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嘿, 你们来干嘛？！”
董看到陶芝芝楞了一下，才想起他们现在可“敌人”，立马拉下脸色, 握着砍刀挡在罗九和食架面前，防止他们搞偷袭。
“走开走开, 我们不欢迎虎鲨的人！”说间还挥舞着砍刀。
杨子荣后退步, 拧着眉说：“我们还没做什么，你也太粗鲁了吧？”
“谁让你虎鲨的人？”
“什么事？”罗九倒表情平静, 整理着各种调味品, 一样一样地收进储物格。
食架上很快只剩下一些食物残渣，只需要交给董清理就好。
她从食架后走出来, 给董使眼色。
“可他们……”
“我打不过？”
董立马放地走了。
罗九抱臂看着杨子荣, 明明身高比他矮了一个头, 但势却迫人。
杨子荣有种“罗九比他高一个头”的错觉, 这让他很不爽。
“我们不来打架的！”
“罗九洗耳恭听。”
罗九搬来一张凳子，自顾自就坐了下来。
杨子荣太阳穴抽了抽, 终于知道孟虎为什么这么讨厌她了。
确实很讨人厌啊！！！
“听说你用食物和星币来交换米饭？”张彪拍了拍杨子荣的肩膀, 站到罗九跟前, 用比较温和的语和她说。
“你啊。”罗九挑眉，她对张彪还有点好印象的，虎鲨里难得的聪明人。
“对, 用钱来买, 用食物来换食物。”
“你都有么多食物了，为什么还要？”杨子荣忍不住抢。
罗九白了他一眼，“你嫌食物多吗？食材种类越多，能做出的食物就越味。直接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很忙，有一堆事情要做，不如你们虎鲨的清闲。”
她实在有些不耐烦。
不仅仅对孟虎，还有虎鲨。
人都已经散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勉强维持着，徒有其型，内里早已经腐烂。
孟虎脾爆裂，辄打骂成员，居然也没出来找她的茬，就好像下定决要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这可不罗九想看到的情形。
“你——”杨子荣被张彪给拦住了。
“谁跟你们换食物都可以吃吗？”陶芝芝问。
“对啊，我跟食物没仇，谁给都可以。”罗九接过夏迟递过来的椰子，吸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又说，“可不什么路边捡的破烂玩意都可以糊弄我，必须真正有价值的好东西。”
“走了走了，我们去哪弄啊……”杨子荣掉头就走。
“蛇林么大，好东西多着呢。”罗九掰着手指数，“木薯，野生稻，蛇肉，竹笋……”
当然她还没见到竹笋，可只要有竹子，就肯定有竹笋。
“我们找到了也不一定要给你。”杨子荣恨恨地说。
“你给的，因为你不知道怎么让变好吃。”
罗九做吃的从来不藏着掖着，能学他们的本事。
就算做出木薯粉、凉粉又怎么样？
没有调料，没有其他配菜，吃起来也寡淡无味。
虎鲨的人折腾了很久做出了斤木薯凉粉，但吃了一次就不想再吃。
简直白费。
罗九这句戳中了虎鲨人的死穴。
杨子荣就好奇同样的东西经过罗九的手，到底能有多好吃？能舍得出六七百星币买一碗饭、一盘肉。
“我知道了。”张彪点头，勾住杨子荣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去。”
金阳没。
他飞快地瞥了董一眼，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你”，就小跑着追上了张彪。
“我干啥了？他要谢我。”董一脸茫然。
施善者自己都不放在里的小小的善举，有时候却改变一个人。
董又怎么知道，不过句问候，一件破衣烂衫，金阳就将他与罗九所在之处视作桃源，一想着脱离虎鲨，投奔他们，这样叛逆大胆的念头，不久之前的金阳根本不有的念头。
金阳已经不以前的金阳了。
“他们真的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董喃喃。
“我们也没时间去找，不吗？”
这天忙着准备食物，卖给玩，罗九也没精去搜寻蛇林。
其他人不具备搜寻蛇林的能，要么不能自保，要么认不出可食用的植物，在跟前恐怕都能错过，就干脆不去了。
罗九有预感，她这样悠闲的挣钱生活过不长久了。
毕竟玩统共就么些钱，成波，连着吃了四天，钱也差不多用光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杨子荣和陶芝芝又出现了。
