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生见望尘子出言侮辱夏侯灵玉,怒不可遏,伸手去捉那条齐眉棍,那齐眉棍如有灵性一般,只围着唐九生上下翻飞,唐九生连出了七次手,都只差一丝一毫,却抓不到那条齐眉棍。望尘子放声大笑,讥讽道:“都说你唐九生少年英雄,我看也不过如此,还是叫做少年狗熊吧!”
哪知道唐九生接连七次都抓不到那条齐眉棍,反倒静下心来,仔细观察那齐眉棍的飞行轨迹和飞行规律。听到望尘子出言侮辱他,既不气也不恼,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急于一时?既然对手能驭棍飞行,必然有气机运行的规律。可是无论唐九生怎样用气机去感应那条齐眉棍,都毫无头绪,仿佛那气机不存在一样。唐九生眉头紧锁,忽然望向了望尘子的眼睛。
只见望尘子的眼中放着绿色的光芒,他望向哪里,那条齐眉棍就飞向哪里,原来这人竟然是以眼睛控制着齐眉棍的飞行方向。唐九生大笑起来,“胖子,去捶他,往头上锤,往死里给我锤!”
胖子听唐九生喊他,立刻答应一声,也顾不得拍干净身上的灰尘,抡起大锤奔向了望尘子,劈头盖脑双锤砸下,风声凶恶,直接双锤贯顶,这要是给一锤砸中,绝对能把瘦小的望尘子给砸成肉饼。望尘子猛地一蹿身,跳到半空,躲开了胖子的大锤,用眼睛左右扫视那些被小道士们丢在地上的齐眉棍。
只见十几条齐眉棍都从地上跳了起来,从十几个方向打向胖子,速度又快又急,胖子猝不及防,一时间躲闪不及,从头到腰到屁股到大腿,连挨了十几棍子,望尘子得意的放声大笑。好在胖子是天生的武成境肉身,皮糙肉厚,挨几下打倒也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吓了一大跳而已。
唐九生趁着这个空档,一把将那能变成大枪的齐眉棍抓在手里,将七情剑还鞘,掠向半空,双手抡起大棍,当头盖顶,来打望尘子。望尘子见唐九生夺了他的大棍还来打他,倒也不恼,嬉笑自若,一个翻身又落回了地面。望尘子刚一落地,脚跟还没站稳,唐九生早双手持棍,以棍做枪戳向望尘子。
望尘子果然艺高胆大,竟然双手一合,来夹唐九生手中的齐眉棍。唐九生双臂一拧,那条齐眉棍果然棍首暴涨两尺有余,棍中夹枪,枪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刺向了望尘子。胖子忍不住失声叫好,这老唐现学现卖的功夫真是天底下一流的!哪知望尘子向后便倒,堪堪躲开了本来致命的一枪。
唐九生一击不中,却猛然觉得手头一
松,那条齐眉棍不因不由就飞离了他的手,望尘子身形马上就要贴地的一瞬间,啪一下弹身站起,双手抓过飞回来的齐眉棍,双手执棍,闪电般来刺唐九生。唐九生知道他又要故技重施,又是那招棍里夹枪,倒也不敢怠慢,回手拔出七情剑,猛砍了过去。
望尘子仗着身形轻灵,围着唐九生转开了,左一棍,右一枪,连砸带捅,不亦乐乎。望尘子还时不时的用眼睛瞧瞧周围人手中拿的兵器,只要被他瞧过的兵器,就没有不飞过来袭击唐九生的,不过唯一例外的是,无论望尘子怎么看七情剑,七情剑都丝毫不受影响,望尘子啧啧称奇,心里更有了夺走七情剑的念头。
唐九生有些苦恼,这个对手实在难缠,而且他看什么兵器,什么兵器就受他控制,唐九生和他交手,还时不时的要防着飞枪飞剑飞刀飞斧不时的袭击,想伤到望尘子,谈何容易,这家伙就像菜油里的泥鳅一样,根本就滑的抓不住。
胖子突然有了主意,抡起大锤去追杀那些小道士,哪知有些没被泼上粪的小道士组成了一个简易版的凌天阵,虽然没有人指挥,却也能抵住胖子的袭击。
牛满地站在银安殿前的台阶上,心中十分不安,凌天阵被破也就罢了,这位望尘子为了救师弟拂云子,又弃了天罗地网大阵,直接出来和唐九生对垒,这可如何是好?牛满地急的头上冒汗,眼巴巴的瞧着望尘子,只恨望尘子不能一枪戳死唐九生。
卫王府和国师府的士卒逐渐逼了上来,伪剑南王府的护卫们见凌天阵被破,士气立刻大跌,但是整座伪王府已经被围住了,逃也无处逃,只能硬着头皮举盾举刀顽抗。牛满地等人正形势岌岌可危之时,猛然从伪王府前门闯进来三个人,两俗一僧,正是朱家富、欧阳鲁达和普济和尚。
朱家富见唐九生正和一个蓝袍的瘦道士动手,便望向普济,笑道:“禅师,劳您大驾,先把王爷替换下来,我把万德言和白月亭赶来的消息告诉他。”
普济答应一声,立刻冲上去,手中捻着念珠,高宣佛号,随后又道:“善哉!王爷,请先暂时退下歇息,让贫僧和这位道兄切磋切磋武艺!”
