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渊皱起眉头,伸手把洛南初手里的药瓶拿了过来,看了一眼说明书,从里面倒出一颗放在她手里。
洛南初捏着那粒药,又看了男人阴森的脸色,失声笑了一下,然后似无可奈何一般,转过身吃了那颗药。
傅庭渊上前搂住她,看着她白皙细致的脸颊,她眉目低垂,在他怀里有一种听话的乖巧。
“失眠多久了?”
“好几年了。不严重的,间歇性的。”她没多说,转过身朝着他笑了笑,“天不早了,睡觉吧。”
傅庭渊看了她一会儿,又问道:“没去医院看看?”
“看了,在治疗。”她挣脱他的怀抱,往床上走去,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五年我都一个人过来了,没可能现在出问题。你不用想太多。”
傅庭渊过去抱住她,低头嗅着她的发香,她柔软的身体被他完整的拥在怀里,然而并不踏实,像是抱着一个空虚的影子。
他突然有一种错觉。
他是不是回来的太晚了。
亦或者,是太迟了。
迟到不管他去做什么,都挽留不了她的离去。
凌晨四点钟醒过来,洛南初并没有在他怀里。
傅庭渊清醒过来,就看到洛南初坐在窗台上抽着烟。
窗户被她开了一道小缝,冷风吹了进来,她垂落在脸颊边上的发丝轻轻地浮动着,吹散了她指尖上的烟味。
凌晨幽蓝的光线下,她神情有着平冷的倦淡,她抬起手缓缓吸了一口烟,淡薄的烟气从她唇齿间溢出来。
傅庭渊一直觉得,女人抽烟不好,他也不喜欢洛南初抽烟,却并不是担心她的身体,而只是她抽烟的样子过分的风情和性感了。
他的占有欲不希望别的男人看到她这样的一面。
他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看着洛南初一个人靠在窗台上在那边发呆,她一只脚自然的垂落,另一只脚曲起,此刻倘若有一个摄影师,定会觉得这副画面如同杂志剪影一般精美。
他微微闭上眼,吐出了一口气。
【我身体耐药性太高,吃太少完全不起作用。】
太少,果然是太少。
已经两天没睡了,他再神经迟钝也能知道她不正常。
洛南初抽完了一根烟,掐灭了烟头把烟蒂丢出了窗去,刚要打开烟盒重新取出一根的时候,看到本来在睡觉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头。
她愣了一下,转而轻轻笑了笑:“要烟吗?”
“我们白天去医院。”
洛南初低下头无声的翘了翘唇角:“去医院干什么?没用的。我说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失眠还能怎么回事?神经衰弱而已。你放我回家,我倒是可能睡个好觉也说不定。整天对着你这张脸,我睡不着。”
“……”
“你瞪我也没用啊。”她从窗台上跳下来,把烟盒丢在沙发上,“睡不着就是睡不着。不过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最高纪录是一个星期没睡觉,现在才两天,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