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了想要的信息后,跟傅雪扬坐了一会,闵小璐就借故纪父纪母催他回家逃走了。
傅雪扬恋恋不舍的送走了闵小璐,却也高兴的眉眼轻松。
这边,纪歌予焦急的拨打着赵姨的电话。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后过去了。
陆陆续续地拨打了十几个二十几个电话后,都不见赵姨的回应,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心中的恐惧渐渐的放大,笼罩了纪歌予的周身,手忙脚乱的拨通了警察的电话号码。
说清楚事情之后,得来的消息却仿佛哦一个晴天霹雳,令纪歌予住不住的想要抓狂。
失踪要满24小时后才能够报案,听到这句话,纪歌予女心灰意冷的瘫坐在病床上。
她害怕赵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现在对他好的就只有赵姨一个人了。
那个每天笑眯眯对她的老妇人,煤炭照顾谈的起居,一日三餐,丝毫不抱怨。
失神的病房里担心着的纪歌予,突然听懂啊一行字呢猛烈的开门声,闻声而去。
看到了满脸泪水的张苏舒,前段时间张苏舒被拍到了外省出差。
今天才回来,就火急火燎的才下飞机,就冲到了纪歌予的医院来看她。
“歌予!”扔下行李,直冲冲的冲到了几个月的怀里,痛哭起来。
“歌予你可算回来了,可把我吓坏了。”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张苏舒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被哭花了。
轻拍着身上的女人的后背,安慰的说道:“苏舒,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看我好好的。”
说着,突然感受到一股蛮力,她的身体被张苏舒往后推着。
只见张苏舒不放过一分一厘的审视着纪歌予的身体,知道确定完好无损时,才放下心来。
“都怪我,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那里的。”自责的低下了头,一脸的愧疚。
“苏舒,不怪你,是被人有预谋的,就算不是你,最后我还是会被绑架的。”纪歌予的温柔的安慰着张苏舒,知道眼前的女人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
“歌予,这段时间你都怎么了?”哭花的一张脸颊,像是小花猫一般,憋得纪歌予差点别处内伤。
强忍住想要哈哈大笑的想法,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忘记了那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医生说我是选择性失忆。”眸子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
她也很想知道,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空白的一周时间,令她很没有安全感。
每次问赵姨,赵姨也只是吱吱呜呜的说等以后再给她说。
估计是害怕他情绪不稳定,坐月子不好对身体不好吧。
“听说我是晕倒在火海里然后被一直照顾我的一个阿姨救出来的。”
纪歌予像是说着一些鸡毛蒜皮的消失一般的随意,甚至还对着张苏舒酒楼除了一个温暖的笑。
看着纪歌予强自坚强的样子,张苏舒心里不经心疼起来。
正跟纪歌予交谈甚欢是,院长的一个电话将张苏舒找回了。
抱歉的离开后,病房里又只剩下纪歌予一个人了。
空荡荡的房间,令她感到孤独,忍不住开始多想起来。
骆逍瑾、骆逍易、骆寒还有她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她喜欢骆逍瑾,毋庸置疑。
骆逍易却还像对自己有莫名的好感?但是自己对骆逍易只是最寻常不过的朋友关系。
骆逍易跟骆逍瑾是亲兄弟,三角关系令纪歌予头疼不已。
骆寒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但是不要孩子。
无所谓,她一个人也可以将孩子抚养长大。
越想越心烦,最后干脆躺倒在床上,睁着眼睛默默地出神。
想着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着骆逍瑾跟她到底应该怎么办,想着以后自己跟孩子要怎么生活。
突然反应过来,做过几天,她其实是可以出院的。
想起能够回家住了,纪歌予就开心的眼角往上扬。
算一算,她有好久都没有见过纪父纪母了。
密密麻麻的事情,想的纪歌予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
吃过饭后,看了一会宝宝,得知宝宝现在身体回复的很好,已经正常后,松了一口气。
更加深了过几天出院回家的新想法。
在这里,满是不开心的回忆。
不熟练的去开水房打来了热水,纪歌予又不禁替赵姨担心起来。
烦躁的心情笼罩了纪歌予,令她心神不宁。
无奈之下,只好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骆寒公司的事情。
看着手机行纪小姐三个大字,骆寒身体一僵。
“喂。”冷漠的语气,令纪歌予听到皱紧了眉头。
“我想问一下公司最近怎么样?”开门见山的郑重的询问道。
听到纪歌予的问题,骆寒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说什么让他负责孩子的事情,其他的都好说。
他BOSS的孩子,他可不敢乱认。
“公司最近订单挺多的,走上了正轨。”
“有很多的订单已经远销到了外国市场了。”
……
纪歌予听着骆寒得报告,心情逐渐的好了起来。
至少,总有一个方面好事前情可观吧,无论爱情亦或是事业。
骆寒突然停顿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你的妹妹,闵小璐进入公司里工作了。”骆寒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毕竟是纪歌予的公司,还是有必要说一下的。
听到这个消息,纪歌予呆愣了一下,闵小璐进公司干嘛?
