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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啊妲, 你还站在魔鬼那边干么?”落着急地喊。
不管是部落还是族群,规模都受限于能够搭建树屋的树木多少,野人大部落能搭建的树屋只有不到三十, 就算一能住2到4个野人,大部落也不足百人。
树屋的数量是恒定的, 但人口却是不断增长, 每当大部落的人数达到了能够容纳的上限,以育的女性野人为核, 数个小族群一起迁往另一个地方建立新的大族群, 人数从十几到三十几不等,主要取决于可建树屋的数量。
大部落里成年的未育女野人不多, 每一个都是珍贵的财宝, 是需要部落勇士们守护的对象。
妲拥有不输给男野人的强健体魄以及勇敢热情的性格, 在部落有十数个青年野人对她抱有好感, 再加上是落的好友,怎么能看着她落在魔鬼手里?
一个对妲抱有好感的青年野人站在斜后方, 想趁着罗九不注意, 偷射一箭, 脸上的笑容还没彻底舒展开,罗九就已经后退了半步,直接攥住了飞来木箭的中段无毒处。
她随手一折, 木箭断成两截, 掉在地上。
“炎!你干么!罗九不会伤害我们,她想为我们带来和平!”妲知道肯定有多人不能理解,着急地往前走了两步,对喜说,“你看, 我们都平安回来了,没有人受伤。不,我们都受伤了,但是罗九治好了我们,就像她治好了启一!”
妲在聚集地待了几天,有足够的时去了解罗九的动机,在得知她想停止双方没有意义的厮杀时,妲就已经决定了站在罗九这边帮助她达成目的。
复仇带来的痛快快就会消散,新的同伴死去,新的仇恨滋生芽,妲亲身体验过了失去亲友的痛苦,怎么忍再看到其人复她的痛苦?
她宁愿担负起其人的不解与质疑,也要消弭仇恨,还大家一个安宁的未来。
“那枭呢?!枭为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枭的姐姐一脸憔悴地站在树屋外,视线在回来的二十多人中看了多遍,都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说话的声音颤抖,一副要哭出来的模。
“枭好,只是被暂时留在那里,等我们商讨出结果,就可以去接回来。”
“我不信,为么你们都回来了,要把枭留在那里?有多想要亲手杀掉魔鬼,你是知道的啊!你们都回来了,怎么可能还活得来?”枭的姐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是啊,这些魔鬼一定是想等你们走了就伤害枭。”
“魔鬼会说谎,不能信!”
“我只信我亲眼看到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叫做罗九的魔鬼不会伤害我们,但她现在来了部落,要怎么保证不会有人去伤害枭?”喜手中的权杖用力的敲在地上,示意周围的族民安静。
“罗九的伙伴在保护枭!为了惩罚试图伤害我们的魔鬼,她将两个魔鬼送到了我们部落前,喜,你忘了吗?”妲着急地说完,想起来被她卸掉巴的魔鬼,问喜,“那两个魔鬼在哪里?”
“死了。”喜冷漠地说。
“就是们亵渎了勇士的躯体,让勇士死不瞑目!”
“一个魔鬼施展了巫术,从我们面前消失了。”
“那另一个呢?”妲问。
“在这。”其中一个男野人举起脖上的挂饰。
那是一串由各种骨头组成的项链,明显不是来同一种生物,也不是来同一个部位,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有的颜色白,有的经历了时的流逝呈现出淡淡的黄色……
除了这名男野人,还有不少人抬头挺胸,露出了胸口的骨链。
这串链,是每一个成年的男野人必佩的饰品。
它可能是项链,也可能是挂链,每一根骨头都是猎物身上取的战利品,骨饰越多,代表们越英勇无畏,死亡以后,骨饰会作为陪葬品一起埋葬入地,或者是纪念品,留在深爱们的亲人身边缅怀逝者。
看到们的动作,妲一就明白了。
那个魔鬼死了。
而且死的凄惨。
们早就现,魔鬼死后,躯体会直接消失不见,因此想要折磨,或者是取骨头,就必须趁着魔鬼还没断气。
十几个人都拥有了战利品,意味着被活生生剥了骨头,可能流血而亡。
妲不同情作恶多端的魔鬼,她只是有些怅然。
“喜,你让大家把武器放来好吗?我们可以坐来说话。”妲拉着罗九从树走出来,指着己脖上愈合留来的淡粉色伤口说。
“这是她治好的,原先被箭挫伤了。还有牙,你们看的腿,也是罗九治好的。她有奇的药,愿意治疗伤的族民换取我们的原谅。”
“为么都是你在说?她没长嘴巴吗?”有人质疑。
“罗九不会说部落的语言,我怕你们误会!”
