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卜晓新这句话,脑袋顿时炸开,弱弱地问了句:“什么肚子里的孩子?”
“你怀孕了。”卜晓新扶着我在一旁坐下,望着一地的狼藉,“我猜你应该还不知道。”
杨慕阳也是一愣,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意思?”
卜晓新表情严肃地说了句:“虽然不太能确定,但大概是有了。”
我皱了皱眉头,才想到我跟慕遥发生那一次的突破到现在,都不到一个月,到底是卜晓新的医术太好,还是我太宜家生养?
但下一秒,就听到了卜晓新说出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虽然不太能确定,但应该是有了两个多月以上的身孕。”
两个月?!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回过神来,挣脱开卜晓新的手,直愣愣望着他:“你是说笑的对不对,我怎么可能有两个月身孕,我跟慕遥...”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但卜晓新跟杨慕阳显然已经猜了出来,脸色一变。
卜晓新忙说:“可能把错脉了。”
杨慕阳张张口,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病房里看去,沉默了半响,静静地走入了房间,似乎还把病房门反锁了。
他这一次什么都不说,足以证明杨家对我心死。
我扬起手来,甩了卜晓新一巴掌:“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卜晓新脸色有些奇怪,捉住我的手,犹豫了半响:“不管怎样,你背上的伤口裂开了,先处理好再说。”
我挣脱开他的手,跑去敲着慕遥的病房门,没一会儿,杨慕阳又打开了门,冷冷地望着我,又望了望一旁依旧沉睡的慕遥:“我不想说得更难听。”
“我...”我本来想说,我只是想看看慕遥而已,再解释解释我在过去的七年,除了慕遥,再无第三者了啊!
杨慕阳忍耐了想要爆发的怒气,冷冷地说了句:“你背后的伤口裂开了,你就算部顾着自己,也应该顾着你肚里的孩子。”
我一拳头就想往他脸上打去,最终收敛了回来,呐呐地退了出去:“我现在就去证明我没怀孕...最起码没怀孕两个月给你们看!”
卜晓新一直跟在我后面,我也没管他,带着满脸的怒容,在这医院里奔来奔去,按照程序取尿化验,又做了个B超,然后坐在医院的走廊等结果。
说我怀孕,我哪里蹦出两个月的胎儿来啊!
“花凝。”在我怒气冲冲等待结果的时候,卜晓新依旧在旁不依不饶地说着,“你后背上的伤口,好歹处理下吧!”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关你这庸医事!”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在杨慕阳面前撒下这弥天大谎。
但是,等到结果出来,我就更加愤怒了,想都不想就指着那些小护士斥责:“你们这样草芥人命好吗?!我怎么可能怀孕三个月?我在那时间就没碰过男人!”
几个小护士鄙视地望了我一眼,解释道数据不会出错的,分明就是我的,如果我不信,可以去别家医院再做检查。
“我知道你为什么都不着急了,你分明就是跟他们串通好的!”我指着卜晓新,怒。
卜晓新沉思了会儿,说:“你确定你那一段时间没有...没有跟男人那个?”
“当然!”我小脸儿一抬,“姑奶奶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他上下打量了我良久,大概是看出我没有说谎,表情萧肃:“你先让人处理好你后背的伤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我想了想,觉得卜晓新就算是构陷我,都应该是有苦衷的,便索性在医院把后背的伤口处理了下,然后跟了他去,打算听听他的解释,我们便又回到了他的公寓里。
“你的确怀孕了。”我这边屁股还没坐热,卜晓新就丢过来一叠化验结果,“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你喝醉了不记得了?”
“我向来是逢酒必醉,哪里还会在别人面前喝酒?我记性差,也不至于连跟旁人发生过关系都不知道吧?!再说,我这三个月来,日日呆在杨家,你想陷害我,也得了解清楚我的行踪啊!”我漫不经心地望着那堆化验结果,并不相信自己怀孕的事情。
但卜晓新坚持我是怀孕了:“我没跟那医院合起来欺你,你真的是怀孕了。”
“不可能,就算是怀孕也不会出一个月!”我信誓旦旦地说,“我跟慕遥那个,还不到一个月呢!”
