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眯了眯眼，笑道：“怎么会，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前只是点头之交，如今也算是第二次合作了，还要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了。”
“照顾。”程寂眉头微微挑了一下，颇有些好奇。
按苏雅的性格，她是从来不会说这种官腔的，哪怕是需要表面的客套，她也如同雪山之巅的寒梅，不轻易低头。
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客气的说一声照顾。
难不成人都是经历了困难才会成长？
“苏总监这话就说错了，新戏可是苏总监全权负责，除了导演，我这个小演员，还得麻烦你照顾呢。”
程寂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笑的煞是好看。
“你是全民偶像，哪还需要我照顾。”苏雅端起咖啡，微微抿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幕后工作者，真正站在台上的是你们，你才是主角，我也才需要你的照顾，你也知道，明氏集团现在只是一个空壳，若非有明氏两个字，想必什么娱乐公司或者工作室都在明氏集团的前面去了，所以，不仅我需要大明星的照顾，明氏集团也需要你的照顾。”
程寂认真的听着苏雅的话，听到最后，突然笑了，他看着苏雅，认真的说道：“在我面前，这么说明氏集团不好吧，你就不怕我直接不接这部戏么，虽然现在合同已经签了，但我要毁约，也只是出点钱而已。”
“我知道啊。”苏雅大方的应下。“刚刚不是说过不做点头之交么，我现在和你坦诚相待，把话说的清楚又明白，这个诚意够么。”
程寂没说话了，脸上笑容收了起来，认真的看着苏雅。
苏雅说的不假，他才是说假的那个，无论明氏集团是不是一个空壳，起码明氏的招牌还在，他当初是借了明氏集团的光，在娱乐圈才一帆风顺的，今天明氏集团要出新剧，他必然是要跟着的。
因为很多时候，粉丝不仅看颜值，也看人品。
好比慕青伶，童星出道，出道以来从来没有任何绯闻。哪怕是四年前有过一次被狗仔偷拍，事后也是公布了两个人都关系。
慕青伶能一直活跃在娱乐圈，不仅有颜值有演技，还有人品。
所以，在慕青伶毫不犹豫的接下之后，他也没有犹豫的点头了。
一是戏好，二是留下好名声。
明氏集团的现状，他们很多人都清楚，但是像苏雅这样说出来，到真的能算是坦诚相待了。
“够了。”程寂转动着咖啡杯，眼眸一抬，笑意又浮现出来：“看来张译的事，让苏总监成长了不少啊。”
“商场如战场，明氏集团树大招风，不仅在商场，也在娱乐圈，我若是不改变，还怎么胜任明氏集团的艺术总监？”
苏雅噙着一抹淡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程寂冒出一句名言，随后道：“苏总监如今变化这样大，日后我行事，就得小心一点了，毕竟，宁愿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更何况，还是带刺的玫瑰。”
“玫瑰不敢当，在其位谋其事，我在明氏集团，那么所有的出发点，都会是明氏集团。”
“苏总监这话的确对，看来以后，我和明氏集团的合作，也会多起来了，因为，我比较喜欢和聪明的女人合作。”
“我也喜欢和聪明的人合作，不过，程先生不仅聪明，还有实力，相信以后，还得拜托程先生多多照顾我了。”苏雅微微抬眸，看向程寂：“你今天约我，不是只为了张译的事情吧。”
“当然不只是张译。”程寂抿出一抹笑容，“本来是想来问问苏总监，不过苏总监拿我当朋友，这个消息，我也不妨直接告诉苏总监。”
张译掏出一张白色的纸，从桌面划过。
苏雅看着张译，慢慢的打开了纸，只一看看一眼，她就又合了上来。
“相信我不和你说，你是永远也找不到他的。”仿佛知道苏雅下一刻要说什么，程寂笑：“这件事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当做我们坦诚相待的好处，日后有什么好事，苏总监也不要忘了我。”
“当然。”苏雅笑意不减。
程寂给她的纸条，是一个监狱的地址。
很明显，张译已经被人送进了监狱，只要人在监狱，仍她怎么查也查不到，程寂的话很对，只要他不说，不仅是她，就算是苏叶舟，也找不出张译这个人。
而且，程寂也未免太了解她了。
若是不了解，完全可以直接告诉她，人进了监狱，可是程寂就像是算准了她会找张译一样，结果和地址，全部给了她。
这个礼，她很喜欢。
明氏集团现在虽然接了新戏，有助于摆脱之前僵化的局面，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程寂愿意帮忙，那就是事半功倍的事情了。
毕竟现在新戏，除了慕青伶发过一次微博，以及新戏的官方微博和明迦的微博，几乎没有任何人宣传。
很多人都只是伸出了一双友好的手，表示自己愿意帮助明氏集团，却没有真正的把那双手伸进去，也就是没有准备彻底的帮助明氏集团。
“不知道苏总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变化如此之大？不会我这一开口答应，你马上就从明氏集团辞职离开吧。”程寂试探的问着。
他跟过苏雅，这几天苏雅一直都在甫市的医院里，唯一的外出，大概就是那个江怀瑾的葬礼，程寂不明白，为什么苏雅的变化如此之大。
同样的，他也想知道苏雅的意思。
是准备继续留在明氏集团，还是直接回苏氏集团。
“外出散了散心而已，想开了，自然就变了。”苏雅眸子暗了暗，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不过想到程寂还在对面，她语气漫不经心起来：“是人总会变得，那有谁是一成不变？就想程先生你，第一次见的时候，你什么话都没有，短短几年，你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和我坐在这里，谁也不会猜到你是四年前那个籍籍无名之人吧。”
“这倒也是。”程寂端着咖啡杯，不动声色的藏住了唇角的笑意，话题却还是那个：“那脱胎换骨的苏总监，还会回明氏集团吗？据我所知，现在虽然还是苏总监在负责，不过开机仪式都交给了一个叫高枫的经理，以后不会直接当一个甩手掌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