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陪孩子玩一会儿。都出去了这么久......”
戴振宏还是拿杨小昭没什么办法的，瞧他瞅着小家伙一脸宠溺微笑的样子，就知道杨谦可以解放了。
当然，杨谦也没有走远，他被杨小昭拉着，来到了客厅电视柜旁边的小书架前面。
以前杨小昭的那些绘本都是被杨谦收到楼上的，他喜欢把东西摆放整齐，所以即便是被女儿弄乱的书，他都会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收拾好。
绘本放在楼上，设立专门的读书区域，以及在晚上小家伙睡觉之前再陪她看一两本，这也是在培养她的规则意识，做一个有条理的小宝宝。
但戴振宏在家里养伤之后，他也很喜欢陪杨小昭读书。
这主要是因为他不能走不能跑，平时只能看着戴羽妮和洪肖霞她们带小家伙在院子里玩。能陪小家伙玩的，就只有读书这一项了！
所以，杨谦就和戴羽妮重新买一个儿童小书架回来，摆在客厅里，放上一些绘本，专供老戴同志使用。
这书架人字形的，很稳当，而且是塑料材质，不会太硬，倒角光滑，摆在客厅，并不担心走路都还没那么顺畅的小家伙磕着碰着。
唯一的问题是这书架太矮了，尤其是底层的书，杨小昭平时爬过去都能够得着。
这就给了她祸祸这些书的机会！
平时她把这些书翻得到处都是，这还算好的，翻得乱了可以收拾干净，有孩子的家庭你不能指望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一尘不染的。
但杨小昭还爱撕书啊！
有爸爸陪她看书还好，她不会乱动。
可爸爸不在家呢？妈妈和外婆也不是时时刻刻看着她的。这就会出现她静悄悄地坐在书架前面，都着小嘴巴专心致志地撕着一本书的情况！
别说绘本厚就撕不掉，她那两只小爪子抠得还特别仔细，只要有一点点翘边，就能让她抓住突破口。
反正咱也不急，杨小昭表示她啥也不多就时间多，而且特别耐心，只要不停地抠，总有撕开撕碎的时候！
每次看到这样的一幕，戴羽妮都是哭笑不得。
你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她听不明白，下次趁你不注意还会继续来.......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拍个照，发给杨谦，让他看看她的好闺女吧！
......
“你看，这书被你撕坏了吧，封皮都不见了。”
杨谦拿起一本，跟小家伙批评地说道。
作为爱书之人，看见原本很精致的绘本，此时表面的那一层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底下毛糙的纸板秃噜着，杨谦肯定会觉得心疼。
不过，也跟戴羽妮的情况类似，他就算表情很严肃都没用！
杨小昭压根不吃这套。
“唔唔！”
小姑娘一只手扶着爸爸的膝盖，一只手戳着秃噜皮了的绘本。
对，就看这个。
“是吧？你也认识到错误了？把书撕成这样，是不是变得丑丑的了？”
杨谦说道。
这就是典型的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杨小昭果然没管爸爸说什么，她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之后，就开始哼哼唧唧地要把爸爸杵着的右腿膝盖扒拉开来。
不是这样坐的呐，碍着人家了。
等爸爸把腿放下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将横着的左边小腿伸开，小姑娘便迫不及待地挤过来，一边挤，还一边扭过身子，最后扶着爸爸的大手，小屁股往爸爸的小腿上坐下来！
这个姿势，杨谦倒不陌生。
平时女儿就是坐在他身前，靠着爸爸的怀抱看书的。
“但你的小屁股也太会享受了吧？还拿爸爸的脚当坐垫！”
