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好!你是从哪里来的啊?我儿子走了一年多,我老太婆日盼夜盼的,生怕再也见不到他了,今天终于回来了,唉!没法子,年纪大了胆子就小了。”
“老姐姐,你放心吧!以后你就该享福喽!咱们两家啊!聚在一起不易的!”
孙大娘看看孙老汉,孙老汉也握住孙大娘的手,“老姐姐,你先猜猜我是谁啊?”
“我猜不到!”老太太看看这一圈子的人。
大庆这给新闻耳朵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顺哥!你可回来啦!”
“哟!大庆,你哪里去了?刚才康平给人家打架了!你这当叔的去干啥啦?”
“大庆叔这种人哪能指望得上?爹,你真会找人!”康平一脸的不屑。
“不是!顺哥,我是看康平啥都会干了,也就放心了,你看家里一切都好好的,这都是他自己收拾的,我出门也放心了!”
“那你忙啥呢?”
“我贩卖木耳呢!”
“咋样?赚吗?”
“赚啊!赚的不少呢!”
“真的?那你带带永炎!”
大庆点点头,抬头一看,“嗬!这都到齐全了”
只有小彤认识大庆,她朝大庆点头致意。
大庆道,“好了好了!顺哥终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李顺推开房门,搬来几张凳子,安排众人坐下歇息,大庆也连忙到厨房里帮忙准备午饭。
铁老汉道,“先拜见过家里的长辈再坐下歇息不迟,我们这一来,可能让老人没法适应啊?还有康平,这孩子能接受我们吗?一大家子又怎么开销?这般的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啊!”
李顺笑笑,“我们是一家人,自然要开个居家会,商量一下,按铁大叔的,先见过我的父母亲去。”
领着一群人进入父亲的房间。
父亲的房间被众人拥挤得满满当当。半身不遂的父亲惊慌地望着大家。
铁老汉、孙老汉带着众人给他行礼,他也只能点点头。
李顺点头道,“点到即止吧!我自会慢慢地知会父亲,父亲会清楚的,他也支持儿子的!”
众人退出,李顺拉着小彤的手,“你留下!康平,你也过来!”
李顺叫道,“爹,娘!儿子和媳妇在这里给您行礼了!”然后拉着小彤朝地上跪去。
磕了头之后两人双双站起身,“爹,娘,儿子离开家这一年多来,就是为了寻回这个女子,她就是您没过门的媳妇啊!”
一对老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小彤,眼神里已经没有明显的悲喜,许久,母亲从手腕上退下只银镯子,拉起小彤的手,轻轻地给她套上,小彤看看李顺。
“戴着吧!这不是传家宝,娘的那点东西早被她的原先两个儿媳妇要光了”。
小彤贤淑地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对玉镯给老太太戴上。又掏出一对玉扳指,放在爹的手里。
老夫妻俩一致推辞,“俺不要,恁年轻人戴上才好看!俺快死的人了,戴个这干啥?”
李顺道,“儿子又给您娶回来一个这么好的媳妇,这是您的福气,以后天天享福,日子美美地在后头呢!爹娘能长命百岁啊!”
小彤又拉过来康平,交给他一个银锁,“平平,你也有,第一次来到你家里,给你添麻烦了!”
康平面色平静,低头看看那银锁,然后又交回小彤手里。
李顺走过来站在两人中间,“平儿,爹决定要娶小彤为妻了,以后她就是你的娘了!”
康平猛然抬头,“我不同意!”说完扭身就走。
李顺追了上去,“你给我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小彤忙劝,“不可这样,慢慢来吧!”
李顺丢下小彤,跟着康平走到了屋外,“你也知道,你娘早就不要我们了,爹很喜欢小彤姨,你也喜欢她的哈?让她当你的娘不好吗?”
“喜欢归喜欢,可是,可是,我没法子喊她娘”
“平儿,慢慢你就会发现,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娘!让她陪伴咱们娘俩的下半辈子,爹放心!你娘反正回不来了!”