唐九生回头看到普济,心头大喜,高声道:“好,请禅师多加小心,这妖道绝非善类,他可以用眼睛控制别人的兵器,不知是何妖法!”
普济点头笑道:“贫僧知道了,王爷只管去吧,朱施主有话要对你说!”普济右手单手捻
着念珠,来战望尘子。
望尘子正准备要戏耍唐九生,却不料忽然换了一个大光头和他对敌,不免心中不满,大声骂道:“秃驴,你是从哪座庙里钻出来的?不知死活,竟然敢和道爷我动手,你知道道爷是谁吗?啊?告诉你,有胆敢招惹我们千魔山骷髅宫的,没有一个得好死,你要识相,就快快退下,让唐九生自己来送死!”
普济不慌不忙道:“卫王爷有大事要办,像你这样的妖道,贫僧出手就足可以收了你这妖孽!至于你叫什么名字,贫僧并不关心,贫僧只知道,从现在起,你就是个死人而已!你只好用目惑术欺负不懂法术的人罢了,难道贫僧也怕你不成?”
望尘子听到普济叫出他法术的名称,不由心中一慌,却嘴硬道:“就算你知道你家道爷的法术是怎么,又能怎么样?知道了也未必就能破解道爷的法术!”
普济笑道:“小小法术,有何难哉!你看!”普济也望向地面掉落的刀枪,那些刀枪也纷纷飞向了望尘子,望尘子大惊失色,这才知道,原来这和尚是个不可轻视的劲敌。
唐九生来到朱家富面前,朱家富和欧阳鲁达把三人截杀郑兆宗,可郑兆宗却被万德言、白月亭救出,白月亭不肯伤害自己三人,和万德言正在赶来伪剑南王府的事情说了一遍,唐九生吃惊不小,白月亭可是一个大变数,一般人根本就不是白月亭的对手。
恐怕只有普玄禅师加上数名高手才可对敌白月亭,如果万德言再给白月亭吃了什么升境的丹药,那可就有了大麻烦了。唐九生赶紧来到观敌掠阵的老爹身旁,向唐扶龙讲述了白月亭和万德言马上就要赶到的消息。唐扶龙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厢房屋脊上一声长笑,白月亭和万德言已经飘然落在了小广场中间的无人之处。
唐扶龙见了万德言,笑容满面道:“哎呀,德言贤侄,好久不见,贤侄一向可好?唐叔叔甚是挂念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像是倒了大霉的样子,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向你唐叔叔说一说,让唐叔叔给你算上一卦,不灵不要钱!如何?”
万德言大怒,用手中的麒麟拐杖一指唐扶龙,“唐扶龙!你比我也大不了三岁,肩膀齐都是弟兄,为什么出言侮辱我?你从哪里成了我的叔叔?!”
老奸巨猾的唐扶龙望着万德言嘿嘿笑道:“你岳父雷逸尘以前是我儿子的大师伯,所以你和我儿唐九生是平辈,我叫你一声贤侄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