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觉川刚挖了一勺冰淇淋的手停在半空中。
不管言砚这招他用多少次, 他都没办法招架住,这次也不例外。
被言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来, 也做不到视若无睹地把那勺冰淇淋送进嘴里。
要是在往常, 无论言砚用这样的语说了什么,他一定都会答应下来, 是这次考虑到言砚的身体,他难得的有些犹豫。
言砚看出了他的迟疑, 又趁热打铁地在他薄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笃定他会把冰淇淋让给他。
纪觉川哪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抿了抿唇。
这没良心的, 还以为自己是在跟他抢冰淇淋吃。要是换健康点的零食,他也不用这样费尽心思。
言砚观察着纪觉川的表情变化,还以为自己得逞了,正想去端他手里的碟子,听到纪觉川说:“吃一口。”
他怔了一下,扁了扁嘴:“哦。”
一口一口吧,总好一口也没得吃。
纪觉川把刚刚挖的那一勺冰淇淋倒回去, 又重挖了一勺,送到言砚嘴边。
言砚的眼神有几分不可置信, 不相信他竟然会这么, 但还是没骨地张开了嘴,含住他送来的勺子。
绵软的冰淇淋快在嘴里融化,言砚咽下去后,又眼巴巴地看着纪觉川。
冬天的冰淇淋似乎格外美味,现在又是在温暖的室内, 他吃了一口后更馋了。
纪觉川瞥了一眼他被冻红的唇瓣,挖了一大勺,在言砚期待的目光中,送进了自己嘴里。
冰凉又甜腻的味道瞬间充盈整口腔,纪觉川狠狠皱了一下眉,快速把冰淇淋咽了下去。
他感觉到手里的勺子被人往外抽了一下,低头看到言砚在拿他手里的勺子。
纪觉川毫不留情地把勺子举起来:“我说了吃一口。”
言砚坐在他腿上晃了晃脚,把手缩回来:“……哦。”
又吃了两口,冰淇淋剩下一半,纪觉川看到言砚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他提防地把碟子拿远了点,挖了一勺送到嘴边,看到言砚突然凑近,把他快要送进嘴里的一勺冰淇淋吃了。
纪觉川眯了眯眼,抬手捏住他双颊,听到他吞咽的声音。
言砚朝他弯了弯眸子,微凉的唇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两人唇间都是清甜的味道。
纪觉川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这甜腻的味道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他把勺子放下,准备拿张纸巾,没想到言砚正好从他腿上下来,动间撞翻了装冰淇淋的碟子。
剩下的一点冰淇淋掉到两人身上,渗透薄薄的衣料,沾到了肌肤上。
黏腻的感觉让言砚瞬间皱了皱鼻子,跑去拿了睡袍,准备进浴室洗澡。
他关浴室门前,看到纪觉川黑着脸坐在椅子上,裤子上都是融化了一半的冰淇淋。
想到那些冰淇淋是自己打翻的,言砚有些意不去,又去拉了拉纪觉川:“公,你要一起洗吗?”
纪觉川微怔了一下,抬头去看,见言砚眼神清澈,像是是单纯邀请他一起洗澡,而没有别的意思。
他深吸了口:“好。”
纪觉川房间的浴室不算窄,足够容纳两人,是两人离的距离要近些,才不会碰到墙。
言砚进去后开始脱衣服,他半点不忍受身上黏腻的感觉,快把上衣脱了干净。
纪觉川余光瞥到他丢进脏衣篓里的衣服,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背着他把上衣脱下。
又有一件布料扔进了脏衣篓里,纪觉川飞快瞥了一眼,发现是言砚的裤子。
一阵窸窸窣窣后,言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先开花洒了哦。”
纪觉川喉结上下动了动:“嗯。”
水声响起,热快在浴室弥漫。
纪觉川垂眼盯着地面,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了一会,水声了点,然后沐浴露的香味飘来,像是无数钩子。快,水声又大了起来。
没多久,水声彻底停了下来。
“公,我先出去了。”
言砚穿上睡袍,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纪觉川仍然背着他站着,裤子还被他刚才洗澡时的水打湿了点。
他没有多想,拉开门出去了。
纪觉川洗完出来的时候,言砚已经钻进了被子里,露出一颗脑袋。
看到他出来,又立刻从被子里拿出手,朝他张开双臂,长睫扑闪着。
纪觉川走去,刚把人抱进怀里,被言砚手脚用地缠住。
言砚身上似乎每一处都是软的,手往下移了点,碰到他细腻的肌肤,让人舍不得移开手。
纪觉川手指动了动,刚要挑开他碍事的睡袍,房门又被敲响。
“啧。”纪觉川收回手,按了按眉心,“什么事?”
