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魂掌这会儿还没得空练,我醒来的时候正好周边没人,便撑着起身打开窗口透透气,但这气还没透一口,就觉得天雷滚滚,眼前的建筑绝对不是我大中华的风格,不远处有一座很直接的非洲茅草屋,而我醒来这房间的风格,又像是电视上那些欧美风。
回过神来,脑海中还没消化了然,就发现在茅屋不远处,都是海啊都是海!
我眨了眨眼睛,再揉了揉眼睛,我不是做梦吧?!
周子琛进来的时候我还在纠结我到底在哪里这个问题,没注意到他。
等注意到他的时候,我便从呆滞中醒过来,忘了自己还是一枚伤兵,鼓起了小拳头,欲要打得他半死,再问责他拐卖妇女儿童的罪责。
但周子琛也不是个吃素的,平日里看着是个斯文败类,现在看着还是个斯文败类,只是这个败类真不是一般能打,我还没碰到他衣服,就被他撂倒了,还很是傲娇地望了望我,跟我说了句:“你还不知道你现在身在何方吧?”
好像是的,我想了想,觉得我现在不一定打得过周子琛,便点点头,弱弱地从地上爬起来问了句:“那我现在在哪里?”
周子琛用鸟语说了个名字,我没听得太清楚,又问了次。
“你刚刚说的什么地名来着?”
“Mauritius。”
“说人话!”
“毛里求斯。”周子琛指着窗外的无边无际的海说,“还是一个私人岛屿,暂时没名字的。”
“周子琛,你这什么意思?”我有些怒火攻心,一听这个名字就有些不太妥当,我就算地理学得不太好,外国约莫能数出英美法意等,认识的国家大概手指头数得完。可周子琛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啊,莫名其妙带我出国算是什么意思!“我还没答应你去什么马尔代夫呢!”
“你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干嘛老喜欢跑来这马尔代夫的毛里求斯呢?除了海还是海,没什么好玩的,你要真喜欢海,这样吧,你送我回国,我改天带你去A市,哦,不,S市海底世界玩!”
我总算听明白了这个私人岛屿似乎什么意思,觉得跟周子琛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岛屿上过多一日都多一日的危险,便又补充了句。
周子琛鄙视地望了我一眼,看出我的地理极差,“马尔代夫跟毛里求斯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一个是非洲的,一个是亚洲的。”
“什么?非洲跟亚洲...”我有些傻眼,“我现在还在亚洲吧?”
“不巧,非洲。”
“可你明明说去马尔代夫!”我现在纠结的,是觉得非洲跟亚洲显然更远了,我很是忧伤。
“你没觉得身体不适啥的?”周子琛没跟我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讨论,反而问了这样的话来。
“有些晕。”我甩了甩头,觉得神经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被周子琛弄晕的次数有些多,还没完全清醒,“对啊,我好像捉错了重点。”
周子琛望了望我的肚皮,眼神有些儿奇怪。
我随着他的眼神,摸了摸我的肚子,突然想起我现在是个有身孕的,摸了摸,真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就问了句:“我怎么觉得好像平坦了些?”
“对不起。”周子琛这么傲娇的人,竟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那愧疚并没有浮于脸上,“我不知道你有身孕,用来迷晕你的药对你跟胎儿不好,所以也没问你的意见,就让医生给你做了清理手术...”
我有些讶异,再摸了摸肚皮,有些许的失神落魄,说来可笑,这孩子来,不是我所愿,它甚至让我跟慕遥心生间隙。但它的去,也不是我的选择,我连难过都难过得没有理由。
“放心,手术做得很成功,你只要好好保养身体,还是有极大把机会的。”周子琛毫无愧意地说。
“你...”我有些哑口无言,竟然指责不来,我本来就不欢迎肚里非慕遥的骨肉,就算将来生下来,也多是悲剧一个。他到底算是救了我一命,又给我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可他做这一切的意图,我一直看不太清,“你该不是喜欢我吧?”
我向来不喜欢跟人委婉,这话问得直白,母老虎说,除了慕遥,天底下所有暗恋明恋我的男人,都会被我的性子磨得不成型。
周子琛没有说话。
沉默代表这默认,我被周子琛这个默认惊吓不少,不假思索地说了句:“你脑子有病吧?”
