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轻轻摇头:“我没事,就是觉得手有点疼在发呆而已。”
见她说没事,姚泓心里也歇了口气儿,拍拍心口:“没事就好,水已经打来了,郡主现在就过去洗手吗?”
“那是自然。”
宁安脱掉外裳就往院子走,姚泓怕她冻着,从衣架上扯过来厚披风,好说歹说的给宁安披上。
心细的姚泓特意拎了一桶兑过冷水的热水,温度适宜,一勺勺浇在宁安的伤口上。
宁安拿手指摁压着手腕靠近虎口的地方,把鲜血往外挤,直到一整木桶水都洗干净,宁安才直起身子:“好了,就先这样吧。”
说完,宁安就转头往屋里走,姚泓紧随其后:“光洗不行的,郡主,奴婢还是去把太医请来吧,至少让太医给您包扎下伤口啊。”
“也行,那你去把太医请过来吧,天冷风大,穿厚点再去。”
姚泓眼神扫过宁安虎口处狰狞的伤口,无意识回道:“都伤成这样了,不能再耽搁了,奴婢这就去。”
说完人就没了踪影。
宁安走到门边,探头看了看外边有没有人,随后合上门扉,顺手从里面把插销拴上。
雁锦程趴在竹榻上,安静注视着她。
每回宁安做出这种鬼祟动作,就代表着她又要搞那些妖术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这回搞这些妖术,应该是为了手上的伤口吧。
雁锦程想着,就看见走到床边的宁安脱下了外衣,只着一件单衣,并且还把左肩膀上的衣服拽了下来。
荒唐!
光天化日,竟做如此荒唐行径,花嬷嬷教的礼仪她到底有没有认真学?
雁锦程偏开视线,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引来花嬷嬷,得让花嬷嬷好好教训教训她。
床边宁安撕开包装,拿酒精棉片擦过左胳膊,再拿出里面的针剂,原地深呼吸数次,把针扎了进去。
姚泓带着太医匆匆赶来时,宁安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坐在桌边喝茶,被伤到的右手就那样放在桌上。
好在伤口咬的不深,太医抹了些药膏就给她包扎起来。
太医走后,姚泓给宁安又倒上一杯茶:“郡主,这事都怪丑丑,要不要把丑丑叫来教训教训?”
“用不着,当时它溜的太快了,当时没及时揍它,后来再揍它不会长教训的,只会觉得你莫名其妙揍它。”
不能教训丑丑,姚泓心里颇为遗憾。
遗憾完,姚泓又好奇死丑丑为何会突然攻击宁安的事。
而宁安也刚反应过来原因。
“当时我与它眼神对视来着,对视没多久,丑丑就突然发疯攻击了。”
“不能与狗对视吗?要是这样的话,奴婢回头给狗添饭的时候注意一些。”
宁安点点头:“确实不能与狗对视,你与狗对视的话,它会误以为你在攻击它,我今天忘记了这事,所以才会被丑丑攻击。你回头记着点,别再出类似的事情。”
我被咬了还有针可以打,你被咬了可就麻烦了,光是如何向你解释那个针的作用就得冒上被火烧的危险。
次日,宁安醒来后攥了攥手,发现伤口好像更疼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炎?这个地方没有消炎药,要不要吃一颗消炎药呢?”
看起来是宁安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但趴在床里侧的雁锦程眼神一扫就知道她在做什么。
宁安意识再次进入了抽奖系统,从背包里翻出昨天的那个医药箱,拿下最上面单颗粒包装的消炎药。
想了想,她只拿了一颗。
从雁锦程的视角看过去,宁安手里捧着一颗碧莹莹的药丸,而且药丸的样子还长得怪怪的。
不是寻常大夫所捏的黑乎乎圆溜溜的药丸,她这个看起来雪白中带着绿,还是长型的。
就很怪。
宁安把被子推到一边,跳到床下,端起冷掉的茶水,就着水把药丸吞了进去。
然后打着哆嗦又跑回床上,裹起被子絮絮叨叨:“这水可真凉,差点把牙冻掉。”
雁锦程不眨眼的看着她,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宁安裹紧被子后,把右手从被子下面伸了出来,目光盯着上面:“还好我有消炎药,要不然这伤口恐怕得发炎溃烂。”
说着,宁安一脸后怕的摇头:“还好还好,还好之前搞到了一大箱子药,不然的话,很容易会在大乾丢命的。”
哦,孤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刚才是在吃药,而且吃的还是大乾找不出来的药。
她到底是不是人?
自己低头嘀咕的宁安察觉到有事现在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对上了雁锦程的目光。
右手虎口车的伤口还在疼,宁安对上他视线的下一瞬间就把目光挪开。
丑丑的影响还在,她现在还不太敢和狗对视。
雁锦程看出她心里所想,嗤笑一声,从床上跳了下去,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门。
至于丑丑,它因为咬了宁安心虚,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缩在小院另一处的厢房里。
缩在自己的窝里一动也不敢动。
笼子里的七月骂它它也没像往常一样回骂过去。
小可爱棉花看出了不对劲,凑到丑丑身边逗了它好久,见实在逗不动,便趁宫女不注意,偷偷溜来了宁安卧室这边。
低头专心喝粥的宁安感觉自己的脚边碰上了一大团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棉花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棉花?你怎么来了?”
宁安难掩惊讶,弯腰把棉花抱起:“时不时趁着宫女不注意,自己偷溜过来的?我看看啊,链子坏了啊,我回头得去一趟畜养司,帮你找个崭新结实的链子拴你。”
“汪汪!”(就不能不拴着我吗?二贵也在,它就从来不会被拴着,我也不想被拴着。)
宁安揉揉棉花脑袋:“拴着你为你好,你乖,自己在屋里呆着,白天又不是不遛你。”
“汪汪!”(二贵都能自己遛自己,我也想自己遛自己。)
“你不能自己遛自己,你若是发疯闯了祸,我保护不了你,人家二贵真正的主子厉害,有那个主子在,二贵就算是闯祸了,挨罚的也只会是我,不愧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