康平哭了!“爹,我娘再不好,我还是希望你能等等她,也许现在你去找她,她就跟你回来啦!她即使有了别人的孩子,她也是我娘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她?”
李顺的心如同刀绞,“孩子,接受别的女人做娘是不是很难啊?”
康平斩钉截铁地大吼,“是,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叫别的女人娘,我的娘只有一个,无论她是好是坏!”
小彤跟了出来。听了康平的话,顿了一下,然后拉起康平的手,“没事,平平,你就叫我小彤姨,行吗?我一辈子都只当你的小彤姨,只要你开开心心的,你叫我什么都行!”
康平摔开小彤的手,大步地走向大门。
李顺还想追上去,被小彤拉住了,“哥,万万不可因为我而为难孩子!”
李顺拍拍小彤的肩膀,“给他点时间吧!”
在大庆的协助下,各人全都安顿好了,李顺的父母住在正房的东间,李顺带着康平住在西间,小彤作为未出嫁的女儿,同父母住在大庆家,铁老汉住在东厢房,秋儿和永炎住在西边厢房,虽然拥挤,也总体算住的合适。也顾不得很多的讲究。
“等盖了新房就好了!明天就开始准备盖新房了!”
大庆道,“顺哥,你回来了,我就不再出去了,等你把房子建好了,全家安稳了再出去跑买卖,你说咋样?”
李顺一沉吟,“这不是耽误了你赚钱了吗?哥也过意不去啊!”
“哥,你也知道,我最喜欢跟着你转悠啦!我本也没打算跑生意的,还不是觉得你不在家我无聊吗?”
“那好的,明天你就跟我出去买材料去哈!”
就这样,一大片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盖房子,房子的地点早就选好的,房子的布局结构也是早就和小彤在路上商量过的。画图,找人,买材料,南市北市轮番跑。
萧家村的老人们,最近做在树底下打着扇子,说的最多的就是大海一家的事情。
“看看,这几天大海家有说有笑的啦!大海天天一早出去卖豆腐,挑给挑子,一天出去回来也有一大点子银子赚吧?你看,他还从街上给儿子捎来肉盒子呢!”
“可不?看看头几天打媳妇打得那个狠劲,这几一两个月真是有很大变化啊!”
“我咋听志强这几天说话比以前多了,也不怎么结巴了?”
“真的?小孩结巴本来就是一段一段的。越盯着他的毛病不放,他越改不了,越是不管不问,反倒没事了!”
“就是这样的,想想一样大的孩子,人家个个聪明伶俐的,这志强是可怜啊!
天气热的流火,吃了晚饭的人们在大门口聊着天,乘着晚风,偶尔几声知了叫,点缀着清朝末代时期的中国乡村。
”听说了吗?头几天咱们这里过了一个队伍,都扛着枪,听说要打仗呢!“
“打仗,我的老天爷来,打仗咱老百姓要苦死了,可不能打仗哦!”
“是啊!我今天听大海说的,他去沙河东卖豆腐,经过那条大路,你知道吗?就是那条南北大路,多宽的一条路啊!大海回来说的,那路上都站得满满地,又是车,又是马,又是人,推大炮的,扛枪的,把大海吓得愣是没敢走大路,从大路下面的河沟里弓着腰溜回来的。“
“哎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走,咱去他家问问去!”
两个老太太就抬脚朝大海家走去。经过银法的家门口,看见屋山头上的烟囱里还在冒着炊烟。就在墙外喊了一声,“银法娘,咋到这时候还没吃饭啊?”
话刚落音,银法娘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穿着灰色粗布上衣,一条绸布长裤,用黑色绑带束起来。头顶上一张洁白的毛巾,毛巾你的边上还镶着蓝色的花边。
“大婶,二婶,你们叫我啥事?”
“你有没有听说啊?要打仗了!”
“我听大海说过队伍了,现在这年月,队伍不是很多吗?”
“银法娘,这个你就不懂了,年月**,什么事情都能来个措手不及,我们早点做好准备吧!”
“大婶,二婶,叫您说咱咋准备啊?”