心里不免有些好奇,看来,要早一点回家了。
这个外人,她害怕会做一些对纪家不好的事情。
亦或者是,霸占了纪家的财产?
不可能,只要有他纪歌予在的一天,闵小璐这个来路不明的人,都不可能的到他们纪家的一分一毫的财产。
现在孩子出生了,他纪歌予也就不会再害怕闵小璐了。
只要把孩子保护好,她纪歌予刀枪不入。
疏远的口气感谢了骆寒对纪家公司的上心后,拜托他在关照几天直到自己回去后,恭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当听到下属悄悄附在耳边说的消息时,骆逍易微闪了几下眸子。
傅雪扬居然愚蠢的放弃了这个合作的好机会。
嗤笑了一声,傻子终究是傻子,不懂得审时度势。
虽然好奇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但是还不至于堂堂一个骆氏集团的大少爷,去委曲求全的委身跟一个小小的企业去合作。
没有多想,打算静观其变。
梦里,纪歌予焦急的追赶着前面那个模糊的身影,可是怎么追也追不上。
又突然回过头来,慈祥的看了一眼自己后,招了招手,缓缓地消失了。
纪歌予猛的从梦中惊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一次做了这个梦。
像是有什么人跟自己告别。
看了一眼窗外,心里一惊!
已经一天了!赵姨还没回来,慌忙的拨通了电话,报了警。
警察只是敷衍的来做了一个笔录,说了句找到人会通知纪歌予的话,平平淡淡的就离开了医院。
看着警察毫不在意的样子,纪歌予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有期望着赵姨自己快回来。
日子就在一天天的担忧和无聊中度过,心里空落落的。
除了每天骆逍易签到一般的准时的探望,偶尔骆晓琳跟张苏舒会来跟纪歌予聊一会天外,骆逍瑾一次都没有来过。
纪歌予心里的希望也越来越淡,眸子里的亮光也是逐渐的暗淡下来。
她自己也倔强,即使知道自己的错,只要自己主动解释的话之前的误会就回烟消云散。
只是,倔强如纪歌予一般,怎么会先认错呢。
她在等,等待着骆逍瑾主动一点点,那么,她也就会更主动。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她将骆逍瑾伤的体无完肤,心里早已经开始溃烂了。
窗外的叶子一天比一天掉落的多。
纷纷扬扬的,宛如纪歌予的心,失望越攒越多。
每天仅有的一点快乐,大概就是逗宝宝笑了。
突然某一天,纪歌予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只一个电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将纪歌予吓得惊呆在了原地。
泪水潸然而下,没有啜泣,也没有抱怨,更没有耸动,眼泪就这样无声的花落了下来。
“纪小姐是吗?”
“根据您之前的报案,我们警局通过调查已经查到了找女士的行踪。”
“您还是先来一下警局吧。”
“来认领一下尸体。”手机里传来的一阵忙音,令纪歌予不可思议。
认领尸体?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那是对她无微不至的赵姨!