他带来了一样模样奇怪的食物。
“这玩意……你要吗？”杨子荣有点期待，又有点纠结，“听说好东西，但扎手的很，也不知道怎么吃。”
这种态很复杂。
他希望好东西，这样能够换不少吃的东西。
但又不希望好东西，这样给了罗九也不觉得疼。
“这什么？石头？不对啊，石头也不长这样吧？”董凑过去闻了闻，一股奇怪又恶的味道，简直跟粪坑有的一拼，他立马捏着鼻子退后三步，鼓鼓地说，“你当我们瞎子吗？这东西怎么能吃！老大……？”
董看到罗九两眼发光，一步步靠近长满尖刺的东西，好像一点不觉得疼，在手里摸了摸，激地说：“这、这传说中的榴莲啊！你哪找的，数量多吗？有个？”
“啊？很好吗？说说怎么换算，我再告诉你！”杨子荣有些失望，立马又振作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抢走了罗九手里的榴莲，接着被刺的不行，又急吼吼地要丢出去。
罗九弯腰一捞，接过榴莲，稳稳地放在地上。
“你怕什么？要我想打劫，你跑得掉吗？”
这女人……
杨子荣磨了磨牙，“有不少，都挂在树枝上，二三十个总有。”
他今天闲逛的时候，走到了以前从未来到过的蛇林深处。
在里看到了一棵没长片叶子的树，明明光秃秃的，上面却结了好多突起的尖角的果子，奇形怪状的，有球状，有椭圆形，还有橄榄形，他怕直播间里混了孟虎的奸细，也不敢开直播间，就爬到树上摘了一颗，摸起来无比的刺手，痛得他差点没把榴莲给丢到树下去。
杨子荣也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吃，闻着臭的要命，他很想丢掉，但又怕万一可以吃，这一树的大果子十浪费，就用刀随捅进去切成两半，别厚的表皮包裹着刀锋，很难割开。
费了九牛二虎之，他掰开了，接着就股浓郁到窒息的臭味熏得吐了出来，里头白花花一片，不知道能不能吃，进游戏到现在，他已经懂得了一个道理，看着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随乱吃，更何况也没有粉丝替他查资料。
杨子荣大受刺激，一之下跑出去十米，又折回来再摘了一颗，连带着开了的榴莲一并带出了蛇林，来找罗九鉴赏，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开过直播，就算知道回去以后面临孟虎的质问，但如果有收获的，杨子荣觉得很值。
至于陶芝芝？
她奉孟虎的命过来监视，一见到杨子荣就把目的说了。
由于太过坦白，杨子荣一开始还以为陶芝芝在开玩笑。
“你一下子闭直播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怀疑啊？”陶芝芝一脸奇怪，“不要把孟老大当做傻子，他脾差了点，但脑子还很好使的。我跟你们系都挺好的，他就让我来监视你喽，还给我转了五千星币做报酬。”
“你还背叛他？”杨子荣觉得不可思议。
他一开始的时候，觉得陶芝芝温顺听，现实里一定个贤妻良母。
但现在？？
见鬼的温顺听！她眼多的要命！
“我之前就跟你们一起去见过罗九了啊，难道不背叛吗？还荣哥希望我告诉孟老大，你要想要这样，我也可以告诉他的啦。”陶芝芝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像偷了腥的猫一样得意。
杨子荣当然不可能让陶芝芝去告状，只好把这条小尾巴带在身边。
好在陶芝芝并不碍事，连都不怎么说，一路都很安静。
“一颗榴莲，我给你一斤肉，烤肉卤肉烤鱼什么的都可以。”也就二三十斤的肉而已，罗九付得起，最近消耗了不少的猪肉海鲜，她计算过剩余的肉量，还有足足上百斤野猪肉，再加上稻米、凉粉、水果，就十个人都够吃了。
“这么多？”杨子荣低呼，脸上立马流露出算计，“不行，一颗么大，一斤怎么够？起码要——”
一枚飞镖扎在他脚尖前方1厘米的位置，再往前一点，就扎进杨子荣的脚趾，吓得他倒退了一步，差点踩到了陶芝芝的脚，两个人撞在一起，都惊叫起来。
“你这人简直得寸进尺！一斤肉不够的，就一两都别给了，我自己去找，就不信这么点大的林子，我一寸一寸找过去还找不着你说的树！到时候，哼！”董怒冲冲地走过来，恶狠狠地瞪杨子荣。
杨子荣缩了缩脖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蛇林就这么大，树又太过显眼，总能找到的。
