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插嘴,唐沁担心的不就是我们努力的结果最终给别人做了嫁衣么?”李牧遥出声阻止了白晓星。
陆均壹就算了,他没想到唐沁也有点被白晓星的诡辩带跑的迹象。好在他自己还保持着清醒,有必要赶紧开口把调子摆正。
“因为害怕就什么也不做吗?还是说非要放下手里的正事亲自去搞那些所谓的调查,查内鬼、查对手、查所有的线索……你想过这要耽误多久吗?”面对这个问题,白晓星并不想退让。
李牧遥被问得一愣,可他心里清楚,她说的这些并不是应该关注的重点, 于是反驳道:“同样的我也问问你,你想过全力以赴拿下开发立项,就能确保开发权不会抢走么?”
男朋友的一番话让唐沁有些混乱的思维变得清晰,她紧接着说道:“是啊晓星,牧遥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现在我们前进的路上都是陷阱,如果不知道陷阱在哪里, 我们很容易掉进坑里的。”
石海亮深以为然,点头称是:“是啊是啊。”
“我的天啊!”白晓星一脸抓狂的模样,指着他们三人说道,“难道是因为太久没和外界接触了吗,我真的是觉得你们的思维太局限了!划重点呀喂,我说的重点是‘亲自调查’!我意思是说这些事我们完全没必要亲自去做,既然都已经有所察觉,为什么不交给那些专业的部门去做呀?”
唐沁问道:“可我们只是察觉,并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难道我们只凭着‘怀疑’两个字去麻烦警察叔叔?至少我们自己查到一些证据嘛。”
“查你们大唐的问题,还用找证据?”白晓星一脸的嘲讽,“真是好笑,你们大唐混到这个份儿上,你爸心里没数吗?他要是真敢查,那就让他彻查一下账目,找个外部审计公司做一次内审。但是呢, 我是不相信你们连账目都没查过,或是查了没有问题, 大概率就是,哼哼,是你爸压着不敢暴露而已。”
“晓星!”
“白晓星!”
陆钧壹和李牧遥先后出声。
陆钧壹比李牧遥慢了半拍,但两个人喊出的字数不一样多,最后一个音是一起落下的。
但不管谁先谁后,是不是一起,他俩都不希望白晓星说太多了。
有些事大家都能猜到,但,那毕竟是大唐集团的遮羞布,是唐家、陆家维持表面和谐的挡箭牌。这些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更不是可以当着这两位少东家说的。
陆家作为和大唐关联密切的股东,陆钧壹不知道自家父兄这些年有没有做过什么,这事儿他可不敢乱说。但,如果是真的让他遵从内心,他是暗暗盼着某些陈年的问题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解开的。
所以他只是喊出了白晓星的名字,后面没有再说话的打算。
李牧遥就不同了,他的内心是惧怕的。
在他们共同的努力下,现在的一切美好而安定,即便是背后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但阴谋终究只存在于阴暗之处,他只需要把那些压在阴暗处,不叫他们出来害人就行。
所以他希望自己查,是想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到时候一切的黑暗,不管是压还是露,都由他说了算。
“白晓星,你在乱说什么?”李牧遥呵斥道。
“呵,我这是乱说?”白晓星反嘲,“大唐的虚假繁荣只不过是皇帝的新衣好吗,你们愿意跟着捧场我不反对,但要是停下进度我就不得不站出来说说了。”
“白晓星,你……”
“行了,你别说了!”
白晓星不耐烦的打断了李牧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指望着封别人的嘴来粉饰太平,我真是无语!现在停下来,你想过后果吗?你想过外界会怎么猜测吗?一台极速行驶的车子,因为速度够快会甩掉很多趴在车身上试图降低它速度的不利因素;但一台停滞不前的车子,放久了就算没有人为破坏,也会被大自然侵蚀掉!”
“!!!”李牧遥目瞪口呆,无语凝噎。
白晓星她怎么敢……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怕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弟弟了。”看到李牧遥无话可说,白晓星冷哼道,“大唐的事儿沁沁自有权衡,不说了。咱说眼前的,比如你,比如镇上。”
白晓星说着,眼神看向另外那边的花生夫妇:“于瑶、海亮,你们俩也听听。”
花生夫妇两脸懵逼,这还是我们认识的白晓星吗?
啥时候她还能在除了吃以外的领域hold全场了?
但眼神的压迫实在是强,人家说的又确实是那么个道理,就算他们没开过公司,也是看过新闻的人,就说那些轰然倾覆的大船,那些走下神坛的企业家,哪个不像是白晓星说的那样?
他们懵逼的同时齐齐赞同:“好,你说。”
很明显站在了她的这一方。
李牧遥被唐沁拉住没有反驳的机会,生气的去窗边站着了。
“就像沁沁刚才分析的那样,温泉开发权并不是最近才被人盯上,是多少人觊觎许多年的肥肉。”
白晓星也不理他,反正屋子不大,人就算躲在厕所也能听到她说话,“但是这么多年毫无进展,说明这件事的难度相当大,难到我们无法想象。这一次他们卷土重来,呃,就当从头到尾就是同一伙人吧,反正不是同一伙人也得是有关联的人。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看到我们取得了突破,看到我们把沉寂了多年的老街给唤醒了,看到我们努力的为增加玉簪村乃至全镇的经济收入做出了实际的成绩而。他们只看到我们因此想要做进一步的开发,但不一定会知道,我们面临的是同样的难度,其实这是我们的优势。”
石海亮虽然听得津津有味,但也是听得直挠头:“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你们也没把握把温泉立项拿下来,但你们却知道他們一定没把握拿下来,所以成事的关键还是在咱们这头。可是,咱们要是拿下来,不正好就是给他们做了嫁衣吗?”
很明显的,他的立场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