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给聿国的联合去信很快就得到回复,比起之前对凌云遮事情上强硬的态度,信里聿君口吻缓和,就是在针对战后分配的事情上提出了较高的利益。
这并没有让昭帝愤怒,反而还有些安心。
过于轻易答应的态度之下比又所求,这可比态度好却背后捅一刀来说要好的多。
虽然昭帝一直觉聿君挺蠢的。
两国就这么各怀鬼胎的结下盟友,聿国以帮助的名义派遣了五万大军到达三国交界点的和耳塞大草原之上。
和耳塞大草原地理位置特殊,天然的草地可谓是放牧的好去所,氐国可是相中了很多年,毕竟氐国之内的畜牧业发展是极为好的,正需要这样的地方。
但因为和耳塞大草原广阔无比,无论哪一头都和三国有接壤处,谁要是妄图想侵占都要做好面对其他二国愤怒的准备。
好地方谁不想要,凭什么就你想出手就可以出手。
聿国仗着私底下和昭国、氐国皆有协议,也不掩藏就大咧咧的把军队派了过来驻扎下来,其他二国都误以为聿国是在为他们之后攻打对方做准备,因此丝毫没有警惕。
很快,没有等昭帝想办法把程家大郎调回来,退守到腹部荆州的军队就遇到了突袭,程家大郎率领的巡查小队被偷袭,数百人的小队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尸体,打头的程家大郎失踪了。
消息一出,朝野震惊哗然,群臣愤愤、激动,对氐国越来越无耻的行为表示就无法忍耐。
氐国这是见他们好欺负啊!
武王被整成那副模样,军队也被迫退守到荆州,已是够宽和,而且都未等他们开始跟氐国算总账,氐国居然率先伏击他们的将军,这换谁都不能忍,再忍下去就没有骨气了。
这次群臣的信念和想法都是一致的,要打回去,让氐国见识到他们的厉害,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陛下,这次咱们再也不能退让了,要打死那些氐国之人,让他们记起当年被打的抱头鼠窜的滋味。”
“对,打死这些不讲信用的家伙,居然还敢在昭国境内弄伏击,这已经是嚣张了,根本就没把咱们昭国放在眼里。”
“这战斗必须打,一定要打!”
“对,要打……”
朝臣越说越激动,就差真的上战场挥刀射箭的。
昭帝不言不语,望向站在下首一脸坚毅、面容却隐隐含着点急迫之意的程国公,心里却不像朝臣那般愤怒,急切的想和氐国打上一架来证明昭国的强大。
无他,程家大郎的消失时间点过于奇妙和微妙。
这个节骨眼上昭国正是要对氐国做出反击,或者是在谋划着准备把送出去的三国重新再打回来的时候,正是集结军队的时候,程家大郎就在这时失踪?
下落不明?还生死不知?
太巧了,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了躲避开氐国一般。
“陛下……”
堂下程国公浑厚的声音传到昭帝耳中,“大郎被伏击一事需得谨慎调查,眼下更为重要的是荆州之内的十万大军群龙无首,没有主帅如何能面对氐国的狼子野心。”
边陲的十万精兵那都是程国公和程家大郎一手带出来的,程国公离开之前亲手交给程家大郎,现在大郎不在,程国公更担心十万精兵若是没有将帅的带领,要是突然氐国出兵攻打时,该如何是好。
腹地被攻破,那昭国那就要被氐国的铁骑踏碎,那是昭国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听他口口声声都只为了那十万大军的担忧和忧虑氐国随攻打的想法, 昭帝更是觉不对。
自己的儿子丢了,还生死不知,你不急着去寻人反而就一直拿兵权说事,一副那些兵没有我就不行的样子,说的好听是担忧昭国忠心爱国,其实说不定是他想急迫拿回军权而故意为之的行为,指不定程家大郎就在什么安全的地方躲着。
是了,肯定是。
昭帝更阴谋论的想,做一个他国的奸细、过着随时要被发现的生活,胆战心惊,然后等到计划成功之后得到上位者怜悯的赏赐,哪里比的上自己成为一国的继承人来的要更痛快呢!
大皇子说不定就是一头让程国公起兵,一头利用氐国来扰乱昭国。
昭帝越想越深,脸色也变得灰暗,那双布满疑心血丝的眼睛里更是燃起了几分杀意。
此时梅大人忽然跳出来,叭叭叭了一堆,大意就是咱们京城之内早就被氐国派来的奸细给摸透了,甚至还有朝臣的儿子被替换了,成为了接触昭中心点的人物,不然武王在昭国之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掳走。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静默,朝臣的脸上无不是惊吓和诧异,领了掌管五卫职位也在朝堂之上的季玉泽一惊,心里更像是破了洞的口袋,被风呼呼的灌过,凉拨凉拔的,彻骨冰冷的感觉让他脸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
被发现了?
是氐国那头觉得他没用就出卖了他?
这个念头才出来就被季玉泽否决了,眼下还未彻底打战他的作用还很大,就算耶王对他有多么的不满意也不会随意就将他这枚棋子废弃。
他沉下心来听梅大人继续言语。
幸好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偏差,梅大人并没有将矛头指向武王府,反而把武王府塑造成受害人,被信任之人插了一刀,还在府里布了眼线,监视着一举一动的小可怜。
而他口中所谓的插人一刀的人就是一直以来和武王交好、对外又表现的极为正直负责的程国公。
盯着同僚们不可思议的眼神和各种仿佛针扎一样怀疑的视线,程国公不紧不慢的拱手,声音半点不虚,“臣并不知梅大人是从哪儿得来这个消息,又为何污蔑我……”
“我年少得武王青睐才有幸入军,一步步走到如今,对武王向来好敬仰有加,无论如何也不会做你口中之事,更何况还牵涉到叛国。”
最后的两个字仿佛是个榔头重重的砸在群臣的脑门之上,叫人神智一清。
那些朝臣纷纷压下心中的生疑,也觉得梅大人说的话有些没影子。
这什么预兆都没有,你说程国公对武王心思不纯就不纯,现在武王神智不清又不可能当面跳出来反驳,这不是个死题?
而且你说人家狼子野心人家就是吗?
证据呢?
总要有证据才可以有底气的指责吧。
再说满朝文武谁不清楚梅家和程府的对立,他们两家不管是出于政治还是私下,都不可能存在关系缓和的机会。
仇人说仇人的话,那只有三分能信。
虽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但脸上的态度无疑不表明了想法。
梅大人和昭帝交换了个眼神,他不慌不忙道:“要说证据的话,那自然是有的。”
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