要他敢在这之前把果子都摘光呢？
陶芝芝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荣哥，你离开太久了，孟老大连我一起怀疑的，必须赶快回去，你还要多久啊？”
她在催他。
在罗九的跟前，怎么给他机折回去摘榴莲？陶芝芝里想。
她说的声音并不大，但罗九听好，看着陶芝芝浅浅笑了，“要你不肯说，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第一，我去告诉孟虎，你背着他来找我；第二，等你摘完了，榴莲还我的。”
“怎么可能还你——”杨子荣止住了声音。
他知道罗九的意思了。
这威胁，赤/裸/裸的性命威胁啊！
他能不答应吗？他不能！
所以杨子荣屈辱地点头了，“成交，就按你说的一进一颗来换！到时候要由我来挑你的肉，最好也有米饭！”
“没问题。”
目送他们两个抄远路离开后，董满脸疑惑，“老大，你刚才说的真的吗？”
他觉得有点不太符合老大的性格啊。
“当然假的，我吓他的，这种人不禁吓。”罗九可不喜欢无缘无故手打人，说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不用说解决呢？要换一个人过来，她都不一定用这种法子，可杨子荣实在太怂了又太贪了。
这样的人，她一眼就能看穿，武威胁再合适不过。
反正又不真打。
“孟虎的眼光真不怎么样。”罗九感慨。
“哪能跟老大比啊。”董自得地说。
他实在很懂得如何既夸罗九，又夸自己。
连罗九都忍不住看他，“你今年25？”
董点点头，“对啊，再过个月就26啦。”
罗九扶着额头，她25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剿灭了一窝明显进化出智慧的腐狼，将首领的基因标本带回基地，获得了丰厚的奖励，在补充了新的弹/药后，她度过了有吃有喝有玩的快乐一月，直到奖励金花得精光，她去废弃的城市大厦里跟巨型异鼠搏斗，又因为物资不足，不得不在荒野流浪了将近一个月。
无忧无虑的董，可真叫罗九羡慕啊。
这代表着富足、安宁、幸福，全前世的罗九所没有的东西。
“怎么了吗？”董歪了歪脑袋，“老大，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这颗榴莲好东西，杨子荣忘记带走了。”
罗九脚尖一勾，弯腰捞住榴莲，语调轻快地说：“给他记上一斤，运好的，他也只有这一斤了。”
“啊？为什么啊？”董屁颠屁颠地跟上罗九，在后面问。
103
杨子荣还没走进竹屋，就看到两手背在身后，站在院子里的孟虎，他里咯噔一下，就听见陶芝芝说：“孟老大，我把荣哥带回来了。”
“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孟虎冷冰冰地说。
陶芝芝哦了一声，往边上走了一大步，跟杨子荣拉开了距离。
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慌，不紧不慢地说：“孟老大，你不要误。你叫我去监视荣哥，我就肯定不做什么背叛你的事情。荣哥闭了直播，你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有让他真正的站在罗九的面前，你才能确定他不背叛，我在一旁监督着，确保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有错吗？”
“你觉得我信吗？”
“可事实就这样的啊，我跟罗九甚至没有直接交谈过，也没什么需要交谈的。”陶芝芝摊手，一脸无奈，“要孟老大不信，我真的没辙了，怀疑一旦种下了，就开花结果，真到这个地步，我只好投靠罗九去了。”
说完，她掉头就要往外走。
如此的坦然，反倒叫人相信她说的实。
杨子荣暴跳如雷，“陶芝芝你这个贱/人！居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没有的呀，孟老大嘱咐我监视你，我不也告诉你了吗？一直都坦白的，只你误我了。”陶芝芝躲闪了一下，避开杨子荣的攻击，差点就摔倒在地。
好在杨子荣被人拦住了，没打到她。
“荣哥，你冷静点啊！”金阳紧张地看着陶芝芝和杨子荣，单薄的身体挡在中间显得十的可笑，“这里头一定有误，不然你跟大说一下发生了什么？”