“她不会说部落语言,那你怎么知道她的意思?”
“因为、因为我们处了久!”妲着急,她的解释要,却不知道该怎么打消族民的疑虑,只好求助罗九,“药膏,治疗伤口的药,你能拿出来吗?”
她指着脖,做出涂抹的动作,比划药膏盒的形状与大小,罗九一就明白了,从背包里取出给野人用剩的小半盒的药膏,递给妲。
“就是这个药,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找人来试试!”
启凑近了打量药膏盒,惊喜地说:“就是它,前我的伤口都要烂掉了,就是用了盒里的东西,我立马不疼了,可以地走路了!”
“真有这么奇?”喜不太信。
“真的!不然找人来试试,我们不是有伤的严的族民,草药都治不好吗?如果真的能治愈们,就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吧!”启被两个魔鬼连续救了两次,听到妲的一番说辞,打消了中的犹豫,终于勇敢地站了出来。
觉得应该给这个叫“罗九”的魔鬼一次机会,说不定她会像凶猛的虎一成为部落的朋友。
和魔鬼的不停交战,让部落的勇士们不停的死去,受伤。
普通的伤势只需要敷上止血的草药就可以治愈,但严的伤口,在这眼热湿润的天气里,快就会冒脓水、烂掉,要不了几天会烧,接着失去意识,最后死路一条。
在大部落里,光是热状态的野人就有4个,其中2个奄奄一息,家人为们挖墓穴准备后事,更别提伤口脓的野人,以及可能会加剧伤势的野人。
如果真的能治好们,就算原谅这个女魔鬼怎么?
活着的人总是比死去的人更要。
喜立刻做了决定。
“让她试试。”
妲惊喜地转达了的意思。
罗九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比划着手势,“需要治疗的人在哪里?”
喜带着罗九来到了一树屋。
所以是,是因为这个树屋在距离地面七八米的树上。
喜指了指上面,“你敢去吗?”
罗九二话没说,把药膏塞进背包夹层里,两脚用力一蹬,跳着攀上了一米多的树干。
野人为了方便攀爬,在树干上刻了着力处,再加上罗九身手敏捷,快就以不输给野人的速度,踩上了树干分叉处,看到了没有门的树屋内部。
比起底较为宽敞的树屋,树上的明显要狭窄的多。
二三平米的空只够摆一张床,除掉吊挂在四周与屋顶上的食物及动物皮毛,剩的就是一个木弓和箭囊,这里明显是个勇士的家。
树屋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半人的洞,既是门是窗,藤蔓编织的藤帘被卷着卡在屋顶,狭窄的空外加雨林的温,让里头充斥着能一股热浪,再加上野人腐烂伤口散的难闻气味,十分的窒息。
野人失去了意识,伤口腐烂却没生蛆,说明近期有人清理过,但看这伤口状态,大概有2天没有清理过,这名野人的家人应该是放弃了生的希望,准备等死去以后,将埋葬。
见此情形,罗九忍不住拧眉。
伤太了,也不知道药膏够不够效。
她从背包里翻出水壶和干净的纱布,用小刀剜掉腐肉。
但凡是有意识的,都要痛的清醒过来了,野人却只是身体抽了抽,没有丝毫转醒的趋势。
罗九用纱布吸干伤处的水和血,再把药膏细细地涂抹上去。
半盒不够,她就买了一盒。
等处理好3处化脓的致命伤,给野人喂了加糖和盐的清水,第一处的伤口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这让罗九松了一口气。
她冲妲比了个ok的手势,从树上一跃而。
在半空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地。
安静的一点也不像个成人从七八米的地方落来。
这需要极强的控制力。
而在场的几十个野人,还没有一个做得到。
一时偌大的部落没人说话。
“我上去看看!”
不等喜开口,启就告奋勇地往树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