杨谦哭笑不得。
这个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就算是小屁股垫着他的小腿来坐，杨谦也不会觉得难受。小家伙瘦瘦小小的，才多重？平时抱着都觉得轻飘飘的。
倒是女儿小屁股坐下来，那个无条件信赖的感觉，让杨谦很是受用。
即便是很寻常的生活小事，都能给杨谦带来满满的幸福感。
“好吧，爸爸陪你看书。”
看见女儿没有挪屁股的意思，杨谦只好打开那册绘本，把注意力放在书上面。
这个绘本其实杨谦早就陪小家伙读过了，也不知道老戴同志陪她读了几遍，但杨小昭每次看都会感觉很新鲜！
“唔，唔！”
这不，杨谦刚刚翻开第一页，小姑娘眼睛一亮，哼哼地转过身来，用小手指着爸爸的衣服。
“是，大熊猫，但爸爸现在没有穿大熊猫的衣服。”
杨谦哭笑不得地说道。
他知道女儿的意思，这都快成每天的日常了，只要绘本上有大熊猫出现，小姑娘都要秀一下自己的记忆力。
别说他习以为常，这书里作者君都写了第二遍！
“嗯。”
杨小昭看了看爸爸，这才心满意足地转回去。
“这个故事，讲的是大熊猫菲菲，她和妈妈住在动物园里。”
杨谦将绘本平摊着放在女儿和自己的腿上，用手指着上面的角色，讲起了里面的故事。
“大熊猫菲菲在动物园里还有几个好朋友，我们来数一下，有几个呢？有大象，有白天鹅，有孔雀，有小鸭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四个好朋友，是不是呀？”
杨谦陪女儿看书，一般都不会照本宣科。
一来是绘本的文字本来就很少，大部分内容都融入到绘画里，光是念文字，是很难连贯地把故事讲清楚的；
二来，他也不想机械地陪女儿看书，陪伴孩子的这时间都花出去了，那必须得利用好，他可以把故事讲得更生动，也可以融入一些小教学。
像刚才的数数，绘本是没有的，但杨谦自己增加了上去，希望能顺便教一下小家伙学数数。
当然，可能有人会觉得，杨小昭现阶段肯定听不明白，也不会跟着学，好像杨谦这么做也只是自我感动，完全没效果。
但教育孩子，这不都需要一个过程吗？
潜移默化之下，杨小昭会模模湖湖地知道有这么一个数数的概念，等她稍微再大一点，真正意义上的学会说话了，应该就能更快地学会数数。
再说了，就算杨小昭听不懂爸爸说的什么，她不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看得目不转睛，非常投入吗？
“大象会做什么呢？大象的力气特别大，它可以用鼻子来搬木头，小昭昭说，它厉不厉害呢？”
“孔雀会做什么呢？它会开屏，孔雀开屏，你看它尾巴展开来了，多漂亮啊？”
“对了，等春节过完，没那么多人了，爸爸也带你去动物园看这些动物好不好？看大象，看孔雀，还可以看你最喜欢的大熊猫。”
爸爸的跑题，杨小昭应该是没注意到的，她还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是不是的“嗯”上一声，好像听明白了，要跟爸爸互动一样。
杨谦倒是想起了大年初一他和戴羽妮商量着去哪里感受过年气氛的事，当时他们就想过带女儿去动物园，但因为过年期间动物园人最多只好换了书店......
虽然说杨小昭也很喜欢书店，因为可以和爸爸一起看书，看很多很多书，但看书只能通过别人的绘画来去了解这个世界，怎么也比不过真正地近距离地去看那些野生动物。
等动物园没那么热闹的时候，杨谦打算抽个时间和戴羽妮带着女儿去动物园逛逛，让她亲眼看看每次都让她很兴奋的大熊猫长啥样！
“白天鹅会做什么呢？它会飞，可以在天空中飞翔！熊猫菲菲看着好羡慕啊！”
“小鸭子会做什么呢？哦，它会游泳，你看它跟小鱼一起在水里游泳。我们小昭昭也会游泳对不对？”
杨小昭老早就被妈妈和奶奶带着去婴幼儿游泳馆去游泳了。
因为是一两个月的时候就开始游泳，她那时候还不知道害怕，而且学得特别快，所以，现在的杨小昭游泳还很有范儿，小手扒拉、小腿乱蹬，就能从游泳池这边的妈妈附近，游到对面的爸爸身前！