“滚吧你这个废物！”杨子荣一脚踢开了金阳，在扑向陶芝芝时，被孟虎拽住了胳膊，拖到了院子里，两人缠斗在一块，杨子荣根本不孟虎的对手，就像熊祁一样，被打的半昏迷过去。
“把他捆起来。”
张彪脸色阴沉，“孟虎，你过来一下。”
“老子没空，有什么直接说，别遮遮掩掩的。”
“好，我直说了。”张彪环视一圈，“虎鲨18个人，其中2个被你打至重伤。在过去的4天里，你也没有带领虎鲨走向更好的未来，一直故步自封，已经和虎鲨建立的初衷背道而驰，现在我要求换一位新的首领。”
“你他/妈造反？！”孟虎咆哮，声音如雷。
张彪越发平静，甚至隐约带笑，“你以为自己皇帝？”
这嘲讽的意味太浓，刺激到了孟虎，他又一次冲过来，手里还多了一把匕首，看得出来打算下杀手。
“我/操，不至于吧？！”
“赶紧拦下来啊。”
“有刀啊，怎么拦？”
陶芝芝站在外围，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个缠斗在一起的男人，时不时喊一声“孟老大别这样”“彪哥别打了，都自己人”，就跟一滴水滴进火堆一样毫无疑义，两人很快见了血。
孟虎一个扫堂腿，张彪纵身跳起，却见孟虎的匕首斜插向自己腹部，避无可避之下，只能与半空中侧扭身体，避开键要害处，单手托起孟虎的匕首，从自己的腰侧划了过去，留下了一道1至2厘米深，近20厘米长的伤口。
趁着孟虎半秒钟的松懈，张彪用将他的手腕向上一掰，孟虎痛的松开手指，匕首掉在地上。
旁边的人扑过来，将孟虎死死压在地上，不能弹。
“你们起开！”
“绝对不能让你们再打了！”
“彪哥，你的伤口没事吧？”金阳十担忧。
他对虎鲨没什么感情，但张彪为人还不错，他印象挺好，见他腰侧全血也有些不忍，犹豫之下，掏出了自己所剩无的速效药膏，递了过去，“还剩一点，没什么大用，你试试吧。”
张彪摇头，推了回去，从储物格里取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撕下布料，将伤口扎起来，暂时不再往外渗血，但他整个人也颇为狼狈，算金阳认识他以来，最惨的样子。
“你自己留着吧，这点也不够我用，纯属浪费。”
他走到孟虎身边，用绳子把他的双臂、双腿捆起来，暂时限制了他的行。
“你最好别让我逮着机弄死你！”孟虎血红着眼睛咆哮。
“孟虎，你太残暴了，其实根本不用这样。”张彪低声说，“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你发什么疯呢。把他也拖进去，外面有蛇。”
孟虎被拖到竹屋，跟熊祁、杨子荣靠在一起。
熊祁早已经清醒了，精神看起来不错。
他见到孟虎的惨状，大声嘲笑，“哎哟，这不我们高高在上的孟老大吗？怎么沦落到和我们一样的境地了？不该啊。”
孟虎铁青着脸，不说。
“别不说啊，多无趣。你把我打成这样，还没道歉呢。”金阳跑过来替熊祁解开了绳子，他活了一下四肢，蹲在孟虎的身边，啪的给了他一巴掌，“你不挺能耐吗？把我打的跟条狗一样，现在自己也成了一条任人宰割的狗了，你说怎么办？”
接着又打了一巴掌，这回在另一边脸上。
熊祁没省，孟虎铜色的肌肤上，浮现出两个通红的巴掌印。
“好了，都安静点。”张彪看到这出闹剧，呵斥道，“新首领还没选出来，孟虎依旧我们老大，你们对他尊重点。”
陶芝芝站在门口，探头问：“我可以进来吗？”
张彪沉着脸看她。
陶芝芝慢慢地红了眼圈，眼里含着泪花，“我只个普普通通的女玩，平时扫扫地，烧烧水，煮点吃的，也不打架，为什么要叫我去监视荣哥？我谁也不能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我能怎么办……”
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确实如她所言，平时个本的人，或许孟虎就不该让她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所有人都沉默着，金阳第一个上去安慰她，“芝芝别哭了，我相信你。”
张彪说，“算了，你进来吧。”
陶芝芝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诚恳地说：“谢谢你，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