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黄急匆匆跑了,扔下高小离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他便开始感觉有些不自在起来,想告辞走人。
吴花果从厨房出来,低声说:“小离,我来陪你。”
高小离讪讪道:“我先回去吧,老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不在,我这里你就不能呆了?我这里有刺吗?”吴花果叹口气,眼圈里蒙上来一层水雾。
高小离便叹口气说:“花果姐,我现在该改口叫你嫂子了吧?”
“随便你!”吴花果淡淡一笑,双眼看着高小离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高小离摇了摇头说:“没有。花果姐,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像圣女一样的存在。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相信你。”
“是吗?”吴花果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她微微叹口气说:“我没想到苏黄将你请回来了家里。”
高小离笑道:“他在电话里说要结婚,要大办婚礼。我怎么能不来呢?”
吴花果默不作声,自己拿了酒杯,倒了一杯给自己,又给高小离满山一杯,端起酒杯说:“小离,祝福姐姐我吧。”
不等高小离说话,她自己先仰起脖子一口喝干。
酒一下去,她的眼泪便扑簌簌地掉落出来。
高小离吓了一跳,赶紧问:“花果姐,你怎么啦?”
吴花果含着泪笑道:“我没事。我是高兴的。我吴花果这辈子的命都不好。现在我要改变命运,我要让竹村的人看看,我吴花果是不是个命硬克夫的人。”
话题扯到这里,不觉沉重了许多。高小离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万万都没想到,吴花果会与苏黄走到一起去。
苏黄第一次见到吴花果所表露出来的淫荡,至今还让高小离感觉到恶心。但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一起来了,过去所有的厌恶和不理解都要化作烟云散去。
高小离依稀还记得,苏黄因为猥亵吴花果而招致林笑笑当头一棒,哪个时候的吴花果对苏黄的感觉只有憎恨。可是生活总会以意外出现,曾经的一对冤家居然会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说出去多少人会相信啊?
高小离心想,如果林笑笑她们知道了这件事,她们会作何感想?
吴花果看高小离沉默不语,柔声问:“小离,你是不是醉了?要是醉了,就去休息一下。”
高小离借机起身说:“是有点头晕。这个死老苏,我可是空腹喝酒呢。”
“你呀,一辈子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吴花果嗔怪地说:“小离,身体是自己的,你要不学会照顾自己,今后你会后悔的。”
高小离伸伸胳膊道:“没事。我强壮得很。”
吴花果嗯了一声,双眼盯着他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突然说:“小离,当初要是姐将身子给了你,你后悔不?”
高小离惊慌地说:“花果姐,我们不说这个。”
“我偏要。”吴花果步步紧逼道:“你告诉我,你对姐动没动过心?”
高小离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就傻傻地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哪你说,你为什么偷看我洗澡?”吴花果脸上没有丝毫的羞耻,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我没有。”高小离赶紧辩解说:“我真不是有意的。”
“是不是意义都不大了。”吴花果淡淡一笑说:“小离,姐给你说真心话,那时候姐确实想你能上姐的床。小离,你知道姐有多喜欢你吗?”
高小离惶恐地想逃离,却挪不动步。
她又叹口气说:“人啊,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前世我们可能只是五百年石桥上回头一笑的缘分,到今天我们只能再笑一次。再来个五百年,我们的缘分才会生根发芽。”
她突然牵起他的手,双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捏了捏说:“小离,你是姐这辈子最牵挂的人了。我给你说吧,我看见你,心就好像被一根线牵住一样,要是看不见你,心里就空落落的找不到着落。你说,姐这是爱上你了吗?”
高小离虚伪地笑笑说:“花果姐,我这人没本事,不像老苏。”
“是,他的本事就在于脸皮厚。他是个不要脸的男人。”吴花果的脸上荡漾起来一层红晕,娇羞如花,令人一眼之下再难移开。
高小离想将手抽出来,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只好任由她握住,嘿嘿地傻笑。
她放开他的手,莞尔一笑说:“小离,还有件事,你不要怪姐。”
“什么事?”
吴花果欲言又止,脸上的红晕更浓了。
“就是你和笑笑…….”
她吞吞吐吐的,似乎很难说出口。
高小离心里一动,猛地想起自己与林笑笑在鸡棚里情难自禁的时候,突然听到的一声幽幽叹息,惊走了林笑笑。
“是你?”他狐疑地问。
吴花果轻轻嗯了一声,羞愧地说:“我当时也不知是什么鬼附身了,我敢发誓,我不绝对不是故意的。”
高小离苦笑道:“对不起,花果姐,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
“你呀,”吴花果抿嘴笑道:“小离,我跟你说,姑娘媳妇喜欢你的人一大堆。你要是有半点歪心思,竹村的女人只要你看得上眼的,谁不愿意上你的床啊。”
“这么说我该千刀万剐了。”高小离遮掩着说:“花果姐,过去的事都不说了,你现在有了一个全新的生活,我祝福你幸福美满。”
吴花果笑着颔首道:“小离,你与大干部的女儿在谈恋爱吗?”
“谁?”
“上次去我们竹村采访的女记者,姓严的姑娘啊。”吴花果赞叹道:“她长得真好看,别说你们男人,就是我们女人看到她,心里也喜欢得不得了。小离,你真有眼光。”
高小离惊异地问:“不是说你们女人同性相斥吗?”
“是呀,说也奇怪,哪个严记者偏偏就让人生不出讨厌和嫉妒,反正她给人的印象就像一阵春风,让人觉得满身舒坦,就是欢喜得不得了。”吴花果低声道:“不像笑笑和黄小英,她们虽然好看,但就是能给人一种嫉妒的心理。不像严记者一样,永远给人一种亲近感。”
高小离笑道:“这都是心里因素在作怪。其实严芳香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她叫严芳香呀?”吴花果惊叫出声道:“我在王老板家经常看到她。”
“王礼?”
吴花果点点头说:“是,有时候她还在王老板家留宿,都是我整理的房间呢。”
“她没事在王老板家留什么宿吗?”高小离狐疑地问。
“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在王老板家我可是下人,没资格问啊。”
“她没认出你?”高小离疑惑地问。
“也许认出来了。”吴花果说:“不过我们没打招呼。”
高小离哦了一声,心里蓦地升起一个疑团。如果吴花果没说谎,那么严芳香在王礼家留宿就肯定是事实。严芳香是个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的人,她有恋床的习惯,这是她亲口对高小离说的,她家就在衡岳市,怎么会轻易在王家留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