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重新回归现实了,得知这个消息,我非常高兴,即刻与吕大安开车去了她在江北治疗的房子。
一进门,田甜握住我的手说,“太感谢林老师了,让我回归了现实,我将重新面对生活!”
“田小姐,我们相信你会回来的,你需要我们做什么的尽管说。”我笑着对田甜说道。
我和田甜谈着她将来的打算和目标时,吕大安从门外进来,趴在我耳边对小声说,“公安局的人来了!”
我立刻意识到这一定是找田甜了解情况的,公安人员来不能拒绝。虽然田甜刚好,但还是怕再次刺激到她。
公安人员一进门就问道,“谁是田甜?”
田甜被突如其来的警察感到惊奇,但一会儿就恢复了淡定,“我就是,请问你们是来问我家里那具尸体的事吗?”
我被田甜这句话震惊了,看来她彻底回归现实了,也知道公安人员来找她的原因。
之后公安就询问了田甜的一些情况,当然具体内容我们都没在场,后来我通过臧琳才知道,公安人员已经把田甜的表哥尸体进行了尸检,确认没有外伤及中毒的情况下,已经送至殡仪馆。
当然我能猜到警察是怎么询问的田甜,果然两天后,田甜就给我打电话来,请我再去趟她家,说有事找我。
小虹听说我又要去田甜家,开玩笑的说,“这次去了,恐怕回不来了吧?”
我笑笑说,“这个黑衣女人可回归现实了。”
到了田甜的老宅,我一进门被老宅的景象惊呆了,一切都变了样,屋里设施都换了。
田甜见我来了,高兴的说道,“林老师,看我布置的新家怎么样?”
我看了看屋内设施,除了粉刷的墙体外,还更换了部分家具,我不知道田甜这样做的动机,但至少能感觉到她要与旧生活再见了。
“非常漂亮,比以前更加温馨了!”我只能这样夸奖她。
田甜告诉我,殡仪馆已经联系她了,让她去签字。但她一个人又不愿意去,希望我能陪同。
我当即答应田甜一同陪她去,但田甜说她想再看一眼表哥,也算是最后为他送行。
哎,我真为这个女人的痴情所感动。虽然是发生在近亲之间的恋情,在当今社会真是难以寻觅。
我开车和田甜去了殡仪馆,履行完手绪后,田甜迟迟不敢签字,她一再告诉我,可能签下字后,表哥可能真的就要离开她了。
我怕再勾起田甜的伤心往事,最关键的是万一再犯病,那可真就没救了。
我劝慰田甜,人死不能复生,总让表哥一人在这呆着也对他不公平,还是早早让表哥上路。
田甜的眼泪不停的流着,我能体会到一个人的伤心。我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田甜轻轻地抚摸着表哥的头部。
田甜表哥火化完,我又陪她到墓地进行了安葬,然后回到老宅已经是傍晚时分。
刚走到大门口,田甜突然站住了,“林老师,我不想在这住了,我想回到我的家。”
我这才知道,田甜还有两处房子,一处是父母留下来的,一处是父母给她买的。
“我同意你的想法,暂时先别在这住了,以后想来时可以看看。”我安慰田甜说。
送到田甜另一处房子时,田甜的许多同学都在门口等她,这是我之前让吕大安通知的,必竟田甜刚刚治愈,不能再受刺激了,如果再患上虚幻症,那就前功尽弃了。
我开车回家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回想小店开业,第一单生意,我为自己所做一切无悔。
吕大安这两天经常埋汰我,说我是费力不讨好,别说挣到钱了,光医院的治疗费都是我出的。
我没在意,只要能把田甜拉回到现实,我就成功了。
后来,我听说田甜去了南方,再后来又去了外国。从她同学口中得知,她还找了一个台湾人做老公,我真心的祝福她后半生幸福快乐。
这天我刚到店里,小虹就笑着对我说,“仓哥,有你的汇款单。”
我拿过了一看,居然有五万元,我不知道这是谁寄来的,只是从地址上看写的是香港某地,我想这会是谁呢?
吕大安听说我来汇款单,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也纳闷啊。实在不行就不取这钱,钱就自动退回去了。
“不会是田甜邮来的吧?”吕大安这话真提醒我了。
又过了两天我手机来了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发来的,落款是田甜,我才知道钱真是田甜汇过来的。
田甜在短信说,她非常感谢我对她的治疗,使她又获得了新生,说这些钱是欠我的治疗费,还欢迎我来香港和台湾玩。
对于田甜能够抛弃虚幻,回归现实,我很高兴,虽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但总算实现了目标。
后来我这单生意也成就了我的店,终于在省城打响了,很多人把我传得神乎其神,有的说我为了治疗,伴尸半月,反正说啥的都有,有的传言邪乎的让人发笑。
吕大安调侃我,说这功劳也应该有他的一半,我说当然有,而且以后再碰到这恐怖的事,还要他参与。
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人与人之间情感到底是什么样因素组成的,就如小虹所说的那样,她很佩服田甜。
田甜为了爱,承受住了接连丧失亲人的痛苦,本想有一线希望能把爱的人留在身边,但没成想表哥也离她而去,这让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整个情感就处于虚幻之中。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物质、yuwang组成了尘世,田甜只保留了一份情感,如果没有厚实的家庭物质条件,那田甜将变成什么样,我无法断定。
俗话说打一仗,长一次经验。以前那种固定的疏导方式,既死板又无法走近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效果当然不好。
我和臧琳和小虹总结一下这次疏导的经验:无论客户是什么样的人,既然签定了合同,就应该为人家负责;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既使不能接受人家,也不要表现出来,需要耐心更加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