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渐渐走远,霍格沃茨又下了两场雪,草场上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厚了几层,已经很少有学生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活动了,大家更喜欢呆在暖和的城堡里,而对于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来说,他们的城堡就是马车和大船。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不能总是让法比安来扮作克鲁姆吧?”
达芙妮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原本属于克鲁姆的船舱,如今赫然成了几个人的日常活动室,几乎每天早上达芙妮都会自发地来到这里,吃早饭、然后呆上一整天。
反倒是本就住在船舱里的宁安,时常见首不见尾地消失掉,只好让法比安喝下复方汤剂,扮作克鲁姆的样子,掩人耳目。
达芙妮屈膝坐在沙发上,看着讪笑的宁安,注意到他手上多出的一枚戒指,那是枚颇为好看的银戒指,顶端刻着条墨绿色的大蛇,蛇头上顶着个字母,似乎是“A”
她皱了皱眉头,前些天还没见过这个戒指,难道是宁安最近新作的魔法道具?有些奇怪,达芙妮深呼吸一下,沉了沉气,继续说道:
“过几天就是第二个项目了,到时候你可不要不见人影了,你不会想让法比安替你参加吧?”
宁安挠了挠头,急忙说道:“放心好了,我有办法的。”
其实他还真有让法比安代替自己去参加的打算,不过达芙妮已经这样说了,他便不好意思继续下去。
这段时间几乎都在和赫敏约会,两人的足迹遍布了禁林、霍格莫德,学校周围的其他麻瓜村庄,甚至是伦敦的大街小巷,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直到达芙妮今天说起来,他才发现假期已经要结束了,等到霍格沃茨恢复课程,自己恐怕就不能这样天天找赫敏出来了。
想到这里,宁安叹了口气,现在他对三强争霸赛什么的已经没有兴趣了,反倒是同赫敏出来约会更有吸引力一些。
达芙妮也叹了口气,看着宁安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她探手入怀,从黑色长袍里掏出一只玻璃瓶,丢给宁安
“诺,你吩咐的血液,我们弄到了。”
宁安接住玻璃瓶,猩红的血液在里面晃荡着,只不过不算太多,只有浅浅的小半瓶。
“应该够用吧?”
达芙妮有点担心,她见过宁安收集的其他小瓶,里面可都是装的满满的。
“够了够了——”
宁安开心地点头,他之前半偷懒地把收集善良者血液工作的事情,交给了达芙妮她们,反正她们几个在霍格沃茨比自己活动还要方便一些,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给她们得手了。
“你们是怎么搞到的?”
达芙妮耸了耸肩,见宁安说血量没问题,就重新倒回了沙发上,随手从桌子上拿了块儿软糖,放入口中说道:
“法比安给他来了下狠的,也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男孩儿,叫做什么来着?”她说着话,侧头偏向法比安,这些日子达芙妮也和法比安混熟了。
“纳威?隆巴顿,”
法比安?路德维希闷闷的声音响起来,他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看着一本书,在宁安和达芙妮说话的时候,他很少插话进来。
“还有达芙妮小姐,我只是撞了他一下。”
“对,撞了一下,”达芙妮笑眯眯地嚼着嘴里的糖,看向宁安笑着道:“把鼻子撞破了,血流不止呢,得亏我用变形术把瓶子变成纸巾,你说实话,这可不容易吧?”
说到这儿,达芙妮又顿了一下,向宁安确认道:“鼻血也可以吧?不会影响魔法效果?”
宁安仔细地将玻璃瓶收入自己的小匣子中,顾不上抬头解释道:“没关系,其实只要几滴就够了,另外我猜那一定是个非常棒的变形术,达芙妮。”
冲她比划了一下大拇指,达芙妮便美滋滋地盘着tui/儿坐下,用裙子把shuang/腿盖住,一拢长袍,屋子里虽然烧着壁炉,但还是有些凉意。
过了半晌,她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又问起来:
“第二个项目到底是什么?难道你已经知晓了金蛋的秘密了?”
