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道法很简单, 他只是觉得洛槐需要这些小首饰保护,而他为防止厉鬼趁虚而入也需要公司logo,既然如此, 两在一间房是最好解决方法。
而且他和洛槐一间房已住习惯了,钟九道并不排斥房里另外一个。
进门,洛槐正坐在床上发呆,不知在什么。
“你怎么不锁房门?”钟九道皱眉问。
自从被洛槐看到蒋汾在他房里晒月光后, 钟九道养成了反锁房门, 开门前看看外面是谁习惯。
尽管今天是他熟门熟路地随手打开洛槐房门,但还是要警告他一下,以后洛槐去他剧组拍戏要是不反锁房门, 半夜被摸进屋子里怎么办。钟九道不放心地。
“钟导?”洛槐见到钟九道,先是惊讶,随后惊喜,“你怎么来了?”
钟九道顺手反锁房门,走进屋子里把首饰盒放在桌子上, 很随意地说:“我今晚和你住。”
“啊?”洛槐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钟九道,本能地拽过旁边被子盖在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了?”钟九道压根没产生“洛槐拒绝他入住”法, 见洛槐如此惊讶反倒些不解,回头问,“昨晚你不是在我房里住吗?”
洛槐:“……对啊, 但是……”
他“但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什么,结巴了一会,猛然起早晨发生事情,忙说:“但是今早钟洪砚踹坏了你房门, 早晨大家看到我们住在一起,解释了好半天才解开这个误会,今晚再住,误会会解不开吧。”
“对呀,是我房门被踹坏了,今晚我不住在没门锁房里,所以才来你这里。”钟九道自然地说,“你不希望我来吗?那……”
钟九道盯着首饰盒,心他和洛槐一一半不知道够不够用。
“没没!”洛槐挪身体,腾出大半张床位置留给钟九道,手掌狂拍旁边位置,“来睡觉!”
“不急,我还不困,事情。”钟九道坐在书桌前,皱眉沉。
显形阵法只是权宜之计,偶一为之可行,但不能每个综艺场景这么用,这样下去他是天大法力也不起消耗。
为今之计,只剩下一个办法,那是画皮。
古厉鬼为自己画一身美女皮披在身上,与男子成婚,处之,无发现端倪。
耐心画一张身图,画皮背面附上显形符,即可在前显形,也能被摄像机捕捉到,且不会仅仅只拍到一张图。
摄像机捕捉并非物体本身,而是物体反射后光成像。厉鬼将画皮披在身上炼化,了反射光媒介,而反射出光成像,不会再是画本身,而是厉鬼在眼中样子。
但画像必须与厉鬼九成似才行,因为厉鬼终究是把这副画炼化入魂体内,若是画得太不像,厉鬼容貌也会受到媒介影响发生改变。
钟九道是不希望厉鬼显形,因为这么做,他们真可以像一样在世间行走生活。且由他这天师界屈指可数天师绘制画皮,除他之外根本无能看破,一旦他真为厉鬼绘制画皮,万一哪日钟九道遭遇不测,真没约束这些家伙了,是以他一直没用这个办法。
今日临发现综艺现场这么摄像头,临制画皮已来不及,钟九道也只能选择消耗大法力布阵了。
他身为导演必须会画脚本,才能将脑海中法直观地呈现出来,方便同他工员沟通,而不是对摄影特效说他要“五彩斑斓黑”,导致双方得不到满意结果。
钟九道从小练习绘制符咒,为了练好这些稀奇古怪符咒,他特意去学了画,后来大学学校也脚本绘制课程,钟九道画技更加精进,谈不上大师,但画个九成似问题不大。
只是若当真用上画皮手段,必须找到一个除了他之外还能克制这些厉鬼。否则真放厉鬼乱,他钟九道便是千古罪。
钟洪砚肯定不行,他实在太弱了,今日在三楼他竟连鬼打墙看不破,对付蒋汾可能要斗法三五日。而即是这样钟洪砚,也是钟家后辈中翘楚了,可以独自出门执行任务那种,家里尚十几个比他资质还差,到现在连罗盘不会用,提着家族中世代传宝剑能被普通鬼耍得团团转。
钟九道十六岁候,家族曾开设了一个精英班,将钟家资质后辈聚在一起,集中培训,钟九道不是学生,是老师之一。
他教导同辈发现了与不同,无论他怎么教,钟家后辈们是不懂。
莫说凝聚法力绘符战斗,是教他们修炼自身法力,他们不明白什么叫气沉丹田,什么叫运气至指尖。这些东是钟九道生来便会,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教。
钟家若是不行,要从哪里去找可以托付呢?长辈们肯定不行,不管是钟家还是他家族长辈,这些中间根本没秘密,随便告诉哪个,第二天能添油加醋地传遍整个天师界。
他父亲若是知道他役鬼拍戏,自己亲力亲为投资5亿电影被一群厉鬼电影比下去,只怕会当场吐血驾鹤归,死后化厉鬼亲自来教训他手下这些演员。
他家族后辈实力和钟洪砚半斤八两,是绣花枕头,不起傅玥一拳头。
只茅山派听说出了个天纵奇才新掌门,还招来一个天生克制鬼神政治老师,曾深入鬼校残害了无数厉鬼,在鬼界名声大振,是厉鬼们闻之变色存在。
但茅山派向来嫉恶如仇,听说那次鬼校事件,一次性超度了二十个厉鬼,他们肯定不会允许事件役鬼做演员这种事情发生,钟九道与他们也没什么交情,不适合找他们。
没合适选,钟九道拿着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心乱得很。
洛槐见钟导难得面露愁容,便悄悄走到他身边,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手撑着脑袋歪头看钟导。
忙碌了一天,综艺拍惊心魄又内疚万分,洛槐已很累了,他本陪着钟导,却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一歪重重地砸在钟导肩膀上。
这一砸,洛槐被自己惊醒,钟九道也从愁中缓过神来,这才发现洛槐不知什么候坐在他身边了。
“已一了,怎么不去睡觉。”钟九道问。
洛槐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不知道你在什么,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陪你了。钟导,你是在发愁新电影事情吗?”
