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
洛槐开音乐软件想听歌, 却见蒋汾通过软件给他发这样一条私信。
他与蒋汾始终没能加上社交软件好友,偶尔通过音乐软件私信沟通,聊天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今天蒋汾为什么突然想他?
洛槐回复:【我也很想念《堕落之家》的剧组,虽然人少但大家关系非常亲密,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的。我现在在一个大剧组,服化道精良, 各类人员齐全, 有两个导演拍各自负责的剧集,普通演员的盒饭都有很多肉,可是处来有点累, 他们说的话很多我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多亏钱哥时不时来看我,告诉该怎么和其他人处。哎,想们。】
洛槐招鬼体质却健康成长这个岁数,足见他是个运气很好的人, 这点也体现在他的星途上。
钱多群给他找的那堆角色,他一一去试。说是试镜, 其实就是穿上戏服让选角导演看一眼, 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形象符合就可以。
洛槐轻英俊是科班毕业,形象非常好, 几个角色都选他,于是他开始在一个影城内跑来跑去的龙套生涯,前脚刚杀完女主的闺蜜,后脚就穿得灰突突的去给男主的朋友的哥哥当小厮。
他勤勤恳恳拍戏时,一个仙侠剧剧组诸事不顺。今天主演的衣服被人不小心弄坏, 明天盒饭出问题,群演和工作人员集体堵在厕所门口排队拉肚子,后□□演男三号的演员吊的威压莫其妙就断,男三号直接摔骨折无法再饰演这个角色。
圈内比较迷信,有人说这个仙侠剧可能被什么给冲撞,继续拍去不知道要出多少事,就算拍完估计也会出现各问题无法播出。
剧组甚至请圈内比较知的天师来驱邪,那天师来后检查一圈,说剧组里有人被诅咒,可是以他的法力看不出是谁被诅咒,就算能看出来,在不知是哪诅咒的情况,也很难破除。
那天师只能用朱砂做颜料,在剧组各处画符,并感叹一声,若是家族里那位惊才绝艳的天才没有舍弃离家出走,由他出手一定能破除诅咒。
天师布的符阵据说不知能镇压邪祟多久,只要见符咒颜色淡,就必须找天师来重加固符阵。
有符阵后,拍摄果然顺利很多,可是没三天,符阵就淡看不出来,只能再请天师加固。
可是天师真的很贵,一道符步价就10万,偌大一个剧组布符阵需要画几十张符,一个符阵就是几百万。要是三天加固一次符阵,多少投资也不够这么消耗的。
尽管符阵只剩淡淡的痕迹,但剧组是冒险拍摄,算等符阵完全消失后再请天师。
那天洛槐穿着灰扑扑的衣服,饰演一被剧中魔尊砍死的凡人,来这个已经岌岌可危的剧组。
由于那一幕戏战斗特效比较多,众人在临时搭建的绿幕影棚内拍摄,拍着拍着一阵阴风飘过,整个影棚居然塌!
洛槐及时躲在一根柱子面,顺手拉上几个跑得慢的大叔,跟着他躲好的人都没有受伤,只有洛槐当天戴的塑料手链断。
这次事件可太大,负责人当即请更加有(一道符20万)的天师,天师赶来时,救援队也。
更贵的天师手持罗盘在剧组里转一圈,奇道:“咦?邪祟已除。”
负责人:“您可别说,整个剧组都被砸在棚子面,这么大拍摄事故,这得多强的邪祟啊,怎么就除?”
更贵的天师:“卦象显示今日有福星入剧组,福星引来杀星镇邪,只要福星在,剧组就不会有事。”
负责人当然不信,都塌成这样,不知道有多少伤亡呢。
谁知等救援队把人救出来后,竟然没有一个重伤,最重的也只是擦点皮的擦伤,几个主要演员、导演、制片人毫发无损,正蹲在个柱子面,和一个灰扑扑的群演一等待救援呢。
这时天师指着柱子说:“福星在此。”
今天刚进组,拉着导演们躲在柱子的洛槐,就这样被认定为福星。
众人围住洛槐询问,细一瞧这才发现洛槐长得很好看,是科班表演系毕业的,刚好档期空没有戏拍,正巧男三骨折无法拍戏,这等什么,把他留在剧组里啊!
于是洛槐莫其妙地就得一个重要角色,再也不用穿很久没洗过的戏服,而是有专门的服装,他细一数,足足八套衣服呢!
而当洛槐饰演男三号后,剧组就真的一点事情也没有,拍摄无比顺利。
唯独有一天,洛槐之前在别的剧组签好的龙套戏开拍,已经事先签好合同,当天没有洛槐的戏份,他就跑去履行之前签的合同。
就离开这么一天,剧组开始麻烦不断,滑道出故障直接弄坏一个价值不菲的摄影机。
这剧组可再也不敢让洛槐离开,硬是将人留来,就算当天没有戏份也要留在剧组看着大家拍摄直整个剧组杀青为止,从此洛槐“小福星”的号也传开。
【剧组片酬很高,就是斗戏比较多,钟导送我的首饰每天坏一个,现在只剩一个戒指。】洛槐忍不住向蒋汾抱怨来。
尽管只是9.9元包邮的首饰,但这上面有钟导亲手刻的公司logo,洛槐一直很珍惜这首饰。这次他运气好能够出演大制作的重要角色,服装老师对他很客气,任由洛槐每天戴不同的首饰,洛槐想趁着这个机会,努力展示他们公司的logo,宣传他们的公司。
可是首饰不仅坏掉,坏的位置非常巧,都是logo中间出现几道深深的裂痕,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洛槐只能很珍惜地把坏掉的首饰放在盒子里,他要好好保存这首饰,就算不能戴,以后也再找出来也是个回忆。
【呜呜呜,我很想。】蒋汾根本不在意洛槐的困扰,他只想抒发自的悲痛。
【根本不知道,钟导不是人,是魔鬼!】
【们在的时候他能好好拍戏,们走,他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我好想念们人类演员在的时候,那时的钟导多温柔啊。】
别墅二楼,开着音乐软件的电脑键盘噼里啪啦地响着,却根本没有人控制。而别墅一楼大厅,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形状各异的鬼。
“终于拍完。”戚晚莲双目失神地看向天花板,她不再像以往那般从容,而是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纸做的衣服被烧毁一半,她整个人像是被轧路机碾过一样狼狈。
“我好像损失五十的道行。”傅玥早就维持不住正常人的样子,脑袋七零八落地碎着,她满是鲜血。
“我的舌头被戚姐吃掉三根,道行少十,再拍去,用不着钟导出手我就魂飞魄散。”沈乐山表示和戚晚莲恋爱真的太难。
戚晚莲:“那就是怪我?自把舌头送上门来,阴气那么重,我怎么能忍住呢?”
