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很早就在安排了，只是，不知道千度在上海分公司的负责人是谁，若是知道，还好下手，若是不知道，或者是一个从未接触的人……”
后面的话，李哲没说，但是他相信苟智然听得懂，因为苟智然是一个聪明人。
“听说是个女人，其他的我也查不到了，不过，这个女人，应该丝毫不输于男人，因为，千度在上海，并非是分公司，而是一个子公司。”
苟智然一顿，看着李哲，缓缓道：“它是千度跨国公司，亚洲区总部。”
李哲沉默了一秒，继而笑道：“看来当真是因为我来的。”
“现在还说不准……，最初我以为，柯子枭会出面，起码这样我们都在明面，可是后面才发现，柯子枭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整个系统里能看到的，只有一个扣着鸭舌帽的女人。”
“你确定是女人？”
“当然确定，就在昨天，这个女人还和北京千度公司的负责人接触过，这种事情，我自己还有有信心的。”
“不论如何，我们只有迎难而上，而且……柯子枭得意不了太长时间的。”李哲眼里跳动着一抹自信的光芒。
“我不信他半夜惊醒的时候不会出冷汗，害了这么多人，他良心会安吗？”
“或许，他早就没有良知了。”苟智然低声道。
忽然，他想起什么一样，开口道：“对了，你刚刚说起火灾，我觉得，你有必要重新查一下明孜惜的死因。”
明孜惜。
李哲脸色僵了僵。
时隔多年，他几乎都快记不清明孜惜的样子了，唯一记得的，是穿上婚纱的明孜惜很漂亮，还有就是她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那脸庞划过的长泪。
而真相……
是有人换了明孜惜的药，否则，明孜惜不会死的那么快，或许他们会结婚，而后等待心脏搭桥。
李程。
一切都是李程做的，是李程换了明孜惜的药，才导致明孜惜突发心脏病。
李哲闭眼，声音沙哑：“那件事已经盖棺定论了，没有查必要了。”
“你难道真的以为是李程做的？”苟智然质问。
“……”
李哲没说话，整个人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我是挺不喜欢李程的，无论从我的角度，还是在童笙的角度，我都不喜欢李程，但是，我依然想说一句，李程不是那种人。”
“我也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她没有那么自私，更不会去换了明孜惜的药。可事实就是如此，换药的人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明孜惜！”
“你那么不相信她吗？”
“苟总，这不是相信与不相信的问题，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相信她，可是事实在面前，我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像她同你结婚一样，她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
“可是就算如此，你依然把L&X交给了李程不是吗？”苟智然偏头。
“我认识的李程，她会为了利益牺牲自己，但是，她是绝对不会因为利益去伤害别人的，更莫提这种事关生死的的大事。”
“苟总，你说服不了我的。”李哲闭眼，“我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以免破坏我们之间融洽的……”
“那如果我说，那段时间，柯子枭也去过西藏呢？甚至是和你们同时出发呢？”
苟智然打断了李哲的话，直接问道。
“你说什么？”
“明孜惜出事的时候，柯子枭也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
“前不久，为了公司的发展，我带了两个人去进货，可是身份证不见了，去找了当地的民警，那时候才发现，柯子枭曾经到过西藏，而且时间和你们几乎一致，在你们离开后一天的时间，他也离开了。”
“我很忙不把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或许，这件事背后，也有他的功劳呢？”
“可不能。”
“你难道愿意相信柯子枭，也不愿意相信你自己的妹妹吗？在你心里，李程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些是李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关心。”
“可若是这件事关系到了其他呢？”
苟智然还想说，两女轻巧的笑声已经过来了。
“智然，李总，吃饭了。”
是童笙。
于是，苟智然只能把那些话都咽进了喉咙里，扬声道：“知道了，我们马上过来。”
心细如苏雅，饭菜刚刚上桌，便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不说话？”
“没什么。”李哲摇头，突然觉得夹的那筷子菜都没了味道，难以下咽。
苟智然的话，触及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甚至触及到了他十几年的相信。
明孜惜的事，他来不及细细揣摩，因为他没有那个勇气。
可是……
苟智然输的对，在他心里，李程也不可能是那个杀人凶手。
可是他找不出来证据，柯子枭去过西藏，固然可以成为一个证据，可是……那如果只是一个巧合呢？
李哲承担不起这样的如果，倒不如一早就把这件事情盖棺定论！
“是没什么。”苟智然附和的开口。
说来说去，哪些都是李哲的事情，同他无关，他根本没必要为此而烦恼和忧心。
更不应该把其放在心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苏雅的眉头皱了起来，两个人表现都并非像从前一样，而像是藏了什么事情不让她知道一样。
她甚至不能去猜测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别乱猜了。”出口的人是李哲，他抬头看着苏雅，语气突然冷漠了起来。
“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你这样说起来算什么？还是你觉得我和苟总之间，要打起来才算合适？”
“李哲！”苏雅握筷子的手一顿，继而筷子狠狠的被按在桌上，尖锐刺耳的声音一同响起。
凳子的剧烈后移引起的声音不小，苏雅话中的怒气也丝毫不弱。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非要冲我发脾气是吧？”
“我冲你发脾气？”李哲笑了一声，道：“你让他们来说说，现在发脾气的人到底是谁？我发火了吗？这是在别人家，你一定要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