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大人。"元溪上前行礼,兰十四问道:"可有纰漏?"
"大人放心,一切妥当周密。"
兰十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就下山吧。"说着,率先就往山下走。
刚抬脚,罗一突然拦在了他面前,低头说道:"爷,要不要叫醒江姑娘?"
兰十四这才想起手中还沉睡在梦乡里的江心言,眨巴了两下眼睛,将罗一伸出的手挡了回去,边走边说道:"不用,这样反倒容易下山。"
"那把江姑娘交给属下吧。"罗一紧跟其后,他担心自家爷。昨日福禄大师替爷医治毒伤,伤口可是被划开了的,抱着江姑娘下山,他怕主子的伤口会再次裂开。
但是兰十四依旧是一口回绝了。他怕和罗一换手之时弄醒了江心言。天时还早,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到了卢府可不能这般睡了。
罗一走在兰十四的身后,看着自家爷的背影,总觉得爷有了些变化,可是哪里变了,他说不出来。
看来,男人也有第六感。
弯弯的月亮已经挂在了西边的天空上,四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极其小心翼翼的下了山,又兜兜转转的走了些路,便看见了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
"兰大人,上马车,我送你们去戏班子的住处。"元溪说道。
"好。"罗一率先跳上马车,将兰十四手中的江心言接进了马车,待兰十四也进了车内,元溪与罗一便驾车朝着兰都大街而去。
江心言睡觉的功夫真是了得,从山上折腾到马车里,居然还能睡得这么香甜。
兰十四倚坐在榻上,忽的瞥见车内一个油纸包,是元溪带来的点心。
他便伸手拉了过来,捏了一枚放进了口中,独自吃了起来。元府的点心做的还算不错,兰十四拿起车内的书,边看边多吃了几块,等伸手再拿,却发现手抓了空。
抬头,矮几上的点心连带着油纸都不见了,对面本应该在梦里的江心言,不知何时已经爬了起来,闻着车内的香味找到了矮几上的点心。
面对矮几上的美味点心,江心言的胃再次被唤醒,嘴里渗出不少的口水,连带着油包纸,迫不及待的将点心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大口的往嘴里塞。
她已经饿极了。
兰十四揪着眉头看着江心言毫无美感的吃相,嫌弃道:"江姑娘属狗的吧?"
江心言无白眼可翻,只得腾出一点点空闲的时间,回击道:"姓兰的你是属猪的吧?"
"江姑娘记性不好,我属虎的。"兰十四放下手中的书册纠正道。
江心言鼻音一嗤:"属虎的你还吃这么多素食点心?"
敲了敲矮几,兰十四赞同的点头:"也对,哪天该尝尝人肉才是。"
江心言内心翻着白眼,很鄙夷的吐出两字:"变态。"捧着为数不多的几块点心背过身子去了。
果真是饿坏了,江心言此时的模样可以用虎吞来形容了。咽下嘴里的点心,刚刚拿起一块点心塞嘴里,身体突然被人一百八十度的扳了过去,半块还未塞进去的点心,突然被人拿了出来,捧在怀里的油纸包连带着几块点心也顺势掉落到了地板上。
江心言正欲开口骂人,一张带有惩罚性的唇突然侵了下来,堵住了她已到达喉咙的句子。
"轰一一"脑袋里在嘴唇接触的那一刹那,如同烟花一般在江心言的脑海里炸开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兰十四怎么突然兽性大发了?
江心言如石像一般定住了,忘记了呼吸,嘴唇微张,兰十四却享受般的闭着眼睛,不住的吸允着江心言的双唇。
直到江心言觉得呼吸困难,这才清醒过来。双手双脚齐上阵,抵着兰十四的肚子猛地又推又蹬,力气大的把吻得正迷的兰十四一直退倒在了对面的榻上。
得到了新鲜的空气,江心言猛擦了一把被吻得通红的嘴唇,恨恨的骂道:"流氓!"
兰十四顺势坐稳,嘴角勾了勾:"上次也没见有这么大的反应。"
"上次那是形势危急,这次你是色迷心窍。"说着,江心言又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兰十四收了笑,微一眯眼:"这次可是你让我吻的。"
江心言心里那个好笑啊。占了她身体上的便宜,现在还要来占她口头上的便宜吗?真是太不可理喻!咬着一口银牙问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吻我了?"
兰十四往后一靠:"就在刚才,我只是用行动反驳一下罢了。"
这下,江心言懵了,刚才她真的说了吗?仔细回忆一番,她就说了三句话啊。然后一直在吃点心啊。
"兰十四,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江心言不甘心的问道。
兰十四不接话,理了理衣服,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去了。
静等良久,兰十四那边竟然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江心言气的乱拍脑袋,一声大叫:"混蛋!我的点心!"
没唬着当事人兰十四,却吓到了车厢外赶车的两人。
元溪与罗一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茫然。
马车驶进极其安静的兰都大街,四人从车上下来,在街巷里徒步了一段时间,终于在一间院子外停了下来。
早已有人等在院内,一听到元溪的敲门声,院门便立即打开了。
江心言几乎是被罗一架着,一阵风似的刮进了院子里。
"可有人醒来?"元溪问开门之人。
那人摇头,轻声回答:"按爷的吩咐,每个房间都放了迷魂香。"
元溪点头,那人急忙带着元溪四人进了屋子里。
元溪这才开始介绍:"爷,这位是戏班的赵班主,这是我家爷。"
赵班主闻言,脚下一哆嗦就跪了下来:"小人拜见老爷。"
兰十四面色威严,"嗯"道:"希望这不是我与赵班主唯一一次见面。"
语气不重,却足以让赵班主身体里的血涌动,浑身都微微颤抖。急忙将头"咚咚"的磕在地面上,以表自己的忠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