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离觉得完全有必要与乔珊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
他断然拒绝了乔珊的说法,严肃而认真地对她说:“乔珊,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不适合你。真的不适合。”
乔珊无所谓地笑,道:“适不适合,只有我自己知道。就好像我们穿鞋,鞋穿在我脚上,你能知道舒服不舒服吗?”
高小离有些抓狂,乔珊看来是铁了心要纠缠自己了。他想不通这姑娘为何会这样执着,自己与她又没太多交往,彼此之间一点也不熟悉。如果不是王鹤请大家吃饭而聚到一起,谁知道谁呀?
乔珊的出现本来就是个意外,而且这个意外已经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魔了。
严芳香的突然拒绝见他,甚至不惜去做人流以表示她的决绝,这一切都不可能是意外,而是有什么迫使她不得不这样去做。严芳香也是个高傲的人,以她的性格,不可能轻易认输。而且是在爱人这个关系到一生幸福的当口,没有谁会拱手相送自己的幸福。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严芳香经受不了压力,她只能放弃。
高小离愈来愈觉得乔珊的出现已经影响到他的生活了,她就像一块石头,猛然砸到高小离原本平静的水面,击起圈圈涟漪。
两个人坐在车里说话显然不合适,高小离又想不出到哪里说话方便。于是干脆提议下车去广场走走。
乔珊欣然答应,一下车便将一双手臂去抱了高小离的一条胳膊,嫣然一笑说:“这样才好看。”
高小离苦笑不得,想甩开她,又担心伤了她的心。便小声说:“乔珊,松开手,这么多人看着,影响多不好。”
乔珊扑哧一笑,道:“高小离,你以为你是谁呀?别人都认识你?还影响不好,哪里影响不好了?难道男女谈恋爱还要像过去一样,保持距离再念几段语录?”
高小离讪讪道:“我们没谈恋爱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乔珊站住脚,狠狠盯着他看,半天吐出一句话说:“高小离,你敢玩弄我的感情,我就死给你看。”
高小离顿时觉得生无可恋,眼前的这姑娘看来不是开玩笑的啊。
他想了想说:“乔珊,我问你一些事,你不可说谎话。”
乔珊认真点点头说:“你问,我保证一句谎话都不说。”
高小离犹豫一下,小心说:“你不知道我在与严芳香谈恋爱吗?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吗?”
乔珊不屑地说:“知道,怎么啦?”
高小离心底冒出一股火气,咬着牙说:“你这样是不是道德有问题呢?我问你,你与严芳香说了什么?”
乔珊看着高小离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惧怕。但她很快镇定了下来,还是一副轻飘飘的口吻说:“说了,怎么啦。”
“说了什么?”
“我告诉她,我能给你一个更大的舞台,她能吗?”
“仅此而已?”
乔珊不说话了,勾着头踢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高小离心里想,如果严芳香是因为乔珊这句话而放弃自己,那么他除了感动,还能有什么?这表示严芳香的爱是真诚的无私的啊,因为爱一个人,就懂得放手。
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严芳香爱自己,不会爱到愿意放手。这里面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高小离叹口气说:“乔珊,你没说真话。”
乔珊一急,脱口而出道:“本来就是,不过我只是说了一句话,她放手你,我放手张文志。”
“什么意思?”高小离大吃一惊问。
乔珊又不说话了,她抬起头往远处看,广场正对面就是衡岳大学的校门。一群青春勃发的男女从校园里涌出来,笑声飘过广场的上空。
高小离不甘心地追问:“你刚才说,你放手张文志。张文志是张书记吗?”
乔珊默然地点点头。
“他怎么了?要你放手他?”高小离语气急促:“他是市委书记,你只是省委的一名普通干部,即便他有问题,也不该轮到你来放手他。”
乔珊淡淡地笑,道:“我们不聊这些,好吗?我烦这些。”
高小离道:“不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乔珊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高小离催着她道:“你说话呀,有什么不好说的?”
乔珊这才犹豫着说:“你听了不许生气。”
“好!我不生气。”
乔珊缓缓叹口气,道:“算了,还是不说了。以后你就知道啦。”
高小离心里有些烦躁,他急于想搞清楚严芳香为什么要与他分手,而且还做出了那么决绝的事出来。而且从乔珊的语气中可以看出来,严芳香似乎与张文志书记之间有很大的关系。严芳香为了张文志而与乔珊达成妥协,她与张文志之间到底存在多少秘密?
可是乔珊显然不想说,她似乎也有难言之隐。
两个人都沉默起来,恰好高小离的手机响了起来。孟家喜催他赶快来市政府,霍市长要听取宁县的工作汇报。
高小离不屑地说:“你是副书记,汇报也是你汇报,拉上我做什么?不去。”
孟家喜在电话里大声叫屈道:“小离啊小离,你我都是宁县的干部,我们是为老百姓办事,难道你心里没装着老百姓吗?快来快来,先汇报了再说,你有什么要求,哥哥都答应你。”
高小离这才喜笑颜开地说:“行了,我就过来。”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啊,可以摆脱乔珊的纠缠了。高小离认真地说:“乔珊,对不起了,我有紧急的事要去办,不能陪你了。”
说完,不等乔珊开口,拔腿就跑。
乔珊愣了一下,紧跟着跑过来,一边喊道:“高小离,你别想躲我!你躲不掉我的。”
高小离装作没听见,一溜烟跑到广场边,坐了一台摩的,催着道:“快走快走。”
他没敢往后看,心里拒绝着乔珊跟上来。乔珊的出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高小离面对所有漂亮的女人,心里都会卑鄙地冒气一丝欲望,偏偏在面对乔珊的时候,他心如止水,别说欲望,就连冲动都没半点。
乔珊也是美人,只是她的美,让高小离不敢有丝毫接近的念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