宁安定神,看了看达芙妮,心想既然第二个项目是要带走勇士最重要的人,那么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克鲁姆’身边最重要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达芙妮了,他们每天都呆在一起,她是他的圣诞舞伴儿……
“咳咳——”清了清嗓子,宁安觉得和达芙妮交个底也无妨
“我想他们会把你绑到黑湖底下去。”
“什么!?”
达芙妮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然后猛然意识到宁安正坐在地板上看着她,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裙底的风光,于是急忙捂着裙子又坐下了,其实她穿着黑色的厚厚长袜,宁安什么都看不到。
“第二个项目是要把勇士最重要的人带走,让他们去营救,所以……”
宁安说到这儿有些语涩,其实他现在觉得或许邓布利多该绑走赫敏才是真正明智的选择。
达芙妮听到这儿禁不住双手握在一起,死死按在自己膝盖上,表面上佯做镇定地问道:“所以?”
“所以你是‘克鲁姆’最重要的人嘛,目前看来……所以应该会绑走你没错了。”
“我是‘克鲁姆’最重要的人……”
达芙妮低声默念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失望,随后猛地抬头,恨恨地瞅了宁安一眼,便抱紧双臂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宁安还以为她是担心会有安全问题,于是急忙说道:“不过你可以放心,邓布利多怎么会让三强争霸赛出人命呢,他会让那些‘绑匪’们,照顾好你的。”
达芙妮仍然不说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宁安也闹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莫名其妙地也不敢多说别的,女人真是奇怪,他不禁又想起赫敏,有时候赫敏好像也会这样,问起自己一些事情,然后就突然不高兴了。
***
赫敏此时正呆在暖烘烘的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羊绒毛毯铺在膝盖上,火炉里的火苗欢腾跳跃着,她膝盖上放着一本书,书名叫《针织魔法》,她手里举着魔杖,像个指挥家一样轻轻挥动着,面前两根长长的毛衣针上面缠着冒险,正悬浮在半空,互相交织着纺出一小块儿衣面。
“呼,好像也不难……停下,克鲁克山,别玩儿那个线团。”
姜黄色的大猫,对赫敏织毛衣团成的线团起了兴趣,在地上来回bo/弄,把毛线团弄得越滚越远。
“好了,来——”
她放下魔杖,两根/mao衣针也应声落到腿上,伸手将克鲁克山提着脖子抓起来,放到沙发的另一侧,赫敏重新把线团团好。
“也许我应该先从围巾开始尝试?”她看着费了半天劲,才织成的一小块儿衣面,有些踌躇。
如果冬天过去了,她的这件毛衣还没织好该怎么办呢?过几天就要上课了,可能就没什么时间织衣服了。
难道作为明年的圣诞礼物送给宁安吗?赫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再次翻开书页,琢磨着,如果织成围巾,宁安围起来也应该很好看,是了,他穿什么都很好看的。
想象着宁安围着自己亲手织的围巾,赫敏也不禁脸红起来,耳边却传来一声冷哼
“哼——”
罗恩从男生寝室里出来,恰好看到赫敏红着脸傻笑的模样,赫敏看了他一眼,佯做没听到的样子,自从自己拒绝了罗恩的舞会邀请后,两个人就成了这样的状态。
赫敏能明白罗恩那一丝模模糊糊的情感,但她原本就不打算接受,现在成了宁安的女朋友,自然更不会允许这份感情存在。
但为难的是,罗恩同时还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之一,这其中的关系变化不是简单的尴尬可以形容的,赫敏也试着缓和两人的关系,重新恢复到朋友的层次上来,但罗恩似乎并不领情,或者说,他还在为赫敏拒绝自己,使他丢掉面子而生气。
叹了口气,赫敏只能期盼时间的流逝可以抚平这一切。
“早上好,赫敏——”
“早安,哈利。”
跟在罗恩身后出现的自然是哈利,他虽然夹在两个最好的朋友中间,有时有些为难,但渐渐地也找到了在这种奇怪状态下的交流方式,那就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和赫敏打招呼也不影响他和罗恩说话,和罗恩聊天之后也可以问赫敏问题,这一切都不影响,除了他们俩没有交流之外,一切都与从前一样。
