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没有前路
“那么，黄金三法后来如何了？”
毫无疑问，这一次雷奇仍旧是在暗暗吐槽黑袍人叽里咕噜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但鉴于前一次吐槽所带来的惨痛教训，雷奇悄然将吐槽改成了隐晦的提示（这很隐晦？不得不说我没看出来……）——看来我们的雷奇童鞋果然是有着知错必改的美好品质的！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开口道：“不祥，最后布伦特三人的身上出现了不祥。”
“不祥？”闻言，雷奇的瞳孔陡然一缩——这个字眼，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好词；而他，又正走在黄金三法曾经走过的金色法途道路上！
“没错，就是不祥。”雷奇感觉到，黑袍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像白天在野外时，正有一片阴云徐徐飘过，只余留一大片毫无意义的空洞阴影，“在黄铜塔之战结束后，很快便传出布伦特三人已经触摸到传奇门槛的消息，当时帝国上下一片兴腾；要知道，哪怕当时帝国正处在位面大殖民的巅峰时期，但传奇强者也绝不多！而如今，竟一下便要多出三位传奇法师！而且黄金三法在大贤者领域便拥有完虐同阶强者的强大实力，一旦三人步入传奇，他们的战力之强可想而知！”
“为此，哪怕是在黄铜塔之战刚刚结束没多久，帝国皇帝和法师议会便已经暗中制定要继续远征深渊，并且要将殖民统治推进到深渊九十层以下的殖民计划！这得是多么宏大的雄心壮志，更是以往多么不可想象的成就和荣耀——凡人，要接二连三地屠神！”
“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黄金三法三人成长的道路可以说是有路可循的！虽说这里面和黄金三法本身妖孽般的天赋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但毫无疑问，足够数量的传奇魔法才是关键；而在那时候，不管是天才还是传奇魔法，帝国都不缺！甚至就我所知，当时帝国已经在秘密培养第二、第三代，甚至更多的新黄金三法！一旦帝国的计划成功，你应该明白那将意味着什么。”
雷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批量制造，传奇法师！”
“没错，就是批量制造传奇法师，并且还是最为强大的传奇法师！一旦帝国的这套计划成功，那法斯特将会迎来一个不可想象的盛世！届时，不单是我们周边的无数位面，哪怕是那些稍微弱点的神灵，诸如三尾蜥魔神之类，都将在帝国远征军的炮口下呻吟，甚至被奴役！”
“呵呵，奴役神灵！”雷奇可以感觉到，此时黑袍人身上透露着那么一丝癫狂。
“那后来呢？”黑袍人越是将黄金三法说的强大，雷奇心里的不安就不由莫名越发强烈。
“首先是冷君科兹莫。科兹莫给人的形象极冷，加之其身材颀长瘦弱，所以这家伙第一眼看着总让人有些不爽，不由自主地会联想到某些软体动物。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实际上科兹莫是出了奇的善良，从他和布伦特以及尼采拜在艾德里安的门下，直至成长为威震无数位面的黄金三法，在三人历经的无数次战斗，被科兹莫打败的对手无数，但却极少是他亲手所杀的！为此他不止一次受到艾德里安，以及他的父亲，万蛇位面总督克里斯多夫的训斥，但科兹莫却一直秉持着这一点。”
听黑袍人说到这，雷奇突然出声道：“请等等，刚才您提及科兹莫三人的老师，是艾德里安？历史上那个被誉为‘全能导师’的艾德里安大帝？！”
“这很奇怪？还是你觉得黄金三法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教导的出来的？”黑袍人似笑非笑地说道。
“没，只是从这样近的一个角度去了解那些曾留下无数传说的历史名人，一时间不禁有点激动而已。”雷奇讪讪地笑了笑。
可不是历史名人么——法斯特帝国第一百五十七任皇帝艾德里安，历史上被称为全能导师的存在！
在法斯特帝国那段无限辉煌的年月，能够在史书上留下名号并被铭刻至今的，无不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强者；而法斯特帝国，毫无疑问是一个以法师为尊的国度，其对法师的各种明暗要求绝对可以说到了极度严苛的地步！但就是这样，艾德里安仍能在全大陆，乃至整个安德鲁世界享有‘全能导师’的尊号，便足可见其不凡！
全能导师，这个称号光从字面含义，便能明白其想表达的意思——全能，就是能力全面；而导师，就是能为其它法师提供引导的人。当这两者结合起来，简单地说，就是无所不能的法师之师！
要明白，法师本身就以学识渊博而闻名；而到了大贤者那等层次，他们每个人更可以说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图书馆！并且这还是在法斯特帝国那个对法师无比严苛的时代，艾德里安能够得到广大法师的认可，这甚至包括了北面的精灵和南面的那些魔灵，便能明白艾德里安是何其不简单！
