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转头低叹一声,看看地上的何秀清,又看看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妻子,终是失望的摇摇头道。
"这事就交给你母亲处理吧,这事是她受苦了!从今以后我在没这个女儿了!"
说完老国公甩甩衣袖,失落的抬步出了兰香院!
何秀清亦是失望的跌坐在地上,果然父亲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就这样把自己交给这个毒妇处理!
这个毒妇如此心肠歹毒,又怎么会给自己留活路,只怕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了,好斩草除根吧!
想着何秀清自嘲的笑了,看来自己从一开始就对这家人不抱希望是对的!
"母亲你看?"何仁宇目送父亲出门,转首又向老夫人问道。
老夫人十分平静,缓缓站起身子,走向何秀清。
"你姨娘给你留了一封信,就放在她房里的梳妆台隔层里。你去看看再说吧!"
说完老夫人便让家丁带着何秀清去刘姨娘的房间!
过了约两刻钟的时间,何秀清手里那些两章薄薄的信纸,步履沉重的回到兰香院!
真的,娘亲真的是因为...因为不守妇道,可是这样算来自己辛苦经营的复仇计划算什么?
为什么娘不告诉她?为什么!何秀清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好了!你知道你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了,你对我所做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你对春风母女还有娉婷所做之事绝不可饶恕!"
老夫人可以理解她是想为母报仇,可是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子女!
所以何秀清必须受到处罚!
"来人!请家法!"老夫人一生厉喝。
按照何家家法,残害至亲手足,大逆不道,忤逆不孝者是要被鞭刑一百,之后从族谱中除去名籍!
也就是相当于被赶出了何府跟她何秀清断绝了关系!
可是那一百鞭能有几人熬的过?就是一个健壮的男子也未必能的承受的起!何况何秀清一个女子!
说来何秀清还是第一个享受这一条家法的人,不知该说这是她幸运还是不幸。
夜色已黑,护国公府的兰香院里灯火通明。
院子中间被绑住的妇人,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目光始终直视着前方,似是能透过这茫茫的夜色看透一切。
啪...的一声,柔软的皮鞭抽在地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犹如...
黑夜里的哀鸣,那般的凄烈。
拿着鞭子的人,看了一眼老夫人的神色,老夫人微微点头,那人受意,立马转身动手。
柔软的皮鞭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径直落在何秀清的胸前,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可她却紧咬着牙关,没有叫出声!
站在一边身子有些发抖的洛云衣,此时听见那落在娘亲身上的皮鞭声,脖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轻轻退了一步,一点也没有要为她娘求情的意思。
春风姐妹俩和春风娘皆是有些不忍的转过头去。
何仁宇父子则是深深的皱起眉头,看不出眼睛的是厌恶还是可怜。
只有何娉婷一直盯着那血猩的场面,虽然也会害怕的身子发抖,可是她眼睛却闪烁着快意的神色。
打吧,打吧,最好是能打死她,她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喝了她的血,这样也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王氏依旧是狠狠的盯着何秀清,同样是恨之入骨的眼神。
原来之前何娉婷的药之所以会变成乌寒草,都是因为何秀清暗中将药调了包。
原本是想借此绝了何娉婷的生育,再陷害春风,顺势将她们一家赶出护国公府,这样自己这个长期养在国公府的女儿就成了护国公最具有前途的女子了!
等到女儿登上高位,再将国公府的慢慢瓦解,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结果她还没来的及高兴自己机智的计划,女儿却被赶了回来,这让她始料未及。
对此,对春风更加是视做眼中钉肉中刺。
后来的飘香居中毒事件,更是她在后面一手策划,怪也只怪那李家的人太好操控,竟然轻易的便成功了。
可是容易操控的人注定是不可靠的,早在牢中李如霜说起洛云衣的时候,春风便察觉到了问题。
这一查刚好便查到之前从那个春风报信人手里的那只耳环的来历。
加上秋喜的出现,何秀清所做的一切全都浮出水面。
在一众证据面前,老夫人震怒不已,她还在念着她是何家的血脉宽恕她,可是她竟然想要谋害所有的何家子孙,不可原谅!
...
坚持到第三鞭的时候,何秀清终于忍不住叫出声,尖利刺耳的尖声凄惨的像是渗入骨髓的痛。
鞭子还在无情的挥动着,重复着在空中划过优雅的弧度,狠狠的落在女子身上。
还没熬过十鞭,人便已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浇下,何秀清又悠悠转醒,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打的支离破碎,渗着腥红的血迹。
就在那人准备再次动手的时候,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何秀清看着那个急促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再次晕了过去。
"住手!"洛奇风身子挡在何秀清前面,面色阴沉的道。
"岳母,不知秀清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如此对她?"洛奇风转头定定的看着老夫人问道。
"这是我们的家事,洛贤婿还是不要多过问才是!"老夫人看着洛奇风对着自己气冲冲,也不行礼的样子,冷冷的道。
"岳母说的是,护国公府的家事我一个外婿是不该过问,可是我的妻子的事便是我的事,都说出嫁从夫,即使夫人犯了什么错,可她现在已是我洛家人,就该由我洛家处理!还请老夫人将秀清交给奇风带回去自行管教。"
洛奇风今日像是格外的有骨气,一副大丈夫义无反顾保护妻子的模样,竟敢和老夫人对着干。
这要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发生的事情,因为他们洛家都是靠着国公府才有今日的地位。
他洛奇风巴结老夫人还来不及,有怎会像今日这般'直言不讳';!
看到这一幕,春风不解的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