“觉川,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了热牛奶,喝了再睡吧。”
隔了一张门的声音有点模糊,但还是听出是倪凝芙的声音。
言砚看到纪觉川垂了垂眼,没有应声。
门外面也没有再传来声响,不知道是不是还站在门口等着。
言砚松开抱住纪觉川的手,从床上下去,声跟纪觉川说:“我去开门吧。”
他赤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果然看到倪凝芙还站在门口。
“阿姨,您还没休息吗?”
“还没呢,阿姨听说你们今天从n城来,所以让人准备了热牛奶,免得感冒了。”倪凝芙语关怀,让身后端着盘子的佣人走上前,“n城今天好像还下了雪,没着凉吧?”
“没有,谢谢阿姨关心。”言砚朝笑了笑,接盘子,“您也要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倪凝芙脸上也浮现笑容:“好。”
房门关上,言砚把盘子放到床头柜上,又爬上了床。
他像是在纪觉川身上装了磁铁,一爬上床,又黏了去。
纪觉川甘之如饴,把他揽到了身上,刚在他眉眼上亲了一下,看到他眨巴着眼睛,眸色微闪。
“想问什么?”纪觉川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言砚抱住他脖子,问:“你跟阿姨关系差吗?”
之前在订婚宴上的时候,他察觉到纪觉川跟倪凝芙之间的氛僵硬,但他这几次跟倪凝芙接触,都觉得倪凝芙是好相处的人,不知道纪觉川和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
以前没问,是因为他觉得他跟纪觉川不算是真正的夫妻,所以才不想多管闲事。
可现在他想要了解多点关于纪觉川的事。
纪觉川语淡淡回答:“不算差,是不亲近。”
言砚没说,是看着他的眼睛,等他继续往下说。
原本不打算再说,但上言砚的眼睛,纪觉川抿了抿唇,又多说了几句:“我母亲去世没多久,进了我们,那时候才二十岁出头。”
“也许是真的喜欢我父亲,看不得中有任何跟我母亲有关的东,进门后把我母亲的照片全部烧了,换上了他们的婚纱照。有几次还趁我上学,把我放在房间的照片也拿去烧了,还好遗物我带在身上,才没有被拿走。”
“那天回来后我离出走了,我父亲派出去的人花了半月才找到我。听何叔说,我被找回来的时候几乎没了半条命,在医院休养了几月。从那时候起,不再敢进我房间了。”
言砚抱着纪觉川的手紧了紧。他记得书里纪觉川母亲去世的时候,纪觉川应该才几岁,那么的龄离出走,还是整整半月,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这段经历书里根本没有提,现在听纪觉川讲出来,他才知道有这么一段。
这不是什么剧情,而是纪觉川的亲身经历,所有的疼痛都是真实存在的。
纪觉川看到言砚微红的眼眶,在他眼尾吻了一下。
“你呢?你在离开言后是怎么的?”
他起初觉得言砚离开言后,一定得不好,可越跟言砚相处,越觉得他不像是经历那些崎岖的人。
言砚像是被好好保护着长大的人,他总把所有事情都看得简单,又把喜欢和不喜欢分得清楚。容易受伤,又容易原谅。
这让他更加好奇,是怎样的庭环境,才会养出这样的人。
言砚没想到纪觉川会突然问他这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他不想欺骗纪觉川,于是是说:“我得好。”
虽然离开言的不是他,但他这样说,应该不算是纪觉川撒谎吧?
