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人会死心。
谷汇笑了起来，她坐回办公桌椅前面，继续写着堆积如山的病历。
只是这一次，她心情愉悦了许多。
办公室外面。
杨邵辰看着那边的人，轻轻拢起了眉头。
旁边的人问道：“杨医生，有什么事情吗？”
杨邵辰回头，笑道：“没事，可以继续参观。”
“好的，杨医生这边请。”
西餐厅里面只有几个人。
李哲和苏雅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
外面人声鼎沸，里面却静谧非常。
苏雅看着李哲，斟酌许久后才说：“我今天没有去明氏集团。”
“嗯。”李哲没什么兴趣。
他看着菜单，划了几道菜，服务员把菜单收走后，他脸上又冷了一些。
仿佛刚刚那一点点温和，仅仅只是对于服务员的。
“你是不是生气了？”苏雅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有。”李哲否认。
然而他的否认并不能给苏雅任何安慰。
“我今天不该那样的，对不起。”
对面悠长的叹了一声，似乎是无可奈何。
苏雅不敢抬头看李哲，也看不到李哲脸上表情。
那种挣扎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表现出来的神色。
几秒钟之后，李哲道：“苏雅，你没错，也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自己的原因。”
苏雅下车后，他努力的在反思自己。
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苏雅说的对。
她每天都在说：李哲，你是不是生气了，每天都在问，李哲，你是不是吃醋了。
如果换成五年前呢？
李哲知道，自己从来不会这样。
不会这样莫名其妙的生气，莫名其妙的，让苏雅远离自己。
可是现在，他就是那样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无法忍受苏雅离开他的视线，离开他的周围。
他恨不得苏雅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会不会就是这样，苏雅才拼命的想离开他。
才想去工作，想去明氏集团。
连吃饭，都想着，努力逃离他一点。
李哲不敢深问。
“是我，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苏雅试探着去握李哲的手。
如以往的感觉一样，他的手更冷，指腹有些粗糙，握笔握的多了，还有一些死茧。
“肖云今天和我说了，是我对明氏集团太上心了，才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了。”
苏雅压低着自己的声音。
她记得明峰说。
人总是在一个患得患失的过程中。
如果没有得到，那么会自然的希望她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得到了。
那么他的世界里，只会有那么一个人。
他希望另一方所有的想做的事情，都是因为他。
李哲就是如此。
但是他更冷淡。
他只敢微微生气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他只能以小代价，去让苏雅不做某些事情。
因为他怕适得其反。
像五年前。
他因为没有留在国内，而和苏雅分别五年。
所有人都在失去中学会进步。
李哲失而复得，更加注重这一份感情。
他努力经营，小心的把一切都放在合理的位置，可是他的控制欲藏不住。
他那么喜欢一个人。
怎么可能让人去另外一个男人身边。
“你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李哲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会阻挡你，你如果想要飞，我不会断你的翅膀。”
“只是，你别说你错了。”
李哲头埋了下去，他整个人都缩在一片阴影里。
“人总是要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反思自己做了什么，在这段情里面，你从来都没有错。”
手心里有温和的暖意，像夏天里的骄阳。
苏雅愣愣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服务员上菜，看见两个人，不由失笑。
苏雅回神，放开李哲的手，安安静静的坐着。
谁也没有心情吃饭。
谁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好像都觉得自己错了，对方没有错。
几分钟之后。
终究还是李哲先说话：“吃饭吧。”
“好。”苏雅点着下巴，吃的毫无心情。
像机械一样的喂在嘴里，没有一点味道。
她想起什么，抬头问道：“晚上回来吃饭吗？”
“晚上有饭局。”
李哲也食不知味。
两个人明明早上还那么亲密。
只因为一件事，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哲还真的希望两个人可以吵一架。
可是始终都没有。
苏雅淡定冷的很，从开始到现在，一次情绪失控都没有。
他也一样。
因为他怕，怕争吵起来，两个人只有分手。
可是没有争吵。
两个人这样，更像是……暴风雨前的沉默。
“好吧。”苏雅习惯的笑了笑，却发觉自己笑的特别假。
她看着面前的餐具，道：“那你晚上早点回来，别喝太多酒。”
“我知道。”
相顾无言，一顿饭吃的颇为冷清。
两个人吃饭，一起回了L&X。
楼下，苏雅停了下来，道：“我就不上去了，你晚上早点回来。”
李哲心里一颤，话音有些颤抖：“你去明氏集团吗？”
“不是。”
李哲舒了一口气。
“你去哪，我送你。”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很久才上班。
“不用了，我开谷汇的车过来的，我把车给她送过去，然后回家。”
苏雅说“回家”两个字的时候，感觉眼里有些苦涩。
酸涩的味道从鼻尖冒出来，她转过头，毫不在意的说：“你先上去吧。”
“好。”
李哲默然，回头一步一个楼梯的上去。
等他终于到大门口的时候，苏雅已经转过身了。
冷漠，执着，绝情，冷淡？
李哲找不出来一个形容词。
一路无力的回到办公室，坐下不到两秒，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
肖云走进来，手里还捏着文件，看见李哲在办公室，他四处看了一圈，没发现苏雅，惊讶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苏雅没和你一起？”
“她回去了。”李哲按着眉头，忍住话里的不耐烦，压着火气问道：“你有事吗？”
“我来拿着东西。”肖云自己自顾自的找着，叫李哲那样，嘴贫问道：“跟苏雅吵架了？”
“你别管。”
“什么就我不能管了，”肖云文件拍在桌面上：“自己兄弟自己不管？我去管谁？管明迦？管明氏集团。”
明迦，明氏集团。
李哲的火气被勾了起来：“你不是喜欢管吗？我和苏雅成这样，你很高兴不是吗？肖云，你他.妈的能不能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