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李哲把所有工作压在自己身上，给肖云一个蜜月。
最好的朋友，也不过就是如此。
苏雅一直都很羡慕李哲和肖云的感情。
如今也是一样。
“你不介意就行。”李哲微微笑了，他看着苏雅，道：“我算过了，这个月我把工作处理好了，八月份刚好空出时间，去参加陌依的婚礼。”
“整整一个月？”苏雅有些吃味。
陌依婚礼在八月初，哪里会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李哲远比她以为的，还要重视陌依。
“当时不是了。”李哲拉着苏雅的手，笑道：“去参加要陌依的婚礼，我们也去旅行，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国内国外我都陪着你。”
“真的吗？”苏雅眼里亮光。
五年过去了，她的喜好却从来没有变过。
她希望走过每一寸土地。
去看大漠孤烟直，去江南水乡，去高原恒古。
一路走，一路记录生活。
“当然啊，你想去的哪里我都陪你。”
苏雅的手很软，或许是经常拿笔，她指腹间有一层死茧，很薄不厚。
整个手都很白皙，和她脸一样，白的如雪。
甚至能看见下面的血管。
“那就这么说定了。”苏雅拍案决定下来。
李哲要继续工作了，他敲着键盘，忽然道“苏雅，你要是无聊，里面有床，可以去睡一会儿，卫生间电脑都有。”
“我不去，就在这儿看着你，等维亚来。”
等不等维亚是另外一件事。
苏雅只是单纯的想看着李哲。
看看他工作的样子。
“那你看吧。”李哲唇盘划过一抹笑意，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几分钟后，办公室里面只有敲键盘的声音了。
八点五十，李哲起身，把自己手机给了苏雅，“等会维亚来了会打电话，席安柔知道把人带去哪里，上午他没工作，你可以说说你要送乔伊斯什么东西。”
“我知道。”苏雅抿唇笑着。
等李哲离开了，苏雅才无聊到看着两个手机。
九点过十分。
手机没响，座机响了。
苏雅看了看，脑海里过了一遍话，接了起来。
“你好，L&X集团总裁办公室，请问你找谁？”
苏雅是中文系毕业，对于这些秘书的工作，她做的得心应手。
对面沉默了许久。
苏雅再一次道：“你好，L&X集团总裁办公室，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苏雅，是你吗？”明迦沙哑着声音。
他握着电话，脑海里想过无数次怎么开口，却没有想到接电话的那个人是苏雅。
不是说，她不会去L&X吗？
不是说，她会留在明氏集团吗？
为什么她不仅离开了明氏集团，还去了L&X。
还是李哲的秘书。
明迦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明迦？”没有名字显示，苏雅凭着感觉在猜。
“是我。”明迦低头，他盯着自己的皮鞋，整个人沉默了起来。
苏雅哑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只能用最客气最通俗的话道：“最近还好吗？”
“很好，明氏集团的新戏很顺利。”明迦轻声道。
“那就好，恭喜你啊。”
“就只有恭喜吗？”明迦问，他眼里扑朔迷离，看不清神色：“苏雅，你没有想过，要回到明氏集团吗？”
苏雅沉默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在知道张新可能就是程寂后，她犹豫了。
她不敢去，她也不敢去赌。
更何况，她回了明氏集团，李哲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不好受。
苏雅不希望李哲不开心。
从她带李哲回家的那刻，她就已经决定了。
李哲一定是她爱情的尽头。
她这一生，懵懂无知时喜欢苟智然，成熟稳重的时候爱上李哲。
哪怕是垂暮，这一生也满足了。
“我知道，可能现在回明氏集团，不是一个好时机，但是苏雅，你相信我，明氏集团已经会和从前一样的，我保证。”
“我相信你。”苏雅的语气有些重，“可是我真的回不去了，明迦，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没有那么多任性，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明迦无声的怒吼着。
神情悲哀。
“你明白吗。哪怕是我回到明氏集团，我也不可能和你有任何关系，我对于你的一切，都是出于愧疚。”苏雅低下头。
这一类的狠话，她说过无数次。
可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痛苦，难受。
好像真的要把明迦从身体里面割裂出来了。
“苏雅……”明迦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在你心里，一直只有愧疚吗？我四年的陪伴，到头来只有一句愧疚吗？”
“有些事情，答案就一开始就决定了。”
在她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她的英雄是李哲。
是李哲保护了她。
而这一切灾难的源头是明迦。
苏雅做不到去原谅明迦。
如果无法原谅，那就一边恨，一边回报他。
“为什么……我连江怀瑾都比不上？”明迦失神。
“他是他，你是你。”苏雅合上眼。
江怀瑾已经死了。
苏雅不想再提起这个人。
“可是他陪着你四年，你都为他落泪了，苏雅，你能为我，为我哭一次吗？让我觉得，你也是在乎过我的。”
明迦握着手机，全身上下都血液都仿佛在倒流。
他在等，等苏雅一个答案。
只要她说一句在乎过。
那么他可以再赌一个五年。
他等得起，也耗得起。
“我……”苏雅刚想说话，李哲手机响了。
“我还有事，再见。”苏雅挂断了电话。
调整好心态后，才接起维亚的电话。
“李总，我已经在L&X集团下面了，我是现在就上来吗？设计部是在几楼？”
“维亚先生。”苏雅微微调整的语气，让声音显得更加动听：“李哲他在开会，麻烦你现在楼下等一下，我和助理马上下来。”
“苏小姐……”维亚脸上笑了笑，道：“不急不急，你们慢慢下来。”
维亚心里有些激动。
一是来到了著名的L&X集团。
二是李哲比他想象的还要敬业和负责。
虽然本人没有下来，但是却让苏雅来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苏雅其实代表的，就是李哲。
苏雅把办公室整理好了，而后才开门出去。
席安柔也收到了通知，在外面等着。
“苏小姐。”
席安柔叫到，想起早上看见的，席安柔心里还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