纪觉川眸光闪了闪,吻了一下他光滑的额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言砚追上去,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又把脸埋进他颈窝里一动不动。
纪觉川知道他是在因为他刚才说的那段经历心疼,眼底有些笑意,又说:“牛奶再不喝要凉了。”
言砚把他抱得更用力了,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起来。”
说完,纪觉川感觉喉结被柔软温热的东舔了一下,接着颈侧又被轻吮了一口。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分不清这人是在安慰他还是在撩火。
他不动声色地做了深呼吸,打算看看言砚到底想做什么,没想到等了一会,等到一道绵长的呼吸声。
言砚埋在他颈窝里,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纪觉川扯了扯唇角,回敬地在他颈侧也吮了一口,留下淡淡的印子,才抱着怀里香香软软的人睡了。
在纪大宅留宿一晚后,第二天他们回了自己。
在n城待了几天,言砚格外想念里的感觉,可惜纪觉川这几天正是忙的时候,昨天抽半天时间去n城接他已经是极限,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空陪着他。
言砚想起那天看到的闻,知道他这几天如此忙碌,一定是因为集团要进军领域的原因。
他打开直播,弹幕也都在讨论那则闻,还纷纷问言砚是不是要离开现在的直播平台。
言砚怔了一下,想起这则闻发布之前,正好是纪觉川知道了沈栎的事,还跟沈栎打了一架的时候。
难道纪觉川是因为这件事,才这么大动干戈地决定进军直播领域的吗?
不仔细想想,纪觉川以前从来没有直播领域感兴趣,而且沈氏集团在直播领域的地位难以动摇,纪觉川也没理会突然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毕竟他是一商人。
这样一想,纪觉川这样做的原因清晰了。
弹幕还在不停地刷着屏,有的在讨论那则闻,有的在劝言砚赶紧离开这平台。
言砚朝镜头笑了笑,回答弹幕的问题:“是准备离开了。”
他这半来不但做直播赚钱,接的几推广也让他赚了不少钱,足够让他支付平台的合同违约金了。
粉丝们听到他这句,纷纷在弹幕欢呼起来。
他们早想让言砚换平台,但之前根本没有跟沈氏集团抗衡的直播平台,他们怕言砚感到为难,所以才一直没有提起。现在言砚决定离开,他们来说无疑是好消息。
一条弹幕划,引起了言砚的注意,他微微睁大眼睛:“萧什已经注销账号了?”
他记得萧什还是大学生,虽然他这几应该也赚了不少钱,但支付完违约金的,不知道还剩下多少。这也太冲动了。
粉丝们听到他提起这名字,又七嘴八舌聊起来。
“萧什跟平台的合约刚好到期了,所以昨晚直接注销账号走了,他粉丝正骂街呢”
“萧什粉丝在此,这不孝子真的死我了,也不说一声准备去哪平台”
“不萧什虽然纪,好歹也是游戏区一哥,到时候燕燕也走了,这平台怕是要凉一半。”
言砚看到弹幕说萧什是合约到期才走的,顿时松了一口。
他还以为萧什是因为那天看到了闻,冲动决定离开平台的,还好不是这样。
不弹幕说的平台会凉一半这件事,言砚倒是没怎么当真。
他开始直播也不半,平台还不至于离了他会凉,倒是萧什直播了好几,积累的粉丝不少,估计离开后会给平台带来挺大影响。
言砚又跟粉丝聊了几句下了播。
他最近逐渐往拍摄和剪辑的方向转型,直播的时间越来越少,但因为做的视频高产,所以粉丝也没什么意见,是偶尔会开玩笑地抱怨他露面太少。
下播之后,张姨正好来里做饭,言砚去帮了一下手,还跟着学了一道菜,被张姨夸了几句有天赋。
他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纪觉川回来。
晚上,言砚坐在床上,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要去国外出差半月?”