“新电影事不急,我是在担心公司员工管理。”钟九道如实说。
“公司员工?是我和戚姐他们吗?”洛槐问,“我们很好呀,公司资源也越来越好了,今天钱哥还告诉我,一个电视剧找我演男二号呢,他还说最近我们公司片约不断,连眼珠哥请他去演杀凶手。”
钟九道:“眼珠哥是谁?”
“是总戴墨镜,虽然不知道他做什么,但一看是非常追求。”洛槐说,“我曾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生来孑然一身,死后一坯黄土,名字不重要,只要知道他一对正义眼珠行,所以我一直叫他眼珠哥。”
钟九道:“……”
别看洛槐八字轻,他和公司里这些员工可好了,拍戏候,林管家还曾教他古代贵族仪态和礼仪呢,还曾向洛槐感慨过,最近没新衣服穿,很羡慕洛槐这身衣服,那个候,洛槐还用仅一万块工资给林管家买了一套超过一千装呢,还承诺以后钱会再给买套高定服装。
即是林管家这样恶鬼,也向钟九道感慨过,似洛槐这样傻类不好找了,与杀掉他做件衣服,倒不如与他交好,日后可以认识更衣服。
到这里,钟九道不由盯住洛槐左看右看,看得洛槐身体渐渐向后仰,背部抵住椅子靠背,实在没办法后退,本能地双手环胸,不过即如此,也没逃跑,任由钟九道看着。
谁知钟九道变本加厉,不仅看,还捏住洛槐下巴,将他脸侧过来侧过去看来看去。
“钟导,你在干嘛?”洛槐弱小可怜又无助地问。
“我在看你面,”钟九道说,“以往我只觉得你八字轻,又不明白这么轻八字你家为什么要给你取一个‘槐’字,还建议你日后改个名字,现在看来,你八字、名字和面结合起来,仿佛不是那么回事。”
“名字是不能改,”洛槐摇摇头,第一次义正言辞地拒绝钟九道,“这是我家族长辈留下手稿,好像是我太爷爷,他说到我这一辈,必须叫这个名字,否则会家破亡。”
钟九道微微一愣,若是能在几十前能预言未来可能会家破亡先辈,定是精通命理学之,既然如此,他又怎会不知“槐”字招鬼,怎会让后辈取这个名字呢?
再观洛槐面,才发现他面中凶中带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兆,这种面,虽然常身处险境,但总会绝处逢生。
仔细回和洛槐识至今历,似乎每次是如此。
被戚晚莲附身庞心浩伤到,钟九道会在恰当间赶到。
蒋汾通过app软件主找到洛槐要他当替死鬼,偏偏赶上他当晚去找沈乐山对戏,结果导致蒋汾被别墅鬼折腾得死去死来。
被沈乐山骗到房里,三大厉鬼围攻,却能以流心芝士蛋糕化解困难。
进入婴灵诅咒剧组,影棚坍塌,也能找到最高柱子保命。
手持封印住三十三厉鬼钱包,却能以画符险些超度三十三厉鬼。
甚至钟九道法力尽失被困三楼,绝境之际,洛槐又恰好带着首饰盒上楼,化解绝境。
一件事是巧合,桩桩件件凑在一起,是命数。
“你是剖腹产还是顺产?”钟九道问。
洛槐:“剖腹产,我太爷爷留下笔记要求我一定要在那个辰出生,差一刻不行,他真是个神奇。明明建国前去世了,生前写笔记却能对上后来好事情。我家里一开始也不信笔记上话,后来几次靠着笔记上提示逃出生天,一直按照指示行事了。不过太爷爷笔记只写到了我出生间和名字,后面什么也没了,只留下一句‘一切可以了结’了。”
仔细来,洛槐姓氏和名字连在一起也很趣。
洛字拆开是“水”和“各”,象征着各个水流汇聚而成,终于“洛”水。“槐”偏偏聚鬼功效,这个名字群鬼来附,终结于“洛”之意。
“钟导,我是坚定不信鬼神,但是家里挺迷信,你别笑话我。”洛槐不好意,看着钟九道慢慢脸红红了。
钟九道却好像到什么一般,起身道:“我事出去一下。”
他飞奔出房,不顾楼梯口沈乐山阻拦,直上三楼,一脚踹开沈乐山房门,拎起他问:“你识字,还记得当请你们来这里天师姓什么吗?”
“那么久事情谁还记得……”沈乐山见钟九道神色严肃,大他敢说谎立刻魂飞魄散吧,连忙改口道,“姓洛,和洛槐一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