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现在顾预几乎没有出面。
想来应该是也是忙着Q杂志的事情，没有丝毫可以分神的地方。
“顾预她不会管理，如果邱远浩一直在Q杂志，过不了几年，Q杂志也会是行业第一人，可是……”
可是邱远浩不在。
Q杂志以最快的速度落败下来。
几乎……无法改变。
李哲心中也有不适应，但是这些不适应，和苏雅的比起来，几乎没有。
“如果师兄回来呢？”苏雅问。
“不行的。”李哲微微一笑，抚过苏雅的头发，“人不是万能的，Q杂志的情况，已经改变不了了，如果换成L&X，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般无力。
不断的逼着人妥协。
“那没有任何办法吗？”苏雅眉头微皱，怎么说，她曾经也是Q杂志的主编，她是真的不想，看着Q杂志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样子。
她想改变，可是她无能为力。
李哲都这样说了，那Q杂志真的。
“没有。”李哲摇头，“如果你现在想去Q杂志看看，我送你过去。”
李哲直接去了车库。
路虎被开出来，苏雅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去看看。
Q杂志和大学。
是联系她和北京的唯一东西。
像一个纽扣一样。
而且，当初的她，也算是Q杂志的元老。
“好。”苏雅点头。
临去之前，她还是给之前在Q杂志的一个同事发了微信消息。
收到OK以后，她和李哲才驱车前往。
Q杂志只有两层楼，坐落在商业中心。
地段和位置都极其好，只是如今全是落败之势。
苏雅微微叹息一声。
李哲见状，问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苏雅上车前就说了，她想自己一个人去。
李哲在楼下等她就好。
可是李哲看苏雅这个样子，又觉得莫名的心慌和难受。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和苏雅一起上去。
“不用了。”苏雅摇头，“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你在这里等我吧。”
有些故事，就单纯的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苏雅拉开车门下去。
上海连续下了两天雨，北京却是一片天晴。
太阳日头大，就像灼灼的心事烧在头上一样。
苏雅心情不佳，却还是带着笑进了Q杂志。
刚到不过两秒，身后一阵高跟鞋哒哒哒声音。
一群员工在后面不断的跑着，一边跑一边叫：“还不快一点？没听说吗？有一个大佬要过来，耽搁了又得扣工资。”
大概是被“又”字刺激到。
所有人都步履匆匆。
直到一个人发现从开始到最后都淡然的苏雅，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是新来的实习生？没听说有人要过来视察工作，还不走快点？”
苏雅：“……”
没等苏雅说话，那个女生已经拉着她一起跑了。
苏雅低头，撇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时间。
中午一点半。
她发消息给陈主编的时候，似乎是一点钟。
所以……
这个大佬是她？
苏雅看了一眼拉着自己跑的人，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没有见过。
准确来说，Q杂志里，她只见过一些董事和大方向负责人。
一群人冲进电梯里。
一女生抱怨道：“来就来呗，还得这么折腾人，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说来Q杂志实习，谁知道Q杂志如今破成这样，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听到这句话，苏雅抬眸看过去。
说话的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脸精致的妆容，不像是来实习的，到像是来观光打卡的。
苏雅之前也带过实习生，不过时间并不长，后面顾预来了，她就只带了顾预一个。
而今顺理成章的。
顾预成了主编，成了第一个说话的人物。
也成了。
Q杂志的老板。
许是苏雅的目光包裹着太多的东西，说话那女生微微一顿以后，把目光放在了苏雅身上。
她抱胸问道：“你也是实习生？看着不像啊。”
苏雅眯眼，笑容淡了一些，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微微错开目光，假装没有看见四周的打量。
见人还要说，旁边女生拉了拉人，道，“小声点，这是电梯，万一顾姐来了，又的说你了。”
说起顾预。
没有人不发怵。
电梯里安静了下来，直到到了12层。
到了之后，苏雅没来得及走出电梯，被一哄而出的女生直接推了出去。
染着金色头发的女人，提着红色小包，把一群人上下全部看了一个遍。
“你们都是实习生，Q杂志的规矩，应该都清楚的。”
金色头发女人说完，随着指着，手指一撇，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还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关注过。
她手指一停，道：“那谁……就你，你来说说，杂志社里的规矩是什么。”
苏雅指了指自己。
听到金发女人的确定，她唇角微微掀了一下，“实事求是。”
“不错，还记得。”金发女人满意的鼓掌，目光却是突然寒了下来，“陈姐说了，今天会有一个人来杂志社里面视察工作，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点！她也是Q杂志的创始人，所以……”
金色女人语气更加冷了一下，“你们等会说话做事，都给我仔细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不听话或者说乱说话，你们是实习生，我也只能让你们返校了。”
“那怎么会呢？这些我们最拿手了。”
“可不是嘛。”
“我们一定会让来的“大人物”满意的。”
“就是，姐姐你放心，虽然做事不会，但是说话我们可是一等一的。”
在Q杂志，尽管只工作了一个星期，不少人都学会了口腹蜜饯。
特别是应对这种情况，更是得心应手。
最初说话的女生说完后，又凑上去道：“顾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这一个月的工资？……”
“工资？”金色女人瞪眼，“每天迟到早退，你还好意思和我说工资？顾姐没让你滚回学校就不错了。”
“嘿嘿，那怎么能，顾姐可是最喜欢我了，我是她的小迷妹呢？”
“呵呵呵，你这句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
两个人视旁人如空气一样的对话着。
苏雅的心却是冷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个她曾经努力付出了那么多的杂志社。
居然如今这个样子。
上下不成体统。
难怪乎李哲说几乎没有拯救的可能了。
“你——”金色女人看着苏雅脸上笑意淡去，只有眉角的冷意，“你是那个部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