙碌着。
王致鸣是等不到中学开学了,只有等大学开学时回来参加开学典礼了,现在他就忙着安排国内的事情,他这一走起码是两年多的时间无法回来,很多事情必须事先都安排好,前几天张成电报说再过几天就回来,他这次带回来一百多人,都是参加过马尾海战的官兵,几个军官都是福建船政学堂毕业的,这些人的家眷已经安排好了。王致鸣听到这个消息极为高兴,这意味着他可以先在英国购买一艘铁甲船,再招募几个退役的英国海军人员就可以开始海军人员的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