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闻言笑容更大,拍拍宁安的手:“你今天就安心在畜养司待着,等好消息。”
等好消息?
宁安更加迷惑了。
李嬷嬷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还想再继续追问,可惜李嬷嬷明显不想再多说,冲着宁安意味深长一笑:“从见到姑娘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越说越云里雾里。
宁安听得晕头转向,想细细追问时,却被笑容有深意的李嬷嬷给推回了自己的房间。
“姑娘今日就待在房间,哪里都不要去,在房间里等着好消息就成。”
李嬷嬷站在门口,对一脸茫然的宁安又叮嘱一番,才笑着离开。
留下满头问号的宁安愣成个棒槌。
对李嬷嬷有过太多次心理阴影的宁安根本不信她。
她笃定李嬷嬷绝对又要搞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
铃草的事情刚发生不久,宁安至今还在怀疑铃草出事肯定和李嬷嬷有关系。
而现在,二贵又刚刚赢了比赛,保不齐李嬷嬷又和哪里的人勾搭上了过来害她。
就这样她提心吊胆了一整个上午。
直到午后,日光明晃晃照在门口回廊上时,宁安搬了个小马扎,靠墙懒散坐着。
在她被日光照的昏昏欲睡时,又有一群人从畜养司外进来了,并且是直奔着她来的。
宁安是被人拍醒的。
恢复清醒的宁安看着领头的仇德泉,茫茫然不知所措。
仇德泉冲她温和一笑,展开了手里明黄的圣旨。
那是一道封宁安为郡主的圣旨。
两炷香过后。
送走贺喜人群的宁安脚步虚浮走到床边坐下,呆愣愣看着虚空,脸上满是惊魂甫定。
墙角围观的雁锦程嫌弃“啧”两声。
从别处听到消息的明云把手里的白雪托付给了同伴,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宁安这里。
敲门声惊醒了,还陷在思绪里的宁安抬头看过来,冲明云机械摆摆手,现在的她还很茫然。
只能用这个方式和人打招呼。
明云看出她的傻样,咧嘴笑两声,快步跑了过来,到面前时又刹住了脚步。
“我现在是不是该给你行礼?”
明云自言自语完后,便立马手法熟练的行了个礼:“奴婢见过郡主。”
宁安连忙起身把她扶了起来:“你我都是宫女,用不着行这些繁文缛节。”
明云坚持行礼,等到行完礼后才直起身子,笑呵呵对宁安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领着二贵赢了比赛,被陛下封了郡主,再不是畜养司的低等宫女了。”
语气里有浓浓的羡慕。
宁安不大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我自己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突然的就变成了郡主,我到现在还觉得这是一场梦。”
明云深以为然的点头:“懂得你的意思,是我的话肯定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但你变成郡主不是梦,是真的。我想当郡主的话,也就只能梦里想想了。”
三言两语打破掉尴尬的气氛。
回过神后,宁安一脸怔忪的看着房间:“前两天我还在发愁,二贵在比赛上会不会发脾气伤人。”
明云拍拍她肩膀:“现在呢?二贵不光没有伤人,还给你挣来了这么大的奖赏,你该好好奖励奖励人家才是。”
“确实是全靠二贵,没有它我也得不到这么大的奖赏。”
明云眼神羡慕扫过桌上的圣旨:“听说你要搬到宫外去住了?是郡主府吗?”
宁安点点头:“仇公公是这么说的,他说让我先收拾收拾东西,稍晚些时候会有人送我去宫外。”
“那以后……”
明云话未说完,宁安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搬到宫外郡主府居住的话,那以后想再见面可就难了。
宁安自己也有些不大舍得离开畜养司,确切的说,她舍不得离开那些动物。
畜养司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宁安还盘算着以后混熟了,能在他们那里多得到一些抽奖次数。
以后到了宫外,可就再难寻到这么多的动物了。
两人想法不一,但都同时叹了一口气。
叹过气后,二人相视一笑。
明云率先开口:“天大的好事,咱俩在这里叹什么气呢!对了,你当上郡主以后可得罩着我呀!”
对前途一片茫然的宁安愣了愣,转脸真诚的对明云保证:“你要不要跟着我一块出去?我不知道郡主府的日子好不好过,但应当会比在这里清闲些。”
明云霎时就红了眼眶,她握住宁安的手:“你刚被封郡主,现在好像还不大适合提要求,等你在宫外的日子安定下来再说。再者宫女不得随意出宫,你贸然开口,李嬷嬷恐怕不会同意的。”
这也是宁安所担忧的事。
她想把明云也带出去。
“要是这斗狗大赛早些来就好了,那样我还有希望保住铃草,而不是现在,明知她的事情有蹊跷,却什么忙都帮不到。”
一想起这事,宁安就万分自责。
明云知她心里难受,红着眼眶安抚一番,才让其情绪平静下来。
又过不久,门口出现了个嬷嬷:“郡主,马车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这边东西是否收拾妥当了?需要安排人过来给您帮忙吗?”
“这么快?”
宁安和明云都有些惊讶,两个人还在叙旧道别呢。
两人的叙旧刚刚到气氛好的时候。
这就有人来催促该走了。
宁安回头看明云,明云的脸上满是遗憾,她冲着宁安勉强一笑:“你先回去郡主府安置吧,眼下是冬季,这天黑的早,到那适应一番,估摸着就该掌灯了。”
二人说着,一起转头看窗外。
日头已过正中,从宫里出去过城门得费些时间,再到郡主府适应适应也得不短时间。
确实不适合再耽搁了。
宁安回握住明云的手:“那我就先走了,咱们回头再聊。我会回来看你的。”
明云帮着宁安收拾出简单的行李。
物件收拾完后,宁安看着一屋子都在瞅着自己的毛茸茸,后知后觉的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我人是走了,那这些动物可以一块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