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那一下敲的太响了,雁锦程的耳边好半天都还是嗡嗡作响。
等到雁锦程找回自己的耳朵后,立马就张开嘴骂宁安。
“汪汪!”(妖女,孤的耳朵差点就让你给震聋了!)
眼见着雁锦程刚消停完就开始闹,失了耐心的宁安拿木瓢指着他:“你再骂骂咧咧的,信不信我这木勺下一刻就敲你脑门上。”
雁锦程当然会信,宁安眼中的杀意不是假的,她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生气。
妖女疯疯癫癫起来确实烦人。
“呜汪!”(孤今日懒得你计较。)
不服输的又叫嚷一声后,雁锦程终于闭嘴安静下来,宁安心累的挥挥手中的木勺,起身准备洗漱。
这时天刚亮没多久,还没到畜养司厨房太监送饭的时辰。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梳好头发的宁安刚把梳子放下,门就从外敲响了,送饭太监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宁安小跑着过去开门,略带惊讶的看着他们往里面端木桶:“今日好像有些早?还是我看错时辰了?”
“姑娘没看错,上边吩咐的,回头送饭先给你这边送,说是姑娘喂完狗就得出去办别的差,早点送来可以两不耽误。”
小太监这么一说,宁安就明白了。
这事八成是仇德泉吩咐的。
两个小太监手脚麻利地把盛饭的大木桶拎进来,然后把空桶收走。
木桶一挪进房间里,五谷的甜香与烤肉的焦香便立时盈满房间的每个角角落落。
日日懒散睡觉的小橘子也被肉香勾醒了,睁眼扒着笼子喵喵叫。
更别提丑丑了,它现在正扒着宁安的腿扭动撒娇,宁安连续晃了好几下腿,都没能把它从自己的小腿上放下去。
“我说你这名不该叫丑丑啊,该叫腿部挂件才是,等哪天你不乖了,我就一榔头把你做成挂件,让你再不能缠着我。”
“汪汪!”(饿了!)
丑丑扒着宁安的小腿往上爬,中间宁安甩腿时,它还差点被甩下去。
当移动腿部挂件当出经验的丑丑早就熟知宁安对付自己的那几招,在她甩腿的那一刻,先张嘴叼住了宁安的衣服。
宁安头疼的看着丑丑:“我一个低等宫女,总共也没几件好衣服,今天这身更是我往日舍不得穿的,因为要去养心殿办差才特意拿出来,我这刚穿上你就过来咬,丑丑,你是不是真的活腻歪了?”
丑丑敏锐感受到宁安话语中的杀气,怂怂抬头瞄一眼宁安的表情,乖乖松开了嘴与爪子,掉回地上。
“还算识相,本来我想着你要是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的话,那今天就一块肉都不给你吃。”
丑丑冲着宁安猛摇尾巴:“汪汪!”(松开了!吃肉吃肉!)
“天天喊着吃肉吃肉,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宁安伸脚把丑丑的饭盆踢到木桶旁,在丑丑眼前挥了挥空空的木勺:“这个勺子就是舀肉的。”
“汪!”(肉,好多肉,丑丑乖。)
宁安惦记着自己那不算多富裕的抽奖次数,半俯下身子,对着眼巴巴等吃肉的丑丑下命令:“丑丑,拱手!”
“汪汪!”(拱手!)
丑丑一听立马往后蹲坐好,乖乖把两只前爪并在一起,眼巴巴看着宁安。
“指令完成!
单抽次数+1
单抽总次数:11
五连抽总次数:2”
宁安乐得牙不见眼,丑丑虽然又怂又笨,但心思少有心思少的好处,让完成指令就完成指令,抽奖次数增加的简直不要太快。
丑丑一见宁安的表情就知晓自己做对了事,两只耳朵一跳一跳的半立半耷拉,身后的尾巴来回扫着地面。
“汪汪!”(吃肉!)
“好好好,丑丑完成了我的指令,当然该给你肉吃。”
宁安掀开木桶的盖子,看清里面的食物后,挑眉笑开:“今日厨房可真大方,竟然给了三只烤山鸡,正好你一只二贵两只。”
“汪汪!”(给我,吃肉!)
等不急的丑丑再次跳起来,想要去扒宁安的腿时,又想起方才宁安教训的话,怂怂收回动作。
“今天的烤山鸡怎么这么肥硕,真是以前没有过的呢。”宁安笑呵呵扯下一只鸡腿塞给丑丑。
“喵呜!”
同样也饿着的小橘子受不住了,叫嚷着也想要吃。
宁安闻声抬眼看去,小橘子的脑袋正好卡在猫笼子的缝隙里,一副越狱失败的倒霉样子。
“这小橘子,竟然不是液体的。”宁安失笑摇头,拍拍闷头吃肉的丑丑,顺手在丑丑狗毛上擦掉手上的油,走过去解救越狱失败的倒霉小橘子。
“喵呜!”
小橘子的叫声凄惨极了,可怜巴巴的,宁安听了心都快要化了。
“又不会饿着你,这么着急钻出来做什么?”宁安扯过旁边的抹布把手包住,拿拳头推着小橘子的脑袋往笼子里怼。
宁安不忍心使太大劲,推了好半天才把小橘子的脑袋给推进去。
可谁知下一秒小橘子又把脑袋往笼子缝隙里钻,宁安眼疾手快的拿拳头挡住:“做什么?刚才疼的不是你?”
“喵呜喵呜!”
宁安一拳把小橘子推了个四脚朝天:“别叫唤了,你现在太小了,我又听不懂你说什么,你扯着嗓子叫唤,我只会觉得你好吵。”
小橘子还太小了,宁安听不懂它的话,它也听不懂宁安的话。
折腾两回后,宁安放弃与小橘子的沟通,打开笼子把它从里面揪出来:“小馋猫,可真对得起你身上这颜色。”
窗户边儿的雁锦程冷漠看着宁安喂完这个又喂那个。
妖女越发放肆了,明明孤才是她该头一个照顾的人。
现在倒好,回回都是等她把其余的小畜生们喂完才轮到孤。
如此放肆,该罚!
被不知饱饿的丑丑缠到烦的宁安一转身就对上了雁锦程冷漠的视线。
宁安有些心虚的挪开视线,把木桶拉到雁锦程的饭盆旁边:“这可不能怪我啊,谁让你刚才没个消停,下回再瞎胡闹,我就饿你一顿,下顿一块喂。”
雁锦程仍旧冷漠瞅她,想看她今天还有没有胆子像逼丑丑那样逼自己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