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都怪怪的?”宁安一脑门疑惑,看看缩在窝里的鸟,又看看趴在垫子上明显生无可恋的雁锦程,很是摸不着头脑。
雁锦程无力的翻了个身,两眼直直的望着屋顶,他现在最害怕的是自己以后魂魄回不了自己真正的身体里了。
不管怎样,这事肯定还和这妖女有关系。
雁锦程扭头瞪着宁安,在宁安看过来的时候,凶猛地朝她骂了几句。
宁安皱紧眉头看着雁锦程,许久才摇头道:“估计又是犯病了,三天两头这样,也不知道触发点到底是因为什么,唉,那么大一个畜养司,连个兽医都没有,真没用。”
想不出头绪来,宁安索性不再寻思,蹬掉鞋坐回床上,哄着小乖飞过来,陪小乖玩儿,不再理会角落里不知道又在闹什么脾气的雁锦程。
“呜汪汪!”(小乖,你只要敢踏出你的鸟窝半步,回头我就找个机会把你给吞了。)
雁锦程目露凶光盯着小乖,小乖委委屈屈的收回想要跳出鸟窝的细爪。
“嘤~”(困了。)
“哎?这鸟也会困的吗?”宁安纳闷儿,可任凭她左喊右喊,小乖就是死活不过来。
一盏茶的时间后,宁安喊的嗓子都哑了,鼓着腮瞪小乖:“行,不来是吧?今天别找我要吃的,也就除了吃喝时能想着来找我,个小没良心的,白疼你这么久了。”
宁安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躺回床上闲打滚玩。
闲坐无事的宁安从背包里翻出昨晚抽出来的安魂茶:“这份茶的名字起得挺别致的,一听就是很神奇的东西,说不定喝了之后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神奇效果,那我不如先尝一尝。”
说着,宁安翻出自己的大碗,泡了一碗安魂茶。
泡好之后,宁安将茶杯凑到鼻尖闻了闻,还算满意的点点头:“安魂茶…闻着倒还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效果,安魂…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宁安小声嘀咕着,远处自她凭空变出茶罐时就一直紧盯着的雁锦程眼神微动。
妖女刚才说什么?
安魂茶是吗?
那是什么东西?
安魂?莫非和孤猜的一样?
如此这般猜测一番后,雁锦程更是目光死死盯着宁安,不敢放开。
宁安小心翼翼先喝下一口茶水品尝味道,咂咂嘴道:“怎么没味?”
说着,宁安又喝下一口,细品几下后:“还是没有味道,不过也可能是我不会品茶。”
又连喝两口,碗中茶水去掉一半后,宁安忍不住打起了哈欠,随后便将碗放下,坐回床边,扯过枕头翻身睡下。
等宁安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后,雁锦程缓缓站起身,放轻脚步先过去把没有栓紧的链绳给叼下来,随后又叼着链绳慢慢蹭到桌边。
雁锦程两只前爪搭在桌沿,探头看着剩下那半碗安魂茶,心底不住犯嘀咕。
“刚才她说这是什么安魂茶,若是孤就这么偷喝的话,会不会帮助魂魄归位呢?”
雁锦程眼睛大亮,凑近欲舔,后又收回:“不行,如果这是妖女故意设下的圈套呢?就是骗孤喝下这茶,那样以后孤的魂魄就只能困在二贵的身体里了。不行,这茶水不能喝。”
雁锦程警惕躲开,叼着链绳,准备再回去垫子上坐着,刚走两步,雁锦程再次停下脚步,依依不舍的转头看着那带着豁口的茶碗。
“妖女也喝了这茶,看样子她自己也搞不懂这是什么茶,再者说妖女平时那么蠢,应该想不出来如此高深的计谋,不妨就尝一尝这茶水,万一真的能有什么意料不到的收获。”
雁锦程转回身,将链绳放在地上,直起身子前爪搭在桌沿,探头伸舌头去舔碗中的茶水。
一口下去,雁锦程眨了下眼,这茶水有一股沁脾的清香,雁锦程忍不住再喝两口,意犹未尽的雁锦程卷舌头舔舔嘴边,余光发现碗沿处有淡淡的红印,上面好像隐约有唇纹。
这是?
反应过来的雁锦程嗖的一下收回爪子,站回地上,愣了片刻后又拖着链绳小跑着回了垫子上趴好。
刚一趴好,雁锦程就感觉身体深处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再将他的灵魂往黑暗中拉扯,且挣脱不得。
很快,雁锦程就失去了意识。
雁锦程感觉自己好像在猛地往下坠,坠到一定距离后又开始慢慢飘起,他感觉脚底有软绵绵的,棉花一样的触感在托着自己往上飞。
飞了不知道多久,雁锦程隐约觉察到远处有光亮传来,他费劲的往亮处跑去,跑到筋疲力尽时,他看着前方刺眼的光亮,努力睁眼去辨别光亮中的东西。
“殿下!”
养心殿。
“殿下醒啦!快叫太医,快去禀告陛下!”
门外,刚批阅完奏折的永辉帝恰好过来看望雁锦程。
踹开门的永辉帝大步跑到床前时,床上的人已再次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永辉帝眼神冰冷的看着床边还在发愣的仇德泉:“方才到底怎么回事?”
“就,奴才刚才用浸了水的布巾给雍亲王正擦着胳膊呢,一抬头发现雁锦程睁开眼睛盯着奴才,然后奴才就大喊着让他们去叫太医,叫陛下。”
“你确定你刚才没有看错?”永辉帝不敢置信的伸手碰碰雁锦程紧闭双眼的脸颊,昏迷许久,他的脸颊已消瘦凹陷。
仇德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方才雍亲王殿下真的睁眼了,而且他好像还喊了一句宁安’。”
“你确定说话了?”
仇德泉额头冷汗如雨滴落,他再次跪下:“奴才敢保证雍亲王殿下确实醒了,但到底说没说话,奴才不敢保证,方才那情景,奴才真的不知所措了,请陛下恕罪。”
永辉帝满脸疲惫的退到一边,伸手招呼呼啦啦闯进来的太医:“赶快给雍亲王看看,看看他是不是马上就要醒了。”
领头的太医院首席一马当先地走上前,视死如归的伸出手搭上雁锦程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