如果周子琛会喜欢我,一定是患了某种神经病,病得还不浅。
我曾经看过一部让我几乎睡着了的电影,电影名字叫*你爱到杀死你,说的是一个变态的粉丝要绑架他的偶像,甚至要杀死他的偶像,起因这基于一种变态的爱。
眼下,周子琛在我向来,也是有些变态的,但凡我认为变态的我都十分不喜欢。
“我喜欢你早前的模样,但我不喜欢你这个的模样,更不提你这样的性子。”周子琛倒是直白,神情无处不透露出一股赤果果的鄙视,“不过,你再说我变态,我就变态给你看!”
我沉默起来,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我想起了阿初的死,陈姗姗的下落不明,之前的一系列事情,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这会儿我的全部计划要乱套了。
“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好的。”周子琛又说。
“你到底想怎样?”我叹了口气,“劫财还是劫色?好歹给我个痛快啊!”
“你先休息好。”周子琛却说,“这里挺安全的,向家的人找不到你,你尽管放心。”
“我该不会是偷渡客吧?”我想了想,心里有更大的疑团,“还是你把我证件偷了?”
“不一定要用你的证件。”周子琛说,“你全程都是病重的,没人会问你的意思。”
“啥意思...”我有些迷糊。
没用我的证件,意思是我还是算偷渡客?但周子琛没说明白,突然转身离开了。
我追了出去,奈何身体不争气,又有些晕了。
接下来,我被周子琛软禁在这私人岛屿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他有时在,有时不在。等我身体,各方面都养得差不多了,有力气逃走的时候,才发现这私人岛屿还真特么私人,周子琛完全不限制我的行动,我都找不到路离开这该死的岛屿!
整个岛屿方圆几公里能走得到的地方,别说人烟,鸟影都没一个,放眼望去,除了我们住的这一栋看迷你型的城堡,外加一非洲茅草屋,就再无其他的住处了。
迷你城堡里除了我跟周子琛,还有一个非洲姑娘,负责做饭打扫。医生跟护士,每日定时过来给我检查顺便送物质,开船过来,开船离开。
周子琛说,这里去最近的岛屿,在岛的另一边,开船都要两三个小时。
如果换成我这种路痴,就算会开船,一辈子都未必能在海上找对航线。
我很是哀怨。
然后,我发现我很寂寞很无聊,乃至周子琛来的时候,我开始缠着他没完没了地打架,打架之后说话,说话之后不放他走。
主要是我跟那非洲小保姆有语言障碍,根本沟通不来。
周子琛告诉我,那天我们离开升平茶馆后,茶馆就“不小心”起火了,好烧死了一个工作人员,这个所谓的工作人员便是阿初。
姗姗被郑桓安带走,他通知了杨家的人去找人,但没找着,怕是凶多吉少。
郑桓安那日的突然离开,跟晴晴那天说的来不及,都是因为游觅突然出现,但没跟郑桓安的人有冲突就被发现了,最后还是晴晴去拖延了一会儿时间,周子琛才得以带我离开,免了跟游觅碰面。显然,晴晴已经倒戈相助周子琛,大概还忘了我这一号人物存在。
周子琛说了许多我关心的,却不肯告诉我杨家的消息。
我很担心慕遥,很想念五月,周子琛却不肯告诉我,被我问得急了就甩手离去。
“你还要困我困到几时啊!”再一次被周子琛撂倒后,我坐在地上,十分无奈地问了句。
“这地方不好?”
“好个毛线!”我愤怒,“我不是无所事事的人。”
“你急什么,回去你就等看热闹就好。”周子琛在我身旁坐下,淡淡地说了句。
“你对向家下手了?”我有些兴奋地问,“一窝踹了?”
“向家盘根S市这么多年,你以为就你们那些所谓的证据,就能达到向家?”周子琛翻了个白眼,望着我的眼神如同望着一个白痴。
“他们操控外围交易,经营地下赌场,还涉猎毒品生意,那些证据还不够?”我不太相信,晴晴知道那些东西放在哪里,如果周子琛是真要打趴向家,晴晴没理由不利用一下的。
“只要向郑两家不直接操控,随便抛出个替死鬼认罪,对向家的打击也顶多是一时的。”周子琛分析道,“你在风向七年,还不清楚他们的手段?”
“但是...”
“花凝,你别太天真,以为就你那些无间道套取证据,就能扳倒向家!”我还想说什么,周子琛打断了我的说话,“你天真,人家可不天真。你以为郑桓安那一日让你前去,是为了要你的命吗?你什么都想保全,可偏偏你什么都保全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