“嗯,你先给孩子们做晚饭,俺俩去问问大海,具体是啥情况,然后再回家和你大叔二叔商量一下,再来给你说!”
“好!"
望着灶台底下熊熊的燃烧的火苗,母亲陷入了久久地沉思。
两个女儿走进来了。
“娘!那两位奶奶来干啥?她们说要打仗了?”
“是啊!来来,你俩坐下,你们还小,娘要给你俩说说队伍上的打仗是咋回事,最可怕的是拉壮丁啊!”
两个女孩子,一人搬了一把小木凳,挨着娘的身边坐下正要准备听故事。
"对了!雨点儿,你去把你哥也叫进来。“
”好!“
雨点儿说着起身去到了外面。雪花一把搂住娘的胳膊,“娘!啥是打仗,我好害怕啊!”
“北京已经打过仗了,咱这里没怎么经历,但是对于老百姓来说,还是逃命要紧!”
银法腰里系着围裙,他正在豆腐坊里鼓捣豆子,今天来了一些豆子,现在就把豆子泡好,半夜起来磨豆浆,筛豆渣,烧豆浆,点卤水,压制豆腐块,再切割,最后把他装进木头做成的一个个浅口的大盒子里。一块块,一方方,这些都完成,需要半夜就起床。
刚才母亲和两位远方奶奶的对话他也听见了。“打起仗来,我们一家子要怎么办呢?不会真的打仗吧?”
这样想着,他抬起头望了望隔壁的院子,隐隐约约听见灵芝和她娘在说话。“如果真的来了烧杀抢掠的兵,灵芝怎么办呢?”
雨点儿的到来,打断了他沉思的宁静,“哥,娘叫我们都过去”
银法瓮声瓮气地道,“来了!”跟着小妹妹走进厨房。
厨房里飘出了玉米稀饭的味道,“娘,今天黑介的饭是玉米棒子粥啊?”
“不是”母亲微微一笑。
“不是?我明明闻到了玉米糁糁的香味了呢?”雨点儿抗议。
“呵呵,我做的是上次赤脚医生张秀梅从甘肃带来的甜玉米饭,现在烧好了,等一下就吃,不过现在,娘要你们都仔听好了!”
孩子们看到娘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就不再说话。
母亲开始娓娓道来。
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指公元1900年5月8日(清光绪6年)大英帝国、美利坚合众国、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德意志帝国、俄罗斯帝国、日本帝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王国等国派遣的联合远征军,为镇压中国北方义和团运动而进入中国所引发的战争。
“那我们怎么办啊?”
“你们问我,我很想做一些改变,孩子们,你们可以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还有,都听我的话,帮我分忧,好吗?”
到底您两个婶子先去打听打听,我收拾好马上就来,一起听听到底是咋回事?咱们邻居乡亲的一起商
“我也看见了,那些兵就还没走,就在南边十几里路的一个河滩安营扎寨了,这几天会不会就有一场恶战了?今天我们连夜准备,不要等了,谁都别等了,赶紧把家里值钱的都埋起来。我再把白菜窖挖大一些,挖个通往地面的暗道。”
“好!马上吃晚饭,雪花雨点,等下你们两个跟我一起收拾东西,银法,你把白菜窖里收拾好,这件事情谁都别告诉。人心复杂,别让人家出卖了!”
银法听了之后,思考一下点点头。“可以告诉二婶和灵芝吗?”
母亲眼神里露出惊讶,随后是喜悦。“当然,可以,银法你今年十六了,什么时候给你娶个媳妇呢?”
“娘,你说这个干啥?”
“告诉娘,你是不是心里愿意娶灵芝的?这个时候了,给娘说句实话”
“啊!我听娘的,娘觉得她好,我就觉得她好!”
母亲展颜一笑,“孩儿,你的心我清楚了!娘和你想的一样,灵芝那丫头又善良,又有宽厚,从小到大,都不会做糊弄人的事,你娶她,娘放心!”
两个妹妹也笑着互相点点头。
“银法,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队伍上把你抓走了,我们这个家可就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