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治平又拿了一张黄纸,画了符,口中念念有词,将这张符纸在牛油大蜡上化了,然后自己去盛了一碗清水,将烧化的符纸纸灰扔在清水碗中,又盘腿坐在椅子之上,将那符纸纸灰的清水抹在自己闭着的双目之上,默念咒语,连站在一旁手持玄铁大棍为辛治平护法的宇龙行空都感觉到了地面在震动。
良久,辛治平睁开双眼,眼中有火光闪现,冷笑一声道:“这个摆阵下毒咒的人应该在西南道烈焰山的山中,宇龙行空,咱们两个现在就赶去西南道,速速去破了他的阵法,不然你小师哥还是不行,我这次施法只能保证帮他续命三日,只有破了阵,他才能恢复正常!”
宇龙行空答应一声,跟随辛治平来到院中。辛治平对西门玉霜笑道:“我这脚力不行,远不如宇龙老弟,还是得借你家相公的独角马一用。我施法只能保证你家相公三日内不死,所以我们两个人要赶去西南道烈焰山破阵,不破阵,你家相公的性命堪忧啊!哎,也不知哪个孙子会如此的恨你家相公,要除之而后快!”
西门玉霜冷笑一声,“西南道?那想来不是殷权就是雷逸尘了,除了这两个人恨我家相公入骨,也不会有第三个人了!如果是雷逸尘还好办,要是殷权,那你们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他肯定不会轻易让你们破阵就是了!”
戴了张新面皮的辛治平嘿嘿一笑,“放心,就以殷权跪了公主又跪唐九生,那副贪生怕死的德行,他要是派高手守着那个符咒大阵,王府中就必然空虚,难道他不怕有人刺杀他吗?他才不会为了除掉唐九生就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一旁的苏秋曼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辛大侠,此去西南道烈焰山,也带我一同前往吧,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辛治平没去过卧虎庄,也没见过苏秋曼,更不知道她的本事。辛治平斜了眼上下打量这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不
以为然的道:“小姑娘,我们没有多余的坐骑给你,我骑马,宇龙行空步行,我们是去动手打架,可不是去游山玩水,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家,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苏秋曼笑着摇摇手,不慌不忙的说道:“不碍事,辛大侠你自己骑着独角马就好,我和宇龙行空两个人步行就可以了!”
辛治平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瞪起眼睛瞧着苏秋曼,“啥?你和宇龙行空两个人步行?你知道宇龙行空奔跑起来的速度吗?什么叫疾逾奔马,那就是宇龙行空的速度。就是我骑着独角马,也未必能追上宇龙行空。”
宇龙行空拍了拍辛治平的肩膀,介绍道:“辛大哥,这是我未婚妻苏秋曼,她和我的轻功在伯仲之间,一同去了也好,没准真能帮个忙啥的。”辛治平瞪圆了一双大眼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既然宇龙行空都说话了,那去就去吧!既然这姑娘有异能,那没准还真有用。
辛治平骑上独角马,带着宇龙行空和苏秋曼上了官道,直奔西南道烈焰山而去。
西南道恒江郡曲雄县,有一座烈焰山,山高千丈,极其险峻,烈焰山上都是红土和红色岩石,植被稀少,远远望去如同火焰一般,因此得名烈焰山。
前几天,山上来了两名道士,一个年轻些,另一位看起来老成稳重,颇有些道骨仙风,还背着一柄松纹古剑。两名道士还带着七七四十九名黑衣大汉和数百名军士。为首的道士命两百名军士在山脚下封锁了上山的道路,随后带着其余的三四百名军士上山,在西南方取了一些红土筑了一座法坛。
很快,法坛筑好,此坛方圆有二十四丈,共有三层,每层四尺三分三寸,共计一丈有余。四百名军士在此坛四周镇守。
最下面一层,按东南西北,每一方都插了七面黑色大旗,大旗上画着凶恶的骷髅头。第二层,按六十四卦的卦
象,插了六十四面黑色小旗,小旗上画着白色的鬼脸。最上面一层只在中心搭了一个三角尖尖的黑色帐篷,帐篷外有四十九名黑衣大汉,分七人一组,布成北斗七星的阵形。
帐篷内,只有一张八仙桌,一把椅子,一只香炉,一捆香,黄纸,镇纸,一碗黑墨水,一支新毛笔,一些黑砂,一把黑色的槐木剑,一个黑火盆,以及一个黑色盖着盖子的瓶子,瓶口用红布包着,瓶中不知盛有何物。
两个道士站在桌前,看起来道骨仙风的那位老道士,正对年轻的小道士说道:“徒儿,这座噬魂坛吸魂之法,乃是你师祖所传,有吸魂镇魂之能,凡被诅咒之人,七日后必死无疑,威力十分之大。徒儿,待会儿你可要看好了!”年轻的小道士答应一声,站在一旁,看老道士如何施法。
只见那背着松纹古剑的老道士,用黑色火盆将一把香点燃,插在香炉之中,又从桌上拿起一张黄纸,用黑墨水在黄纸上画咒,都是些骷髅鬼怪的形象,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
老道士抓起桌上的黑色槐木剑,将符纸在黑色火盆中化了,口中念念有词,“贫道纯元子,是火魔教第十七代弟子,今日以无上魔君的名义起誓,要以魔君在人间弟子的魔力,除掉唐九生……人鬼殊途,吸魂镇魄,起!”只见那黑色瓶子不借任何之力就飘浮在半空之中,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原来这老道正是化骨道人的师兄纯元子,这次奉血影堂影主程济嘉之命,来筑魔法坛,要以魔君的魔力杀死唐九生。那黑色瓶中,盛有中毒而死的妇人之黑色血液,黑血中泡着一个槐木小人,上面是唐九生的生辰八字,槐木小人的头上插着一支黑钉,前心后心,四肢脚下都插着黑色钉子。
纯元子抓起一把黑砂,丢在半空中,喝一声,“去!”那把黑砂围着黑色瓶子转了转,消失不见了。纯元子脚下踩着倒罡步,在帐篷内走来走去,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