“嗯,有重要的合要谈。”纪觉川薄唇紧抿,语低沉。
如果不是重要的合,他也不会挑这时候出远门。
他跟言砚这段时间总是分开,好不容易一起回了,他又要去国外,两人又要分开一段时间。
言砚撇了撇嘴,也在跟纪觉川想一样的事。
他觉得好像有股神奇的力量,在不停地把他跟纪觉川分开来,让他们不待在一起。
而且再几天是圣诞节,他们的第一圣诞节不一起,也太可惜了。
但言砚不想让纪觉川为难,他伸手按了按纪觉川皱起的眉心,又凑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公,你要记得想我。”
纪觉川呼吸一窒,捧住他的脸,重重吻了回去。
他怎么可会不想言砚,他怕自己去后什么也不记得做,光记得想言砚了。
第二天黎明,纪觉川早起来了。
言砚被他的动静吵醒后,一直跟在他身后,像是想多跟他待一会儿。
直到纪觉川准备出门的时候,言砚才朝他张开手臂,长睫轻眨:“再抱一下。”
纪觉川把他揉进怀里,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回去再睡会吧。”
言砚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相隔几片大洋,靠视频电才见上一面。
纪觉川为了早点回国,行程安排得一天比一天满,每天有睡觉前才有空跟言砚说一会。
他白天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言砚在干什么,上午的时候想言砚是不是在睡觉,中午的时候想言砚吃饭了没,下午的时候想言砚是不是又抱着电脑不放手。
还好他专业素质硬,不至于被下属发现他在走神。
一天在会议上,纪觉川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言砚发来的信息。
这时间言砚那边是晚上,但言砚知道他白天忙,一般不会这时候给他发信息。
纪觉川担心他是有什么急事,还是点开信息看了一眼。
会议桌旁的几人一抬头,看到纪觉川的脸色僵住,神情还有几分古怪。
他们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问发生了什么。
纪觉川收起手机,面色快恢复如常,继续着刚刚的内容。
会议结束后,他才又拿出手机,发现言砚又给他发了许多表情,似乎是想把刚才那条信息刷上去。
纪觉川手指往上划了几下,又看到了那条让他没控制住表情的链接信息。
【伴侣不在身边?可以试试这一招:phone sex贴士】
他眯了眯眼,打了几字去。
[phone sex?]
言砚应该是一直守在屏幕前,快回了他信息。
[公,我手滑了qaq]
[我也没有搜这,是它自己弹出来的!]
纪觉川唇角往上翘了翘,又敲了几字:
[哦,你不想试试?]
言砚着屏幕睁大眼睛,把脸埋进被子里好一会儿才出来,咬着唇回复:
[不想]
纪觉川想象着言砚现在的神情,唇边笑意更深。
几路的人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这些天还从来没见纪觉川笑的样子,还以为他一直是这样的万冰块脸,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纪觉川低头看着手机,还想趁现在有空再逗一下言砚,又收到言砚的一条信息。
[我不想隔着手机那样]
他的脚步猛然停下,盯着这条信息又看了一遍。要不是还有理智存在,他几乎想这样扔下谈了一半的合回去。
那边言砚发完这条信息后,又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在被子下的腿蹬了两下。
他也不知道怎么发了这句去,发送出去的一瞬间脸红透了。
不知道纪觉川看到这条信息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他下流啊。
言砚不敢再去看手机,把手机放到离床远的地方,才缩回被子里睡了。
几日去,圣诞节到来的日子越来越近。
言砚一早买了许多东回来布置,但他一人布置总提不起劲,随便弄了圣诞树,又挂了点装饰。
布置好之后,他坐在圣诞树下发呆。
明天是平安夜,要是跟纪觉川一起好了。
这次应该是他们分开最久的一次,上次他去n城的时候,没两天纪觉川来找他了,所以算起来也没分开多久。
但今天距离纪觉川离开,已经整整一星期了。
言砚在圣诞树下坐了一会,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了起来。
那时候纪觉川去n城找他,为什么他不去找纪觉川呢?
