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枭语气冷淡。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谷汇不会做这些事情，那本来就是一个假的。你要为了一个人伤害这么多人吗？”
“你说的太晚了。”柯子枭摇头，“从我决定回来的那一刻开始，谁也阻止不了我，哪怕是你。”
“那你想过夏琦吗？想过林溪吗？”
“你想过这样做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伤害吗？到时候你后悔怎么办？”
程寂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要一直把目光只处在一个死人身上，而不放在活人身上。
难道要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吗？
程寂不喜欢这种感觉。
特别是柯子枭在这些行动中还伤害到了苏雅。
苏雅是他所有的底线，也是他所有忍让的原则。
“我和夏琦的事不用你操心。”柯子枭眉心一拢，淡声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再来管我，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像什么？”
明氏集团是现在最关键的时期，程寂如果现在出马，一定能一手拿下明氏集团。
柯子枭并不想明氏集团依然姓明。
那是属于林溪的。
“我不想再去管这些事情。”程寂摇头，“反正现在苏雅也离开了，我要去找她，找不到他我就自己离开。”
不论苏雅在哪里，他都一定会陪她到最后。
如果找不到，那他就一个人离开吧。
再也不回这一座伤心的城市。
曾经他因为苏雅而爱上这一座城市。
而现在他也要为了苏雅而离开。
程寂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相反，这样或许他心里的愧疚会少许多。
他太在乎苏雅了。
“你需要放弃我为你这么多年的谋划吗？你不是想要娱乐圈吗？你不是想要影帝吗？我现在把它双手放在你面前你都不接了是吗？”
柯子枭反问。
他没有亲兄弟，唯一的只有程寂。
为什么两个兄弟一个为了女人离开，另一个也要为了女人而离开。
难道他就注定要输给李哲吗？
“没有苏雅，这一切还有什么用呢？”程寂看着柯子枭，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平静的开口，“就像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就能让林有皓活过来吗？”
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那又何必去努力呢？
而且。
柯子枭已经忘了他的信念和原则。
已经不值得他追随了。
他不想再为了柯子枭而去做自己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更不想因为柯子枭而去伤害任何人。
“程寂！”
柯子枭声音有点怒气。
这好像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提到林有皓这个名字了。
柯子枭并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他带来的伤和痛太多了。
就像林溪一样。
“想让我不提林有皓吗？”看出了柯子枭的所思所想，程寂淡淡笑道。
他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话音落下的下一刻，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我以为林有皓能让你回头，可现在我才发现，他只会让你更加的疯狂！他已经不配是一个英雄了，他让所有人都踏入了地狱。”
程寂见过林有皓。
在很多年以前。
那时候他们三个还是好朋友，准确来说是林有皓和柯子枭。
两个人都是年轻的战友。
每一天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带上他。
他看着他们打球，飙车。
他也曾经很羡慕他们的友谊。
可直到林有皓死了。
柯子枭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沉默了两三年之后来了上海。
柯子枭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一场火灾，程寂以为柯子枭会就此收手。
可是没想到，五年后他又卷土重来。
甚至比之前更加的狠。
他不再顾及别人的心灵，家庭幸福。
他心里只有他自己。
只有一个人——林有皓。
“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和他无关。”
无论是谁，柯子枭的无法接受有人诋毁林有皓。
哪怕那个人是程寂。
所以他应下这些劣迹。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和林有皓无关。
“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发生的？”程寂埋下头，把自己藏在了膝盖之间。
冷白的脸上全是懊悔。
“你大概不知道吧，苏雅自杀了。”
“这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他凭什么承受你的报复呢？他还是林有皓的妹妹啊，她是林溪的小姨啊。你要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情人都消失吗？”
“你为了一个苏雅要这样和我说话吗？”柯子枭不想再听到苏雅这个名字。
苏雅已经是过去式了，已经在他生活里掀不起风浪了。
柯子枭并不想再提起这个人。
就像他想忘掉林有皓一样。
可是那些沉痛的记忆告诉他，他还记着，并且清楚地记得。
“哥。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程寂慢慢抬起头，黝黑的眸子里划过一片冷意，“她就是我的命。”
程寂说完，从柯子枭手里拿过酒瓶。
他灌了一口，感受着酒精从喉咙处划过的刺痛，那股灼热的感觉似乎要烧进他的心里。
他神情悲哀，“你伤害谁都不该伤害她的。”
柯子枭眉心一跳，心里有一股不安的念头浮起，他问道：“所以你准备怎么办呢？你要同样的报复我吗？还是什么。”
“不。”程寂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报复你？”
他根本不是柯子枭的对手。
无论是谋略还是安排，还是狠心。
他都没有柯子枭的十分之一。
“我会去找到苏雅，用我的一生向她赎罪。如果没有找到，大概我也不会回上海这座城市了。这里有太多痛苦的回忆，我不想再活在痛苦中。”
人总是应该朝前看。
哪怕是前面那条路，坎坷崎岖也要朝前看。
因为那是你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的路。
程寂在上海徘徊了五年。
而今终于也要走下去。
因为苏雅不在他身边，他只有一个人孤军奋斗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回去？”
“算是吧。”酒瓶里的酒空了，程寂轻轻的把酒瓶放下。“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想去一个有她的地方。”
“可是苏雅不会原谅你的，你还不如留在我身边。”
“你觉得我会再相信你一次吗？我当初就不应该回国接手明氏集团，要不然也不会亲手把他送到李哲面前。”
如果时光从来一次。
程寂宁愿自己永远没有回去，而是一直守在苏雅的身边。
他陪着她，看着她，护着她，哪怕她心里有另外一个人，他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