“熊猫菲菲看见它们都有自己厉害的本领，特别羡慕，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那可怎么办呢？”
“噢，她用绳子，一头系在自己的鼻子上面，一头拖着大木头，但她的力气太小了是不是？拉不动这个大木头，一下子就摔跤了！”
杨谦有时候会觉得绘本的内容有点误导人，像大熊猫力气小这个就不对。
别看这些黑白团团很萌，还成天懒洋洋地躺着，但它们可是体型庞大的勐兽！
那力气，那咬合力，老虎看了都要避让三分！
就那一截能被大象用鼻子扛起来的木头，杨谦觉得大熊猫也是可以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当然，如果说是还未成年的大熊猫，力气小一点，那还情有可原。
这样画着，还是容易让人觉得大熊猫手无缚鸡之力一样。
而且，熊猫那鼻子能跟钩子一样，挂一套绳索上去吗？
算了，不纠结这些细节，本来人家也说的是熊猫宝宝，而且是拟人化的小故事。
“熊猫菲菲还做了什么呢？她尝试用树枝来当自己的尾巴，这样她好像也能开屏。但风一吹，树叶哗啦啦就掉了！”
杨谦正说着，坐在他身前的杨小昭就忽然“咯咯”地笑了一声。
哟！
这小家伙是听到什么了？
怎么这么开心？
可以确定的是，她应该不会听明白爸爸讲的每一个字，但有可能会因为一些字的发音而笑起来。
但没必要纠结这个问题，小姑娘无意间的笑声，就好像一个开关一样，让安安静静的屋里接连地响起了大人们爽朗的笑声。
“看书看得笑成这样！”
戴振宏笑得直摇头。
从外面进来的戴羽妮刚好听到了，她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
听着小姑娘天真的笑声，无异于看见了灿烂的春光下满院的花开，心情不由自主地就变得很美妙！
杨谦抬起头，和媳妇四目相对，也不由地咧起嘴巴。
不过，在看书呢！
人家杨小昭都充耳不闻大人们的笑声，爸爸竟然抬头和妈妈互动！
怎么能走神呢？
“唔！”
杨小昭等了一会儿，发现爸爸没有继续翻书给她讲故事，她的小手便按到爸爸的大手上面，焦急地抗议起来。
“好好好，不打扰你们！”
戴羽妮笑着走向卫生间，她要去洗手。
故事继续。
“熊猫菲菲披着床单，以为这样她就有翅膀可以飞了，但她摔了一跤，很痛，我们可不能学她，会摔跤的！”
“然后熊猫菲菲还拿着扇子，绑在脚上当成小鸭子的脚蹼，这样也不能让她学会游泳呀！”
“这可怎么办啊？她很难过，小伙伴们都各显神通，自己却什么都不会，只能抱着一个球球滚来滚去。”
杨谦讲故事的语气特别温柔，而且用了很多语气词，感觉很幼稚，但这抑扬顿挫之间，故事也被他讲得很有趣。
杨小昭尽管听不懂爸爸讲的全部内容，但听着爸爸声调的变化，看着这些色彩丰富的画面，她也仿佛感受到了熊猫菲菲着急的情绪。
“唔......”
只见小家伙也焦急地扭了扭小屁股。
怎么办呢？
“哈哈，动物园来了一群小朋友，他们居然都围着看熊猫菲菲，看见她抱着球球滚来滚去，他们都在夸熊猫菲菲很可爱呢！”
“原来，熊猫菲菲也有她擅长的，她会和球球一起滚来滚去，这也是一个很受欢迎的技能啊！”
“现在熊猫菲菲很开心了，孔雀、大象、白天鹅，还有小鸭子都围着她，在夸她，是不是？”
“熊猫菲菲也是很棒的！好啦，这本书读完了。”
杨谦用赞扬地语气说完了这个故事，而在他将书的最后一页翻过去的时候，杨小昭白白嫩嫩的小手手也按过来，帮爸爸盖好书。
“这本看完啦，我们放好它，还要看吗？”
杨谦伸长胳膊，将这本封皮被小家伙撕坏的绘本放回小书架上。
“嗯！”
小姑娘用软软糯糯的鼻音，很干脆利落地回应道。
其他的她是不是听明白了，杨谦无从考证。
但现在这个，她应该是听明白的，不然怎么会回答得这么响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