“报告不会作假!”卜晓新又说。
“卜晓新,我就算这些年来经常用话损你,又拒了你一两次的表白,你有必要这么害我吗?你觉得我就算不跟慕遥一起,又能同你一起?”
“我没这么想过,阿凝,你真的是怀孕了!”卜晓新指着那堆文件,“你如果不相信我,不相信这家医院,你大可以去其他的医院检查,何苦这么怀疑我?”
我狐疑地望了望卜晓新一眼,他的眼神绝无掺假的可能,一时也有动摇:“可是我真的没有跟人发生过不正当关系啊!”
“你跟慕遥...”卜晓新纠结了下,方问出口来,“我听说你回杨家已经一段日子了,你们那个的日子,你可能也记不太清楚。”
“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有些绯红,“我们是最近这一个月才同房的,之前我一直跟我家五月一间房。”
这话已经很明显,卜晓新也有些迷糊了:“B超的结果不会出错的。”
“真不是你要陷害我?”我抽出B超那张报告和图片,看了看,上面的确能看的明白,我是有孕了。
这事情太悬,如果不是卜晓新和医院的人玩我,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人玩我,要玩得这么尽了。
“不是。”卜晓新点点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对你做过某些事情。”
“第一,我洁身自好得很,第二,我这三个月还是有来姨妈的。”我想了想,抱着一些希望说,很是天真地说,“所以,这应该是误诊。”
“误诊的可能性很小。”卜晓新犹豫了会儿,决定相信自己的医术而非我的直接观想。
我冷静下来,望着我手头上的那些报告,反复地看。这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怀孕两字,实在太过惊悚,我的记性不至于差到我跟谁谁谁发生过关系都不记得吧?
半响,我弱弱地问了句:“有什么可能,不用做那些事都能怀孕的?”
卜晓新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指天发誓,恨不得将心肝儿挖出来证实一番:“我花凝这七年来宁死不屈,除了慕遥一个男人,再无其他的。”
有一年公司聚会,向太给我递了一杯饮料,加了点东西,还在我迷糊之际,还让郑桓安的小弟“护送”我到酒店开好的房间,差点就破了我的贞节。也怪那个小弟低估了我,活该他倒霉。我在他去开房门的那一刻,硬是拼着最后那分清醒,重重往他命根子踢去,然后趁那当口飞速夺了钥匙进了房间反锁房门。
向太给我喝下的那杯药应该是有助于睡眠的,我正晕晕沉沉淋着冷水等清醒的时候,听见房门的喧哗,那个小弟叫来了客房服务员开了房门,我趁着他们开门进来的那一瞬间,摔碎了一个玻璃杯子,手握一片不大却足以割脉的碎玻璃,顶在自己的脖子上跟他们对峙起来,吓得那个开门的小姑娘惊慌失措,掏出手机想打110,却打了114,118,115等诸如此类,好不容易打对了,却被郑桓安的人夺了电话。
若是寻常的一个弱女子兴许这个动作怕是没什么作用,大有要挟不成反被要挟的可能。但是我是谁,我是花凝,我多少会些拳脚功夫的,这手劲也不是假的,见对方毫无退让之意,稍一用力,颈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我倒也不死真心寻死,只是吓吓他们。当其时我要真死了,向太大概是觉得很难跟杨家的人交代,便没让人把我往死里逼。
那十多分钟对峙,我们谁都没说话,我瞪着他们,他们瞪着我,最后我险胜半分,除了脖子上那一道看起来恐怖,实际上只是伤到皮肤而已的伤口,毫发无损。从那以后,向太久觉得我是个吃软不吃硬,宁死不宁屈辱的人,就再也没轻易起过这样的心思。
“再说了,要是我不愿意,谁敢上我,我拼死也得废了他祖宗!”怕卜晓新不信,我又狠狠地说了句。“我跟慕遥七年后再见,干那事儿拢共也就一次,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卜晓新脸色有点儿绯红,过了一会儿似乎相信了我说的话,又沉思了一会儿:“那么,可能有人在你身体里做了手脚,你再仔细想想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猛然想起,依照检查的结果,以及时间巧合,要在我身体里做文章找机会的话,应该只有我车祸那次,从车祸现场到医院,终须约莫半个小时,或许更长的时间,我是晕迷的。
我记得慕遥说,当其时那个孙小姐是紧跟在我身后,是她报的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