“你看起来气色很差,哈利。”赫敏把那本教人用魔法织毛衣的书合上,稍微收拾了一下腿上的毛衣针和线团,有些担忧地看着哈利说道:
“离第二个项目还有时间,足够你找出能在水底下存活的方法了。”
她在和宁安约会回来之后,就把找到金蛋秘密的方法告诉哈利了,他们找到个大木盆,装满水后,将金蛋放进去,哈利也把脑袋潜进去,接着就听到了提示的歌声: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过了一个小时便希望全无,它已彻底消失,永不出现。
一个谜语,赫敏很容易就猜到了,这种在水下唱歌的生物很可能是人鱼,而哈利的任务也有可能是与此有关。
但无论如何,至少知道了时限是一个小时,而场地应该是在水下,也就是说哈利要在水下呆上这么久。
“说的容易,可是该怎么办呢……”哈利满脸都是愁绪。
忧愁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圣诞假期很快就过去了,霍格沃茨重新变得忙碌起来,教师们要筹备三强赛的下一个项目,而学生们同样要在课堂间穿梭。
草场上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纯净的像是一块儿白玉,地下寒冷得很,但天空中的阳光却依旧明媚,如果太阳这样持续一段时间的话,恐怕白雪再过阵子,就该要融化干净了。
赫敏大概是整个霍格沃茨最忙的人了,甚至许多教授们都未必有她忙碌,学业上不用说,她除了要完成每一门的课业以及许多的课外知识累积之外,还要帮助哈利寻找能在水下呼吸的方法,这使得她课余的时间几乎全都泡在了图书馆,虽说平常也是如此……
而晚上回到休息室以后,还要用睡前短暂的时间,用自己刚学会的稚/nen手法,完成自己人生中第一件针织品,她已经决定将毛衣改成围巾,这大大加快了进度,不考虑克鲁克山的捣蛋的话,大概在临近二月份的时候就能织完。
这样一来,她和宁安相聚的时间,又少了许多,只好在每个周末偷偷约会,没法天天呆在一起,反而让两人更加珍惜短暂的时光,周末里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才好。
在她们的冷杉树下,宁安搭了一座小木屋,用魔法还是很容易办到的,为了不让海格巡逻时发现,还为它下了赤胆忠心咒,这里成了属于她们俩的城堡。
每个周末,她们就在屋子里点上小火堆,裹上毯子,相拥着靠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会觉得满足和温暖,赫敏常常会就这样靠着宁安不知不觉睡着了,每次清醒过来,就会后悔万分,睡梦中时间过得总是很快,这就仿佛在浪费和宁安难得的相处时间。
“不要戳我……”
赫敏眯着眼,拍掉宁安的手指,然后悄悄把身子又往男孩儿身上缩了缩,把盖在身上的摊子边儿卷起来,温暖顿时留住了。
“对啦,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在水下生存的?”
赫敏好几次想问宁安这个问题,但都因为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只顾着听他说话,都给忘记了。
“嗯?知道啊——”宁安轻轻一笑,就猜到了是哈利为了第二个项目为难,他也不卖关子,把赫敏往怀里搂了搂,轻声道:
“有很多方法呢,比如说把头变成潜水艇——啊嘶——”
小腹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疼得宁安倒吸口凉气,那是赫敏在拧他,他急忙改口:
“不开玩笑,不开玩笑——你难道没听说过鳃囊草吗?”
“鳃囊草?”赫敏皱了皱眉头,她还没在书上查到过这种药草。
“服用一把,你就可以长出鳃和趾蹼,然后就能在水下游泳呼吸了。”
“你从哪里看到的?”
赫敏高兴又略有些妒忌地看了宁安一眼,这个男孩儿总是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这让她喜欢的同时,也不甘心,要知道她曾经可是一直把宁安当做自己对手的。
“简,我看过的书可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哈哈。”
这当然是玩笑,为了防止赫敏再掐他,宁安急忙箍着她的胳膊,将她搂入怀中,小木屋里传来两人嘻嘻哈哈的笑闹声,和“噼啪”爆开的火星连成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