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寂承认的很爽快：“苏雅，你要知道，我哥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失败的，林溪是他最疼爱的人，就是星星，我哥他也会摘下来。”
这句话很冷漠，也很绝情。
当然，更在程寂的极限。
就到底为止吧。
让一切都尘埃落定，让苏雅彻底离开所有人的世界。
“我只有离开？”苏雅混身都在颤抖，恐惧来自灵魂深处，不过片刻，吞噬了苏雅所有的自信。
她斗不过柯子枭，这是事实。
“对。”程寂点头。
——
从办公室出来，苏雅整个人都像被抽走所有力气一样。
她做不到无视那么多的可怕。
或许很久以前，她也曾经觉得全世界都很简单。
都很单纯。
可是后来，很多事情都告诉她，没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残酷。
残酷到，能吞噬你所有的理想与抱负。
苏雅整个人都是飘的，如同走在钢丝线上面。
动弹不得，也抽离不出来。
李哲的电话打来了三个。
苏雅不知道怎么回，她在走廊尽头，缓缓拨通了杨邵辰的电话。
电话响的时间并不长。
“不用做DNA鉴定了。”苏雅克制着声音里的哭意，用最冷漠的声音道：“林溪的确是。”
杨邵辰默了一秒，道：“我刚刚想给你打电话，报告已经出来了。”
如果是平时，鉴定报告并不会这么快。
可是这件事情不一样。
杨邵辰所有心思都在这件事情上面。
自然是有人全心全意的在准备。
杨邵辰一来医院就知道了这件事。
苏雅沉默了。
“我已经和伯父伯母说了，伯父准备去一趟甫市，把林溪接回来。”
苏雅眼神有些空洞。
接回来吗？
林溪会回来吗？
如果不回来，那林显应该多失望？
她又能做什么？
离开上海？
把这一切都怨恨都带走？
苏雅扣着手机，整个人都被悲伤笼罩着。
“苏雅。”
“嗯？”
“在听吗？”杨邵辰的心里在打鼓。
他猜不出来苏雅的任何想法，只能感觉到一点点。
苏雅好像并没有那么的开心。
好像有些冷漠。
不对，是冷漠至极。
“我在听啊。”苏雅看着自己的脚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如果我离开上海了，以后就多麻烦你照顾两个老人了。”
“……你是要走吗？”
“有这个想法吧，我自己，说不清楚啊。”苏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那种，努力把眼泪按住，在漫不经心，假装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的洒脱。
她做不到啊。
“你可以好好的理一下。”杨邵辰说完，沉默了一两秒，继续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苏雅靠着墙。
慢慢咀嚼着杨邵辰的那几个字。
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她好像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口啊。
她也说不出来。
怎么去说？
怎么去说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林溪？
这个世界上不公道的事情太多了
从开始到现在，上帝极少公平。
却让不公平还在奋力的倾斜。
“没什么。”
苏雅声音很轻，“你和干爹他们一起去甫市吧，把林溪接回来，干爹他们去，应该能把人接回来的。”
苏雅说完，收回手机挂断了电话。
两秒钟之后。
她脸上的笑意重新浮现起来，整个人好像都没有刚刚到失望与难过。
或许就是再一次的分离，又不是诀别。
苏雅摸着手机，想了想，还是给李哲回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就是李哲着急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李哲整个人都要吓死了。
从清雅服装店回来。
整个家里找遍了，都没有苏雅的影子。
打苏雅电话也没有人接。
李哲真的怕在发生前两天的事情。
可是，他电话一遍遍打出去，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不安的感觉一次次被无限的放大。
李哲都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
可是没办法，他真的太担心苏雅了。
“我在明氏集团。”苏雅快速的说着。
她听出了李哲话里的着急，解释道：“张新说有点事，叫我来一趟，我看你在忙，就没有和你说。”
李哲想起早上苏雅欲言又止，而后想到席安柔那个电话。
神色缓了缓，他道：“好，你在明氏集团等我，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开了车的。”苏雅按了电梯，里面还有人，她找了一个角落站着，“公司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李哲顿了一秒，继续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穿了衣服，闹过敏，已经解决了。”
李哲已经查清了那两个人都身份。
微博上面也澄清了。
不仅如此，新的鉴定报告也发了出来。
报刊新闻也第一时间出来证实了。
事情不但完美的解决了，更是吸引了一大波粉。
最好的，就是慕青伶决定担任清雅的形象大使。
如果合约达成，那么清雅的销售量会再度创下一个新高。
不过，比起清雅的事情，李哲更为担心苏雅。
苏雅的状态不对。
李哲听语气都能听出来。
“那就好。”苏雅点头，不过瞬间，她又释然了。
李哲是谁啊，L&X的董事长。
极少有他不能解决的事情啊。
苏雅喟叹一声，而后道：“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大事情。”
“是没有什么大事情。”李哲点头，而后拿了车钥匙出门，一边走一边问：“你真的没事吗？我听你语气不太好。”
而且那股感觉又起来了。
从心底而来的不高兴，忧虑。
李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反正就是不安。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失去苏雅一样。
他什么都不想了。
他只想在第一时间到苏雅的面前。
去告诉苏雅，他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我能有什么事情啊。”苏雅不自然的扯着唇角，希望能有一个笑容。
可是她不管怎么努力。
好像都无济于事。
发生过的事情，就像烙印一样。
带着她所有的痛苦，铺卷而来，夺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可是。”李哲叹气一声，还是决定不在逼问，“要结束了吗？结束了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已经结束了，我在电梯里面，很快就可以回来了。”苏雅看着时间，道：“应该只要半小时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一起带回来？”
“没。”
你回来就行了。
李哲从电梯里退了出来，重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