不仅如此，法斯特帝国在艾德里安的领导下，也走上了一个又一个巅峰，包括以凡人之姿逆杀神灵的黄铜塔之战，再有法斯特帝国历史上第一个位面花园和位面养殖场的建成，再到第一座海底水晶宫的修建……可以说，艾德里安绝对是法斯特帝国黄铜时代成就最为璀璨的皇帝之一！
在了解艾德里安时，雷奇并没有了解到和他弟子有关的内容，当时雷奇还以为他并没有教授过任何学生，这一度让雷奇颇为遗憾，毕竟艾德里安是被称为全能导师的存在，理论上那绝对是最合适的法师老师人选了！
不过如今看来，并非艾德里安没有教过学生，相反，曾经名动无数位面的黄金三法就是他一手教出来的！雷奇甚至暗暗猜测，艾德里安之所以能获得全能导师的称号，未必和黄金三法的成就不无关系！
“在被外界得知已经触摸到传奇门槛之后，科兹莫三人便先后分开，先是科兹莫回到了其父亲所统治的万蛇位面，接着便是尼采深入星空，加入其父亲所率领的帝国第三远征军，而布伦特则留在了帝都——辉煌城。”
“三人这一分开，便是足足七年。不过以当时黄金三法身处大贤者境界的千年寿命来说，短短七年也算不得什么，何况三人更是在为传奇领域发起冲刺。真正让艾德里安和法师议会意识到不对劲的，是科兹莫的父亲没有在指定的时间内回到辉煌城述职。”
关于法斯特帝国的位面总督体系，雷奇也有些了解——简单地说，位面总督就是由帝国皇帝册封，全权管理一整个位面的土皇帝；除了规定的进贡外，也就十年一次的述职。
“刚开始艾德里安和法师议会也没有在意，毕竟虽说位面总督不按规定时间述职的情况不多见，但也并非没有；最重要的是，以当时帝国的实力，根本不在乎那些位面总督有没有可能造反！所以起初也就简单地派了个特使，象征性地去了解一下克里斯多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然后那个特使没有回来？”雷奇猜测道。
“没错，不单是第一位特使，在其之后，帝国先后派遣出另外三位特使，也悉数消失了！当时帝国皇帝和法师议会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或许，克里斯多夫还真有可能造反了！虽说帝国并不在意一个治下位面，但问题是当时冷君科兹莫就在那个位面里面，要是科兹莫参与到其父亲的叛乱中，那可不是艾德里安和法师议会愿意见到的！”
“所以帝国当时派出了一个足额的地方军团，足足三十万人，并且由三位帝法师亲自带队！想来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帝法师在帝国意味着什么，甚至据传那时的那支平叛军还带着一架黄铜塔！”
“但结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一整个地方军团，包括三位帝法师在内，最终却只有一个帝法师活着逃了回来！准确地说，应该是半个，因为那时候那位帝法师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了，最后除开他嘴里反复念叨的霜之朝和冰封王座几个字，便再无半点和万蛇位面相关的消息。”
“等到帝国正欲再次派出大军征绞万蛇位面时，得到的却是已经失去万蛇位面坐标的骇人消息！”
“这个，失去位面坐标是什么意思？”雷奇懵逼道。
“简单地说，就是在原来的那个位面坐标上，已经找不到万蛇位面的存在！至于万蛇位面到底是湮灭了还是移动了，就无从得知了。反正万蛇位面自此成了深受帝国忌讳的一个未解之谜。”
“但事情还没结束，在万蛇位面失去踪迹，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帝国高层便得到第三远征军已经全军覆没的噩耗！”
“嘶，一支远征军，全军覆没？！”雷奇不由骇然道。
“没错，就是全军覆没。根据灰烬终结者带回来的水晶影像，除开残留在星空中的大面积的战舰残骸，便只有美丽的、妖艳如鲜血一般的、漫天遍野的红玫瑰花瓣。”
“这？！”一想到某种撒花的场景，一时间雷奇已不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那布伦特呢？最终他又如何了？刚才您可是说过，自和科兹莫、尼采分开后，布伦特就一只滞留在帝都辉煌城内！”
“布伦特么，”顿了顿，黑袍人才开口道，“那是在第三远征军出事后的又三个月过后，在那个本来一如平常的夜晚，帝都内所有原本因为冷冽寒冬而枯萎的植被，竟在一夜之间迸发出惊人的活力，并且这无数的植物，悉数绽放着同一种花朵——血色的曼陀罗！同样在那个夜晚，号称当时大陆第一大城的辉煌城，起码一半市民，在安详的睡眠中丢失了灵魂！”
“这，是那些血色曼陀罗干的？！”雷奇几乎是吞着吐沫问道。
“应该吧，最后在帝宫之内，同样出现了一朵巨大无比的血色曼陀罗；而在那朵巨大曼陀罗的中央，包裹着在黄金三法中，享有启明星之称的，皇子布伦特！而最终，那朵巨大曼陀罗，连带着皇子布伦特，在将号称大陆第一坚垒之称的辉煌城帝宫崩塌一半后，双双没入无尽虚空之中，自此消失无踪！”
“在消失前，当时帝都内残存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布伦特那声歇斯里地的狂笑——金色法途，根本没有前路！没有前路啊，哈哈哈！”
PS：在‘第一百一十八章三帝者’这一章里面，卑斯麦大帝和腓特烈大帝应该分别是第一百四十七任和第三百零七任皇帝；不过由于章节已经被锁定，我无法做出修改，所以在这里说一声。（未完待续）