几乎是瞬间,言砚做了决定,准备明天出发去找纪觉川。
他没打算告诉纪觉川,是去找陆极要了纪觉川在s国的住址,然后买了第二天的机票。
这样,言砚第二天坐上了去s国的航班,十几时后,降落在纪觉川在的城市。
下飞机后,言砚的心跳一直快。
他想象着纪觉川等会见到他的反应,又是期待又是紧张,还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一出机场,他打车去了陆极告诉他的住址。
也许是平安夜的缘故,车子经的街道两旁热闹非凡,牵着手的情侣来来往往。
言砚一手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心早飘到了纪觉川身上。
不知道纪觉川不平安夜和圣诞节,里不会什么东都没有准备吧?他等会要不要去买点有氛围感的东?
这样想着,他让司机在街道旁停车,打算去那些有节日氛围的店里买点东。
言砚走进店里,仔细看着展示架上的商品。
有一展示架上挂了许多头饰,各种猫耳兔耳的款式应有尽有,言砚刚停留了一会,店主走了来,给他指了指那鹿角头饰。
“这适合你。”
s国的人母语是英语,言砚听懂了的,朝笑了笑,刚想说他不打算买这些,店主又指了指镜子:“要试试吗?”
言砚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店主立刻热情地拿起鹿角头饰,帮他戴到了头上。
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镜子,言砚听到店主夸张的惊叹声。
他朝镜子看了一眼,觉得是一般好看,但也没到让人惊叹的程度。
正想着店主是不是想要骗他买下这鹿角头饰,听到店主说要把这头饰送给他。
言砚微怔,刚想要拒绝,看到店里的许多客人都在看他,没一会儿,他旁边展示架上的头饰被拿空了。
甚至还有几轻人想要跟他合照,合完照离开的时候还频频回头。
店主笑得合不拢嘴,又送了他许多圣诞节用的装饰品。
言砚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正好他来店里是打算买这些东的,也没有拒绝,是跟店主道了几声谢。
他手里提着店主送的一大袋东,手腕上挂着鹿角头饰,跟店主告了别,刚走到门口,突然注意到了收银台旁的几排安全套。
可因为今晚是平安夜,多情侣离开前,都会带一两盒走,那架子上已经空了一半。
店主了然地朝他挤了挤眼,问他:“要拿一盒吗?”
言砚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热,不知道是不是红透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点了点头,正想闭上眼睛随便拿一盒,听到店主问:“要什么尺寸的?”
尺寸?
言砚懵了,没想到这东还会分尺寸。
但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想退缩,又不可发信息问纪觉川是什么尺寸,好声说:“拿最大的吧。”
几分钟后,言砚口袋里装着安全套,手里提着一大包东,打车到了纪觉川住的地方。
下车的时候,纪觉川正好发了信息来。
[直播结束了吗?]
这时候,a市应该是上午,正好是他平时直播的时间。
言砚在门口停下,拿出手机回信息。他没有直接回答纪觉川的问题,是发了句“平安夜快乐”去。
了一会,纪觉川才回复他,语有点愧疚。
[宝贝,我忘了今天是平安夜,不然一定会回去陪你。]
他二十多来都没有平安夜这样的节日,再加上最近太忙,更是一点都没想起来。
言砚翘起唇角,站在门口把鹿角头饰戴上,想等会给纪觉川一惊喜。
纪觉川还在客厅拿着手机来回踱步,他等不到言砚的回复,心里愈发焦急,想着言砚是不是在生他的。
这可是他们的第一平安夜,他竟然忘了干净,连礼物都没有准备。
听说现在的轻情侣都喜欢平安夜,言砚会不会觉得他不够浪漫,他失望?
走了几来回后,敲门声突然响起。
纪觉川瞥了一眼门口,眉眼间有些烦躁。
不知道是谁透露了他在s国的住址,前两天竟然有人给他送女人来,他把人赶走后,又给他送了男的来。
虽然送人来的那合方已经被他解除合,但现在听到敲门声,他还是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
纪觉川走到门口,眉眼阴郁,骂人的已经到了嘴边。
打开门后,却整人呆立在门口。
言砚戴着深棕色的鹿角,黑发雪肤,鼻尖被寒风吹红,纤长的睫毛被水汽压得微垂。
他柔软红润的唇抿出一笑,雪团子一样滚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