手忙脚乱的换了一身衣服,朝着警局跑去,慌乱之中撞上了一堵冰冷的肉墙。
抬头一看是骆逍瑾。心里才筑起来的坚固城墙瞬间坍塌了,没有管之前怎么想的。
“骆逍瑾,求你带我去警局。”
乞求的看着骆逍瑾,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眼前人的胳膊,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骆逍瑾原本是来打算偷偷偷的看一眼纪歌予的,却没想到撞了个正着。
哪怕不是正面看到纪歌予的状况,只要让他知道纪歌予怎么样,看到纪歌予一切都好,就算是远远地,他也愿意。
他就是爱纪歌予到了这么卑微的地步,看着纪歌予眼中的血丝,骆逍瑾的心开始揪起来。
二话不说,拉着纪歌予奔向了黑色悍马,朝着警局直直的飞奔而去。
一路上,纪歌予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骆逍瑾,麻烦你快一点。”
一直焦急的看着前方的路,紧抿的唇深深地被贝齿咬住,脸色苍白的有一些吓人。
指甲深深地镶进了皮肉里,看的骆逍瑾直心疼。
却又不敢随便问话,她害怕自己的一句话,会让纪歌予的精神崩溃。
手上的动作随着纪歌予的催促,一直不停的转动着。
直闯了几个红路灯后,警局才近在眼前。
“呲”的一声,悍马一个大甩尾,停在了警局门口。
一股烟尘腾地而起,还未等完全停稳,纪歌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打开了车门。
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警局里,逮住一个人就问人在那里,全然失去了理智。
知道骆逍瑾跑进来将她抱在怀里,她才冷静下来了一点点。
“骆逍瑾,赵姨不见了,都好多天了。”
纪歌予浑身都颤抖着,不敢相信。
骆逍瑾看着纪歌予的反常模样,知道赵姨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
意识到为什么纪歌予这个模样后,安抚了纪歌予后,镇定自若的独自一人走进了办公室。
“您好,请问赵秀琴女士的消息有了吗?”
阴沉着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身穿警服的男人,吓得有些肥胖的男人说话都结巴了。
支支吾吾的:“是前几天报案失踪的赵女士是吗…在…在太平…太平间您去…认一下是不是。”
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子越来越凶狠,警官双手紧紧的抓着椅子,原本衣服不耐烦的样子,也变的毕恭毕敬,双手充满了冷汗。
骆逍瑾最不愿听到的消息却还是传进了耳朵里,眸子闪烁了两下。
不知道一会该怎么跟纪歌予说,看着高大的身影走出办公室。
警官才如临赫免,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
他当了警察这么多年,抓过逃犯、盗窃犯、杀人犯,可是谁也没有刚刚那个年轻的男人气势汹涌。
令他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会害怕一个小辈。
但是回忆起刚刚阴翳的眼神,还是忍不住的后怕,背脊一冷,汗水浸透了衬衫。
“歌予。”声音带着深沉,不敢告诉纪歌予去停尸房认领尸体。
端着杯子缓解的纪歌予抬起头来,看到骆逍瑾眼中的不忍。
一个恍惚,镇定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没有任何表情的站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是不是赵姨。”羸弱的语气里,有些中气不足。
骆逍瑾差异的看着纪歌予的举动。
他原本以为纪歌予会像刚刚一般说什么也不信的,没有想到,这么快纪歌予就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纪歌予就是这个样子的,坚强的让人心疼,骆逍瑾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带着纪歌予走进了停尸房里。
看着已经事先放好了的尸体,纪歌予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泪。
看着那个被白的布块遮盖着的人形,纪歌予哭了,直到感觉眼泪都要哭干了。
这几天,她每天都是以泪洗面,或许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眼泪了。
看到了那只没有收进白布里干瘪的手,纪歌予倏地瘫坐在了地上。
她真的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是那只手上,带着的赵姨的传家宝,让纪歌予认清了事实。
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了尸体旁,她不敢掀开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