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经理脸上的表情彻底石化了。
他看着明老，话卡在了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明先生，走了。”李哲也起身，白色的衬衣勾勒出他优雅的身形，男人走到门口，回头笑道：“已经录音了，何经理就不必挣扎了。”
一行三个人，离开的格外爽快。
“怎么回事？”明老看着何经理。
“L&X关于这一笔赔款，钱已经到账了。”何经理只觉得额前有些发黑，不想在说，只是碍于对面的人还是明老。
“董事长，我办公室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收起了桌上的合同，抱着文件慢慢走了出去。
葛经理迎面迎上来，问道：“怎么样？”
“就那样。”何经理苦笑：“肖总套了话。”
说完，何经理看着天花板，莫名的开始怀念明迦，叹息道：“也不知道明总什么时候能回公司。”
最起码，明迦不会乱用人。
而不是想明老，只用自己信任的人，比如易初。
易初给明氏集团带来多大损失，他们心里都清楚，只有明老，觉得易初是一个老人，还客客气气的把人请了回来。
葛经理也是微微叹气，和何经理分开那一刻，他绕路，去了张新的办公室。
“今天明氏集团来的真好。”席安柔发动车，忍不住感慨。
“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不再明氏集团，肖云脸上神色也轻松了起来，笑道：“明老还真是，一年不再明氏集团，愚蠢到了这个地步。”
“可能是知道这个合同是过苏雅的手，他心里不舒服。”李哲一语道出。
“不舒服……亏的可是明氏集团。”肖云啧啧叹道。
“明迦出院了，这件事肯定还是要重新谈的，只是……我今天看着，总觉得明氏集团哪里不对劲。”
“我也觉得不对劲。”肖云跟上李哲的话，突然问道：“明氏集团现在的艺术总监是谁？”
“还是之前的那个张新，明氏集团这次大张旗鼓，其实只是开除了两个人，一个是苏小姐，另外一个是明总身边的行政助理安利。”
“张新？”肖云摸了摸下巴，他有些印象，但是不深。
“回去查查这个张新，这个时候还能回明氏集团，我可不相信他对明氏集团有感情。”
闻言，李哲抬眸看了看肖云，笑道：“不用查了，他是柯子枭的人。”
“……”肖云很想问李哲为什么知道，还是那么笃定的说出来。
只是，好像问出来，太掉价了。
索性，李哲也没有想过绕圈子，直接道：“我在明氏集团也有一小股，还记得之前明氏集团浩大的董事会吗？”
“记得。”
何止是记得，简直就是印象深刻。
肖云不知一次的膜拜苏雅的操作。
“那一次，帮苏雅的人就是柯子枭。张新当初能爽快的离开，现在又果断的回来，只有柯子枭授意，哪怕那份合约是假的，柯子枭也是明氏集团第二持股人。”
李哲语气很平淡，肖云听的心惊胆战。
“你是说，即使合同是假的，柯子枭只要收一点明氏集团的散股，他也是明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肖云再一次对柯子枭刷新了想法。
这样未雨绸缪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嗯，他应该从五年前开始，就准备对付明氏集团了。”
那一段时间，正好是苏雅出事的时候。
张译入狱的事，是他做的不假。
可是后面推波助澜，似乎还有人。
“他……”肖云算了算，五年前的他，也不过才刚刚开始和李哲做L&X。
而柯子枭……
越想越不能想。
“我们的对手有点强大。”李哲看着肖云，道：“所以以后，你要更小心。”
“放心吧，有我们两个人，我不信柯子枭还能做什么。”肖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不过，我们应该先弄清楚，柯子枭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把另外一个人当成敌人。
更不可能画这个大一个圈，等待猎物上钩。
“明孜惜。”
李哲缓缓道：“这是我唯一一个能想到的，和明氏集团，L&X，以及苏氏集团有交集的人。”
明迦，明孜惜的弟弟。
苏叶舟，明孜惜最初的订婚对象。
他，明孜惜的未婚夫。
而他们三个人，也分别在三个公司。
除去剧组出事，慕青伶受伤以外，没有除L&X，苏氏集团，明氏集团的任何公司出事。
而且，柯子枭的未婚妻乔伊斯，和明孜惜是好友。
两个人完全可以有交集。
“你确定是明孜惜？”肖云有些不信，他道：“柯子枭从小对女人避而远之，如果说喜欢，第一个不可能，如果说恨，我从来没有听过柯子枭和明孜惜有什么过节。”
准确说，两个人连见都没有见过。
“你问过乔伊斯？你确定他们没过节。”
“虽然明孜惜去世十年了，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可是我很清楚一件事，柯子枭连明孜惜是谁都不知道。”
上一次苏雅和他说过柯子枭之后，他还特意的查过。
柯子枭和明孜惜，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而且，他不止一次的像乔伊斯求证。
“那……是为什么。”李哲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唯一有可能的名字，很快又被他划去了。
席安柔停了车，道：“李总，医院到了。”
“嗯。”李哲点头，他从另外一边下车，想起什么，没急着下车，问道：“乔伊斯下午上班吗？”
“她应该在苏氏集团吧。”
毕竟还是苏氏集团的财务经理，虽然分部可能马上会被取消，但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而且下午苏叶舟会来上海，乔伊斯应该不会不去上班。
“那就好。”李哲点头：“我下午去你家拿苏雅东西。”
“你拿苏雅东西做什么？”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可是肖云好像不想知道，故意的在忽略。
“她搬到云澜。”李哲音线平缓，说完他下车，直接踏上楼梯，去医院。
席安柔回头看了一眼肖云，有些愣神，问道：“肖总，你去公司还是要回临江别墅？”
肖云回过神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即使如此，他还是打起精神道：“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