沈乐山:“戚姐,讲点道理,不是我把舌头送上门,是用媚术迷惑我的。”
“我是艳鬼,是在怪我的本能吗?”戚晚莲无辜地问。
不光是男女主角在争吵,其他鬼怪也在吵,好在他们都没力气,只是吵而已,并没有来。
但就是这样,从上面往看去,别墅一楼大厅就好像一场惨无人道的凶案现场,三十三具死状各异的尸体趴在地上,鬼蒋汾险吓得哭出来。
他好怀念洛槐他们在剧组的日子,那时候钟导十分温柔,鬼前辈们也非常收敛,现在这是什么啊!
往一看,一楼就是地狱啊!
蒋汾找洛槐诉苦时,钟九道正在联络他在钟家的堂哥钟洪砚,这位就是背着家里人偷偷做up主的表哥,钟九道找他剪辑电影。
钟九道已经把电影粗剪一遍,时长共3个小时,剩的就要交给钟洪砚精简。
“没问题,”钟洪砚一口应,“我今晚就出门捉鬼去。”
钟九道:“是想提前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好腾出时间帮我剪辑吗?”
钟洪砚:“当然不是,我要出去装成被鬼伤的样子,这样我就可以找借口在家里闭关养伤,时无人扰,这才能凑出完整的时间剪辑嘛。”
钟九道:“……现在们从事点副业这么难吗?”
钟洪砚:“是这样的,天师界认为我们正遭受着千不遇的灭顶之灾,把轻一辈全都集中来培训,说是要凝聚一切力量对抗未来的灾难。我在钟家主宅住着呢,这里不像我在外面住的小公寓,人多眼杂的,最好是想个理由不让人随闯进我房里。”
“我给快递一道瘟鬼符过去吧,装出中瘟的样子,有可能传染其他人,这样就没人敢闯进房里。”钟九道说。
“是聪明,不过瘟鬼符得先找一个瘟鬼,将它的阴气封印在符咒里才行吧,能这么快就找一个瘟鬼吗?现在是和平代,医学这么发达,哪儿找瘟鬼去?”钟洪砚问。
钟九道:“这就别操心,我另外给一道清瘟符,在家里人面前装完之后,回房用这张符治疗自,别真得病。”
钟洪砚:“好的。不过没想真的实现梦想拍戏,我太佩服。知道吗?为应对末法时代,咱们家也投资一部电影,等件达后就上映。”
钟九道沉默片刻才说:“猜。”
既然适当解禁恐怖悬疑题材的电影,钟家自然会投资一部电影宣传自,否则解禁就没有意义。
钟洪砚:“不过别担心,他们肯定比晚上映。那个剧组人太多,拍摄延期好几次,本来算只投资3亿的,后来因为延期,追加5个亿,估计得比原计划晚半个月才能上映。”
5个亿!自当家的钟九道心里酸溜溜的,看看他这个穷剧组,再看看人家,好羡慕这充足的资金。
钟洪砚:“他们花大钱请当最有的艺片导演,爸爸亲自坐镇剧组监工,请十多个编剧随时改剧本,保证电影完全按照投资人的想法拍。听说是天师题材的,好像是从天师源开始拍,完整地记录天师界的兴衰,电影时长码两个半小时。”
听钟洪砚的描述,钟九道忍不住说:“这电影会血扑吧?”
他用脚想都能猜,以他父亲的古板思想指导编剧,而且是十几个编剧天天写飞页,这剧本根本不能看。他们请的那为艺片导演拍摄的电影的确是把各大奖项拿个大满贯,可是当他就是票房毒药,拍的电影只拿奖不卖座,请他来导演,电影的传唱度一定很低,因为普通人是看不懂的!
另外,5个亿的投资,去掉院线分成,码要赚15个亿才能勉强回本,想赚钱票房不能低于20亿,他们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的电影票房可以那么高?
“没事,家里有钱,替他们担心什么,好好搞的小成本电影吧。”钟洪砚毫不在意地说。
钟九道也确实没有精力担心钟家的人,他绘制好符咒,准备连同影片一同快递给钟洪砚。
忙完剪辑的事情,钟九道回房间,看见电脑开着,知道蒋汾用他的电脑。
他立刻检查音乐软件,看蒋汾和洛槐的聊天记录,深深地皱眉头。
首饰断得只剩一个,那过明天,洛槐和整个剧组岂不是毫无保护地暴露在诅咒之?
不行,他明天得去剧组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