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笑起来很温和，就像春风抚柳一般。
有的人甚至觉得，她比明星都好看。
特别是身上那一股宁静致远的气息。
让人无端觉得很亲近。
“好啊。”前台眯眼笑着，直接道：“你是来找明总吗？”
“不是。”苏雅缓缓摇头，她并不想见明迦，她也不想和明迦在有什么纠葛。
“我是来找张总监的。”
“啊……”前台“啊”了一声，突然在想，苏雅会不会是回来手撕张新的。
“……”苏雅：“？？？”
有什么问题吗？
苏雅看不明白面前这个人的反应。
“那苏小姐你等等。”前台说完，打内线电话去了张新办公室。
“好的，不急。”苏雅温和的笑着。
不到一分钟，她挂断电话，笑道：“张总监请你上去。”
“谢谢。”
苏雅说完，握着包上楼。
已经是上班的时间了，公司里走动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来去匆匆打文件的。
苏雅到了办公室。
恍惚的感觉更甚，这里曾经是她的办公室。
整个明氏集团，除开董事长办公室最大最好的办公室。
苏雅站了一会儿，直到心里完全平静了下来，才微微弯曲手指，敲门。
里面的人早有反应。
低声道：“进。”
“张总监。”苏雅没有合上门，直接走进去了。或许是潜在的不安全，苏雅不想合上那一扇门。
张新坐在办公桌上面，手里拿着报表，后背挺直，侧颜柔和。
听到苏雅的声音，他合上手里的文件，回头笑道：“苏小姐。”
苏雅走过去，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
“这边请。”张新从办公桌上面下去，往旁边的沙发走。
偶一回头，看见并没有合上的门，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一笑。
苏雅跟着步子过去，看着张新去到了两杯咖啡，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并没有说话。
这个办公室的一切陈设她都还历历在目。
她用过所有熟悉的东西，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咖啡放在眼前，吐露着迷人的香味。
苏雅淡笑道：“张总监，我们还是有话直说吧。”
她不想耽搁时间，更不想把时间耽搁在这些客套和礼貌上面。
或者说，苏雅的意识里，张新的就等于程寂。
他们不需要任何的客套。
就单纯的，想知道和被知道的关系。
“苏小姐很着急吗？”张新略微有些惊讶。
“不急。”苏雅手指贴在膝盖上面，并没有因为环境的相同而放松一丝一毫，“只是我觉得，在明氏集团呆久了，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呢？这是你以前待过的地方。”张新捧着咖啡，颇为不解。
“张总监也知道，这是以前。”苏雅语气微嘲。
“呵呵，我从来都不知道，苏小姐还是一个在乎过去的人。”
“人不能没有回忆和过去，我当然在乎。”
张新顿了一秒，而后抬眸问道：“那是恨？”
“恨？”苏雅重复了一遍，细密微卷的睫毛垂了下来，像小小的蒲扇一样，不过一秒，她又淡淡抬眸，笑道：“我在明氏集团学到了很多东西。”
“那就是不恨。”
苏雅：“……”
这逻辑怎么这么奇怪？
她不过是客套的说一句学过很多东西。
张新却生生把话题带入了另外一个死角。
从有些地方来说，张新和明迦是一样的。
总是以偏概全，觉得一件事情对了，所有事情都对了。
苏雅是真的感谢，也是真的厌恶。
这种情绪，苏雅说起来都觉得奇怪。
后面干脆是不想了，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见苏雅久久没有说话，张新笑道：“怎么？是我说错了吗？”
苏雅：“……”
你没错，你全家都没错。
苏雅打起精神来，想着问完事情就离开，直接道：“我们还是直接说说明氏集团的问题吧。”
“还是依然关心明氏集团。”张新评价道。
“张总监，我觉得你以前说话，不是这个样子的。”苏雅微微笑道：“我们就实话实话，不讨论其他的吧。”
苏雅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再这里多呆了。
如坐针毡。
更不想面对张新或者是明迦。
“好。”张新点头：“那我们就来讨论一下明氏集团的问题。”
张新起身去把门合上了。
合上之前，他解释道：“总归是明氏集团的私事，明氏集团的员工还是不知道的好。”
苏雅给了一个我了解的神色。
张新重新坐了回来。
苏雅看着那杯咖啡，没有渴意，也不准备喝。
“张总监。”
“那我就直说了。”张新笑道：“明氏集团的确不是明迦的，他的老板，是我。”
“没看出来啊，张总监才是背后的董事长，那为什么又要屈居人下做一个总监呢。”
苏雅淡笑。
对于这个答案，苏雅一点也不奇怪，她好奇的，是为什么张新和明迦还能和平相处。
“因为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更何况，我也不是唯一的董事长，我只算一个监护人。”
“就是等一个人成年之后，就把这家公司还给别人的样子。”张新说完，看见苏雅脸色一点点凝固，他说出了苏雅的心里话。
“那个人叫林溪。”
苏雅手指握着。
“我知道你见过林溪了，明氏集团是她十八岁礼物。”张新的话很轻，轻到好像没有任何波澜。
可在苏雅的心上，却是最沉重的一击。
苏雅的心在胸腔里不断的跳着，她抱着最后一点侥幸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值得。”张新缓缓一笑：“苏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这些。”
张新抬头，目光里有些惆怅。
“其实不止明氏集团，L&X，苏氏集团，都是林溪的礼物，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什么。”
“不是你吧，而是柯子枭。”苏雅淡声问道。
这一切的背后，似乎有了理由。
林溪恨她。
可是苏雅不知道这恨意是从何而来。
明明她从来没有见过林溪。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迦呢？
这个公司都不是他的了。
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苦苦的坚持着。
苏雅的心好像被划开了一道裂缝。
那一道裂缝，从头顶到脚底。
撕碎了她的坚持，她的努力，她的信仰。
她在明氏集团这些时间。
不是把明氏集团带上一个新高度。
而是让明氏集团，彻底的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